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_第一六九章 为了老有所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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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九章 为了老有所养 (第1/2页)

    一日早上,我和一个五十多岁,驼背的人,扛着锄头、铁锹,下地干活儿,走出了村子。已是晚秋啦,地里该收的庄稼都已收获,展望田野,无遮无拦,播下的麦种子已长出了嫩绿的苗苗,苗苗的尖尖上顶着一粒一粒的露珠。一代新的生命诞生了,它们即将顶风冒雪,度过严冬,迎来春天,生下又一茬新的种子。

    举目四望,原野里,除了这些将要顶霜冒雪渡过严冬的麦苗苗,再有生机的就是那一片一片碧绿碧绿的大白菜了。

    大白菜,得到立冬才去砍,在立冬前,秋收后这个季节,正是冬前人们深翻土地的时候,生产队一套一套的牛,在这个季节里要把所有收完庄稼的地通通的耕一遍。

    在这个季节干活儿,牛耕地也和人干活一样,改成了“一开厢”,早晨九、十点才干活,晚上三、四点就收工了。

    牛秋天耕地,不像别的牲口干活儿,“要轰回来喂”,而是三、四点收工了,就在野地里“放”,“放”到夜里九十点回来,早晨天不亮又赶到收完庄稼的野地里“放”。

    食草的动物总是追“青”有碧绿的就不爱吃枯黄的,碧绿的大白菜会吸引放牧的牛群,如果白菜没人看管,放牛的又跑到背风窝睡了觉,几个小时的工夫,几亩地的白菜就会被牛践踏完了。

    因此,一到了这个季节,地里的白菜就有人看管了,说是看白菜,实际是看牛。

    早上牛还没出圈的时候,看白菜的上工,等到九、十点钟,牛上了套干了活,看白菜的就回家吃饭去了。

    看白菜不需要体力,耗的是时间,老弱病残就可以了。

    那天,是到麦地修水渠,我和哪个驼背的社员扛着铁铣和锄头刚一出村,就碰到了一个看白菜的老头儿收工。

    他两脚拖着地,一步挪不了二寸,鞋的前脸用剪子豁开了,鞋的后帮被踩倒了,脚肿得像个rou包子,脚脖子肿得已看不见了踝子骨,整个小腿肿得像个“象”腿,薄薄的皮皮,似乎用针一扎就能从里边蹿出水来。

    哪个驼背的社员是我的组长,走在我前面问道:“‘祥叔’,您都这样了,干吗还下地啊?”这个老头儿回答道:“我要知道我明儿死啊,我今儿就不干了。”

    这个老头儿就是一九六五年四清工作队让他忆苦思甜,他不忆苦思甜和四清工作队“叫板”的那个老头儿,他已经有六十五六了,一生未娶,无儿无女,他现在有病了,不是心脏病,就是因为缺乏营养才如此这般。

    人说:“男人怕穿鞋,女人怕戴帽。”这说得是男人有病了,脚肿得像穿上了一双厚厚的棉鞋,女人有病了,头肿得像是戴了一顶帽子,这样的病人离死亡就没有多远了。

    这个老头儿不出一个月就死了。

    这个老头儿的形象和话语留在我的脑海中很长很长时间不能抹掉。

    这个老头儿无儿无女,无儿无女到老了就是这么个结果。

    不行!我还得结婚,结婚为了干吗?结婚为了生儿育女。生儿育女为了干吗?养儿为了防老啊!

    我们这儿隔着一个延庆县就是河北省了,河北省离我们最近的县份是怀来县,七十年代的怀来县,县城饭馆卖的馒头,不知是磨面的时候麸皮没去掉,还是掺了棒子面,也许那是春麦面或者是大麦面,馒头是黑的。

    怀来县可能是天冷吧,也许是历史上没有种冬小麦的习惯,他们的地里,只种一茬,玉米、谷子、黍子、高梁、葵花……而绝不种麦子,那时不是商品经济,而是地里打什么粮食吃什么粮食。

    虽然是打什么吃什么,但是中国人过年吃饺子的习俗轻易不会改变,每每到了春节,政府为了让百姓能吃上饺子,过个好年,每人配给二斤白面二斤大米。

    而我们这里比怀来县要强得多,我们历史上就种麦子,解放后修了水库,地里打了电井,有了灌溉条件,麦子高产了,每年每人都要分些麦子。

    一年能多吃些白面,这对于每年只能吃到二斤白面的怀来县人是个强大的诱惑。

    怀来县的姑娘为了多吃几口白面,本地的姑娘不愿意跳的火炕,怀来县姑娘愿意跳。

    因此,我们这里,家里弟兄多的,成分差的,娶不上媳妇的,**人拉纤儿到“怀来县踅摸个媳妇来。

    本地的姑娘只有哑吧能跟我,而哥哥又不愿我娶个哑吧,那么娶媳妇的这条途径也只有到怀来县了,这是最后一条路了。

    哥哥托了村里一个交际广的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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