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意料不到的灾祸 (第2/2页)
瞎子这年也三十有五,女人已经离异,而瞎子听到此话心里抓挠,恨不能把这女人一把抓到怀里。 女人在我们家住了四天,瞎子四天晚上都来到我们家,女人走了,可是瞎子还来,他总是谈那个女人,说那个女人。 过了有一个月,不知为何那个女人又来了,我和我们全家人都在为她的来到提心吊胆,上次阿弭弥佛没有出事,这次可千万别出事啊! 还得提一九六九、一九七零年、一九七一年住在我们村那拨十三陵修水库的。 住在我们家东屋有五个人,四个人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儿,有一个是三十多岁的老光棍,老光棍精明强干,说话干净利落。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男人追逐女人,特别是追逐那漂亮的女人是永远不变的法则,男光棍儿看到我们屋来了一漂亮的女人,找机会来我们家串门,跟那女人搭讪说话,我记得他只来了两次,而且是只站在地上,两次说话也没有超过十分钟,而且说得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个女人在我们家又住了三、四天,在我母亲婉转的催促下,她走了。她走了以后,那个老光棍也不见了,没过几天,我们东屋住着的修水库的民工又来了一个新人,我们东屋那个大炕只能睡五个人,多了一个往哪儿睡呢?民工们言道:“这个人是替那个老光棍儿的”我问:“那个老光棍儿哪儿去了?”民工说:“他回家结婚去了。”我问:“女方哪儿的?”民工说:“就是你们家那个亲戚啊!” 人家的回答使我和我们全家人茫然不知所措。 “这两个人怎么这样呢?你们俩的事儿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她本来跟我们也没关系,愿意跟谁结婚是她自己的事,何必跟你言语呢?甭说是她跟你没任何血缘关系,就是有血缘关系,她跟谁结婚你能管得了吗?”我们这样自我安慰着自己。 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对于来自方方面面形形**的事情,只能自己找理由,自己解脱自己。 可是有的人却不会这样解脱自己。万事只赖别人,瞎子的mama,横眉立目瞪着眼睛找我母亲来了,厉声道:“我儿子跟你meimei搞对像,两人搞得热呼呼的,怎么她说不来就不来了,她是不是把我儿子给甩了?你一定要把你meimei给我儿子找回来,给我儿子个说法!” 瞎子mama对我母亲劈头盖脑的“厉喝”,真难坏了我母亲,这样的结果是我母亲从来没想到的,当初我母亲告诉了那个女人我们家的地址,那个女人也告诉了我母亲她家的地址,但是做为我母亲,就是她亲妈,她出狱后也没有能力去看她,何况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女人呢? 当初帮助了同一监室里的那个女人了,那是因为她善良的天性,她从来没想过,出狱后再跟她联系什么,因此,那个女人家的地址,母亲根本没留心记过。 无法到她家去找,到十三陵去找,早就木已成舟,这样的事,甭说是这样的meimei,就是亲meimei你能对她如何呢? 婚姻自主,女人想跟谁,那是人家的权力,她跟谁和不跟谁跟我们有何干哪?如果我们和瞎子是平等的,本可以用这样的话来和他理论,但在那时,假如我们说出这样的话,有如往自己已经着了火的身上再泼些油了。 我母亲无法找回那个女人,无奈之下,只得把无法找回的原因跟瞎子mama说了。 瞎子的mama,并没有念及当初我们家(靳大爷和靳二爷)帮助瞎子的父亲把她从居庸关抢回来的“好”,而把现在的实情,如实的告诉了她儿子——瞎子。瞎子的父亲——木匠,也没有阻止他的儿子——瞎子。瞎子,把我母亲带到了大队治保委员会,那个刀螂脖子的治保主任自然是又一番拍桌子瞪眼…… 由于我母亲谎报了来人的真实身份,而又引发了一系列罪名,最后的结果是对我母亲又开了一次批判会,每个月又增加了两个义务工,义务工由原来的四天变成了六天,而晚上每天的义务劳动由每月七次变成了十次。 而瞎子在对我母亲的这场“阶级斗争”中,从始至终他是冲在前头,打在前头,没有他,不可能抓出这么大的一个“阶级敌人”,因此他入了党。 世界上的坑人、害人者,有的能绳之于法,有的不能绳之于法,绳之于法的,有可能检讨他龌龊的以往,而不能绳之于法的会由于他龌龊的过去而偷着去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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