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袁世凯 (第3/3页)
模仿学习的最好对象。因此他在编练新军的过程中主要是向日本学习。袁世凯所编练的北洋新军的体制和cao练方法都主要仿照日本军制。从1896年起,袁世凯派出北洋武备学堂毕业的孙传芳等一批军官赴日本学习军事,此后相继派出大量军官赴日本留学。此外,他还聘请了大批日本顾问和教习,如立花小一郎、板西利八郎等。在直隶总督任内,袁世凯在直隶地区推行“新政”,在当时颇负盛名,其中许多措施是以日本为蓝本。
正因如此,袁世凯在这一时期与日本维持了一种相当密切的关系。而在日本方面,此前在朝鲜时期对他所形成的恶感也逐渐消除,日本甚至对他寄予厚望。“日本外交官和军人都把他视为独一无二的朋友”,在他们看来,“在当今华夏没有比袁更高明的人才,华夏的政府今后必定归他掌管,因此,现在如拥护他的立场,他则必定感恩戴德,更加采取亲~日主义。如他丧失其地位,亲~日精神就会消失,我们的对华外交将陷入长期的黑暗之中”。 2.从联日制俄到联英美制日俄的“以夷制夷”外交 就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后,袁世凯开始参与清政府外交政策的制定。在这一时期,日本先是与俄国为争夺朝鲜和华夏东北进行战争,随后带着战胜国的威风不断扩大对华夏东北的渗透与侵略。为应付这种局面,袁世凯基本上延续了李鸿章“以夷制夷”策略,在日俄战争中表面保持“中立”,实际倾向日本;随后,采取联英美制日俄的策略应对日本的侵略。 1903年11月2日,为应付在华夏东北领土上一触即发的日俄战争,清廷急召袁世凯与湖广总督张之洞进京,谋求对策。袁世凯“密陈”东三省事宜“自保”之策,也就是“局外中立”。在他看来:“附俄则日以海军扰我东南,附日则俄分陆军扰我西北。不但华夏立危,且恐牵动全球。日俄果决裂,我当守局外。”清政府采纳了这一建议,日俄战争爆发后,宣布“局外中立”。 不过,在执行“中立”的过程中,袁世凯却明显偏向日本。这是因为在日俄战争爆发前,俄国对华夏的威胁最大,领土野心也最为露骨。在清政府宣布“中立”后,日本已率先表示同意,英美等国也表示赞成。袁世凯最担心的是俄国的态度:“惟俄国阴鸷性成,未必肯定,纵使迫于各国公议,不得不许,而战在我境,处处得有藉口,乘机挑衅,恐所不免。然无论俄人意向如何,在我先从守局入手。一面厚集兵力,严加防范。”从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角度考虑,他决定采取暗地支持日本的立场。其中最明显的表现是,在日俄战争过程中,他与日本驻华武官秘密谈判,联合成立了由中日两国军官组成的守田情报班,派遣以段芝贵为首的16名情报军官对俄军后方情报进行收集,随时了解其军事动向,以便采取必要对策,并为日本服务。 日俄战争以后,由于日本的势力逐步渗透到东北地区,严重威胁到华夏的安全和主权,袁世凯改变了原来的联俄制日的态度,采取联英美制日俄的政策,在东北地区引入英美等国的投资对抗日俄。1907年,袁世凯的亲信徐世昌、唐绍仪、段芝贵、朱家宝等在袁的支持下分别掌任东三省督抚。在徐唐等人赴东北任职前,袁世凯将他们招到天津,专门讨论东北的内政外交问题,当面授以联英美制日俄政策。这种外交方针,正如当事人所评论的那样,“与不平中求不平,偏利中求偏利”,“使各国鹬蚌相争,而我得收渔人之利,此李文忠外交之秘诀,病殁以授荣(禄)相者”。正是在袁世凯的支持下,徐、唐等人在东北努力抵制日本的渗透与侵略,想方设法对抗日本要修改安奉铁路的要求。到1910年1月,在美国的支持下,提出东北铁路中立计划。 所以,当袁被迫下野时,日本浪人川岛浪速建议清朝大臣把他杀掉,以便铲除后患,只不过限于种种因素没能实现。由此可见日本人对袁世凯的仇恨之情。袁世凯被解职后,日本趁机与清朝订立了一直迟迟拖延的有关东北问题的五、六个协定。袁世凯所制定的“联英美制日”政策,对以后的北洋政府、张作霖乃至南京国民政府的对日外交方针都产生过重要影响。 从根本上看,李鸿章、袁世凯等人的“以夷制夷”外交策略是在本国国力较弱的基础上,在列强斗争的隙缝中求取生存的应付之道,只能依靠列强之间的矛盾来维护国家权益。所以,当处理具体的外交问题时,往往会表现出妥协、退让,这是由自身实力所决定的。袁世凯在外务部尚书任内对二辰丸事件的处理,就集中体现了这一特点。1908年2月5日,日本商船二辰丸非法向华夏运送军火,在澳门洋面被华夏海军查获,并将船只扣留。随后,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向华夏外务部抗议,声称该商船系运往澳门,华夏将其扣留是违法的,要求华夏将船交回,惩办官员,赔偿损失,并赔礼道歉,“不然日本政府当行相当之手段”。在这种情况下,袁世凯不顾国内各界的强烈反对,全部接受了日本的要求。为抗议这一行动,广东商界掀起抵制日货运动,又被袁世凯命令各地弹压,“严查解散,免启事端。”客观地说,袁世凯的行为在主观上确有维持“和局”的考虑,但一味的妥协退让,实属不当,为此招受国内诟詈也就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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