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唐_第二章 一夜定风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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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一夜定风波 (第1/2页)

    满月之夜碰到月食,大唐边境遭遇陨星地震,宫中贵人添了龙种,这原本并无关联,若硬要联系起来,便是另一个扯不清的故事,而这必然是一个缠绵悱恻、可歌可泣的故事。

    开元四年六月二十二,大唐天子正遭遇登基以来最大的震怒,他抬头看着太祖手书的“胸怀天下”四个大字,背对着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其中竟然多是士族出身。他手里颤抖的捏着搓皱的奏章,胸中郁结之气久久不能平息。“太宗皇帝曾说,为帝王者胸怀天下,为何天下却容不下一个襁褓里的孩子?”他本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若非先帝新崩,若非日前枢密院奏河南道青、淄、齐、密四州大旱,流民已近十万,若非兵部暗报突厥契丹密谋结姻临潢府,若非星官谏言“灾星坠落,国将不国”,以他的脾气又怎么会迁就这武皇起就任职的这半堂托孤之人?可不迁就又如何,总不能先皇新逝便谪贬这班子重臣。

    恍惚间他想到了十年前,武皇还在临朝,天下安定。然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邋遢的身影,那个自高祖年间就腰挂国师大印,那个几年都不出现在长安一次的国师,那个骂天喝地还捉弄自己,却无人敢惹的老瞎子,想来……多半也已随武皇去了吧。

    “臣启奏”

    “臣启奏”

    沉默的大殿中突然先后响起两道声音,玄皇眉头紧锁。

    队尾一名黑脸年轻将领后退一步,礼部侍郎贺知章先一步跪倒在中堂:“八皇子之事体大,是否如祭酒大人所言,臣不敢妄断,但祭天之事需大神通之人主持。”

    众臣纷纷应声表示赞同。

    玄皇眉头紧皱,目光几近将贺知章的一副柴骨钉死在太极殿的驼绒地毯上,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乙未状元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添梗,任谁都能看出“灾星祭天”的参奏中有太多离奇,而他则巧妙的跳过了自己的抉择,开始讨论祭天的人选问题,简直胆大至极。

    贺知章似乎也对钦天殿里这张西域进贡的驼绒地毯极有兴趣,死盯着上面湘绣的“山河社稷”图。大臣们看到皇帝寒到结冰的表情,哗声渐稀。直到大殿中再次静的仅能听到裴将军风箱般的呼息,而贺知章似乎对此刻的安静很满意,慢条斯理的补充。

    “如此大祭,不可草率,非大神通之人不可为,臣以为此礼除当今国师无人可持。”

    此言一出,四下几近炸锅,众大臣刚欲反对,却又被玄皇那副冷若寒冰的目光瞪了回去。

    玄皇李隆基自幼心思机敏,怎又听不出这话中的玄机,“事有轻重缓急,赈灾自然刻不容缓,关外密报也需仔细探查,反倒贺知章的提议是不错的缓兵计。且不论国师是否健在,即使健在,神游日久归期也不知何年,况且以其脾性自然不会听信以人祭天的缪言。即使退一万步讲,只要时局日渐稳定,谣言自然不攻而破,那杀不杀皇子自然也由不得他们。”

    ……

    “皇子灾星之说实在荒唐,倘若等到他成年,果真引起天下大乱,朕自会手刃孽子,当下时局动荡,孰轻孰重莫非众卿不知?”从片刻前的震怒到局面控制后的冷静,这位未满三旬的大唐天子显然早已熟悉了为君之道。他将问题反抛给臣子,这班饱读诗书的大儒早已惶恐的再次拜倒。

    跪在第三排队尾的承议郎杜忻自朝服下摆的缝间偷瞥了眼殿外,两列羽林卫金戈铁甲,威武岿然,他颤颤巍巍的用朝服广袖抹了把渗出的汗滴。

    殿门外当值的羽林长史陈朝河,倚剑柱戈,此刻正洞察着殿内的一举一动,九尺高的身段放在的羽林军中也并不多见。他远望着拜倒的满堂文官,轻啐了一口,心道:“这班文臣最是轻贱,跟武皇比起来,虽说当今玄皇能称得上是好脾气的主子,但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就忘了当年这位天子是怎样辅佐相王登上的大宝,才七年脖子就痒了?”

    想起七年前调回京的那几晚,陈朝河脸上一僵,莫名的打了个哆嗦。扭头见身旁副官询问的盯着自己,轻蔑的哼了一声“怎么,大督师在里面,他们还能翻天?”

    玄皇踱步再三,想起与某人在上朝前“赌”约,心中已有主意,面色也缓和下来,“此事就依贺侍郎所言,待国师回朝再议。太傅拟旨,朕欲月初亲兵北巡,演武安北,以慑番邦。山东大旱之事着枢密院统筹、大小事务报由姚相定夺,御史左丞陈翊督办、延边州府协助。”

    隆基帝心情转好,突然想起贺知章身后的年轻臣子有话要说,而且极为面生,只穿了简单的裨将军服,于是起兴问询。

    “你是何人?刚才要奏何事?”

    年轻将领涨红了脸,复拜倒行三九礼毕应答道,“臣,今科武人郭子仪,照例今日朝会面圣,听闻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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