第20章 (第2/2页)
先举杯敬向若荠道:“小侄初次登门,第一杯敬伯父以谢今日讨扰之罪。”随后仰头一饮而尽,芹瑶斟酒,他又端起第二杯,“第二杯敬伯父伯母,敬之不才,偏得二位抬爱甚感羞愧。”又是一饮而尽,恨雪感到有异,示意正要再次斟酒的芹瑶退后。 两杯黄酒下肚,敬之已觉目眩,拿过芹瑶手中的酒壶自行斟满,道:“这第三杯便敬恨雪meimei,恕敬之无能,家中…不能…不能…”话未说完,敬之忽地埋首桌面,昏睡过去,丁家众人面面相觑。 事已至此,未讲完的话也已不必讲下去了。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床榻前放着武修尚未穿过的衣裳,洗漱更衣后,芹瑶端着清粥小菜进来,放下道:“尹公子有礼,大小姐请公子用过膳食之后到后院一叙。” 敬之羞愧难当,刚想出门去见恨雪便被芹瑶拦住道:“小姐吩咐,奴婢定要亲眼见用膳才可方形。”恨雪待人这般体贴入微,让敬之更加无颜相对,芹瑶笑道:“公子不必多虑,小姐向来善解人意,亦不会因昨日之事怪罪于公子,公子只安心便好。” 越是宽解,敬之越是不安,昨日本想接着酒劲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不想却因不胜酒力出尽洋相。临行前父亲曾多次告诫,天子脚下,一切谨言慎行,眼下已前功尽弃,不知恨雪会怎样对待他。 只求不要牵连家中父母,怎样都好。敬之放下筷子食不知味,真真是饮酒误事! 只想着恨雪是否肯嫁给敬之,却忽略了敬之的意愿,昨日的晚饭着实吃得不欢而散,若荠也几乎没动一下筷子。
他并没有责怪敬之的意思,毕竟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有心仪之人亦很正常。敬之这番失礼,醒酒后定会请罪,但绝不会提及缘由,恨雪向若荠提出由她来出面解决,一定把事情做的圆满。 只穿着日常衣裳,在后院回廊下等着敬之,两杯黄酒就昏天黑地可是要好好说他一番。竹书为恨雪整理着斗篷领口的风毛,道:“小姐,今日奴婢还去还六殿下的东西么?” “去吧,这几天我也想通了,既然不钟情与他,早晚也是要了断的。”整理好衣裳,恨雪看了看衣衫单薄的竹书,“天气冷,你去找件我的斗篷披上。” “小姐心善,奴婢是最不怕冷的。”恨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都是知冷知热的人,自会照顾好自己。思来想去,竹书终是开口道:“方才小姐讲钟情二字,奴婢读书少不懂这些,但却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想说什么?”这样说恨雪倒是想知道她这个旁观者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竹书看四处无人,轻声道:“二殿下、三殿下、六殿下,这三人中最合适小姐的当然要数六殿下。年纪相仿,前途无量,又许了小姐正妃之位…”恨雪摆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道:“你看到的只是虚幻罢了,什么正妃不正妃,王孙贵胄从来没有一夫一妻。” 恨雪的心思竹书最明白,元态为人轻薄躲避之不及。心仪元忍,元忍对她又毫无想法。终然尹敬之最门当户对,无奈他心有所属。而元意越是一往情深,越是让恨雪感到困扰。 说话间芹瑶已将敬之带到,恨雪首先行礼,敬之随之抱拳,恨雪道:“敬之哥哥昨夜休息得可好?” “敬之惭愧。”敬之面色自是羞愧难当,见了恨雪更是无言以对。武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大合身,本该英气的衣衫却让他显出些许儒雅。 恨雪浅笑道:“昨日之事敬之哥哥不必多虑,我父亲并非不知开通,若早知哥哥家中已有心仪之人便不会闹这番乌龙,还希望哥哥不要迁怒于我父亲。”俯身行礼,敬之赶忙抬手劝止道:“我的事家父亦不知情,不然亦不会给meimei平添困扰。” “哥哥多虑了,哥哥为人坚持,恨雪很是敬佩,只是恨雪有一事相求,不知哥哥能否愿意帮忙?” “meimei的事,为兄定当全力相助。”身为太医,为宫中效力,站队必不可免,以丁家背后的势力,敬之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恨雪接过竹书手里的香囊,交给敬之道:“我在选秀的时候曾与一名秀女义结金兰,谁知竟中选成了沈美人。这香囊就是当初结拜之时她送我的信物,希望哥哥能戴在身上,她见了便知哥哥是可信任之人。” 敬之双手接过,毕恭毕敬道:“meimei所托,为兄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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