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飞花摘叶皆可战 (第2/2页)
,以老人家功夫对付这名绿衫女子自然不成问题,看崔翁始终单手应敌,并且始终未退一步,想来取胜也只是时间问题,自己需要的只是留心其他几人的突然袭击。 “好一个胡笳十八拍。好一个‘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丫头,念你也算只孤魂野鬼,老头子放你一马,你走吧。” “你怎知我是孤魂野鬼?”绿衫女子又急又气,剑招又加快了几分,只是明眼人已看出她的招式间失了章法。崔翁不再多言,左脚踏出半步,一个闪身跟着皮鞭一引,长剑打了个剑花竟然将两只牵着剑柄的衣袖绞断。失了控制的长短两剑纷纷落在地上。 “昔年老头儿曾在苏州遇到一名善舞剑的奇女子,并有幸目睹她舞这胡笳十八拍。通天二年,武皇要观这天下第一的剑器舞,只是听闻她早已嫁入公孙氏,并怀有身孕,听闻她收了十八名剑姬传授这种剑舞,之后还送入东都洛阳为武皇献艺。仔细算算,那些剑姬应该与你的年龄相近。”崔翁又捋了捋胡须,看了眼绿衫女子。 女子大吃一惊,这老头儿怎么知道这么多,莫非果真是昔年那位大人物?她手中断袖一卷,子母双剑重又回到手中。平复了心中情绪,双剑收到鞘中,“奴家绿蝶,先生可是昔年那位……” “老头儿如今也只是孤魂野鬼,与你家主人一样,都已不是什么昔年的大人物,你说是么?”崔翁打断绿蝶的推测,引起王维与孟浩然一阵揣测。 “先生是高人,既然与我家主上有旧,原本不应该坏她的好事。”
“看你们今晚这架势,你家主人打的什么算盘老头子心里清楚,不过既然是孤魂野鬼,就应该过那孤魂野鬼的日子。老头儿虽迂腐却到底是个读书人,而且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读书人,读书人只认理不认人。”崔翁嘴角一撅,两条眉毛一横,竟似要耍起赖来。 “好一个只认理不认人,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年轻剑客身影一动,手中秋离宝剑夹带一道流光直刺老人面门。崔翁侧身避开,身后三丈外一株垂柳竟被剑气刺了个窟窿。 “果然是好剑。”崔翁右手将皮鞭提到齐眉位置,左手捏住右手袖子,姿势颇像书法家挥毫。年轻剑客身法奇快,见一击无果又提剑攻来,只是这次挑、砍、刺分攻上中下三路。崔翁知皮鞭材质较软,不能硬碰宝剑,便用鞭头抽击宝剑剑脊,每每总能将剑刃打偏斜,令剑客气愤不已。“老头儿邪乎,且看我这套飞瀑剑法可还能入你眼睛!”说罢手中长剑锋芒陡变,招式不再大开大合,而是飘忽不定,并且连绵不绝,始终围绕在崔翁周身,场上一时间剑气纵横。年轻剑客仗着身法快捷,时常冷不丁绕到崔翁身后递出一剑,崔翁也只是笑笑侧身躲开。年轻剑客一套飞瀑剑法用老都没能碰到崔翁衣角十分吃惊,跳出战圈看怪物一般盯着崔翁。 “一起上!”头陀看出剑客不是老人对手,提起月牙铲冲了过来。剑客向着牛车上的南墙与小梦溪指了指,几名随从抄起手中武器,向牛车逼来。头陀攻正面,剑客迂回到崔翁身后偷袭背面,两人一快一慢,一个剑气犀利,一个力倾万钧,两人的配合让场上压力增加一倍不止。老人敲打武器精准,但寻常皮鞭毕竟比锋利的宝剑与厚重的月牙铲差了太多,连日来这根皮鞭多次被灌注内力并与数人对阵,皮鞭早已斑痕累累,今日又同时力抗两大高手,还没交换几招,便承受不住浩然气与武人真气的冲撞,破成碎片。 孟浩然见崔翁皮鞭被毁,又见王维正与几人缠斗,一尺震开眼前拿金箔的随从,大喝道:“前辈用我戒尺!” “哈哈,无妨!”崔翁大笑一声“我辈儒生心意所至,飞花摘叶皆可对敌”,身形向后飘开一丈,反手一掌震落无数柳叶,大袖一挥那柳叶便如暗器般齐齐射向两人。年轻剑客见柳叶来袭,忙止住身形左手闪避,提剑格挡。头陀来势太猛,自负常年修习炼体功夫,竟不加躲闪,依旧扬起月牙铲来攻。只是他不知中原武学博大精深,儒门一身修为全凭这天地间的浩然之气,花树虫鸟皆是这万物一份子,一片树叶也自成一格天地时运,儒侠借这天地气运应敌,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挡?只短短数息时间头陀便浑身都是划痕,虽然伤口不深但处处能见血痕,全身浴血就像被凌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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