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错意 (第2/2页)
过是觉得只有你和张轶下狱,而那马平樟却未累及丝毫,觉得处罚不公心有不忿罢了!” 徐骞毅听着安元嘲讽的话,这才抽回了神道:“我的确是心有不忿,可并不是因为光禄寺典簿未遭惩处而觉得不公,锒铛下狱那刻我便知道皇上留着光禄寺典簿不过是为了安抚他身后的人,竭泽而渔罢了!” 安元皱皱眉。没说话。 徐骞毅置若未闻,眼刀子跟淬了毒落在林渊儿的心尖儿上。他低声又恶狠狠地道:“风水轮流转,山水必然有相逢!” 最后那句林渊儿只觉得徐骞毅是咬着舌根说的,仿佛都能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 安元却一步上前一拳把徐骞毅打晕了过去,“刑部扣押犯人真是越来越不得力,短短几个月先是那盐运知事,后又是这个徐骞毅.......”安元眼前晃得厉害,无暇再说一句,他硬撑着身子,脑海里他与白弋的往事一点一点撞击他的心神,逐渐变得模糊而透明......连回忆都要随着成亲去了,是吗? 徐骞毅晕倒,林渊儿那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看着安元懊恼地蹲在地上,林渊儿心中一凛,连忙跑过去关切地问道:“安大人,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耳畔传来悦耳伶仃,安元睁开眼,看见那熟悉又陌生的轮廓......白弋!他心里呐喊着,却是摇摇晃晃无言地支起了身。 林渊儿见此连忙施礼谢过:“多谢安大人相救!不让小女的清白便是要毁了去。” 安元凑近了林渊儿的脸庞,直冲鼻腔的浓郁酒味,林渊儿忍不住屏息起来,心却七上八下的。只听得他低声道:“你何时也这么文绉绉的?难不成要被人娶了,性子也都变了?”
林渊儿听得一头雾水,她稍后退了小步怯怯地看向安元,“安大人,小女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安元见林渊儿后退躲着自己,拉住她的手说:“就因为要娶亲了,所以你便要躲着我?所以再也不能和你说话了?是不是?” 安元眼神里溢满了受伤的神情,林渊儿看得心抽疼了一下,这个人方才说要替她欺负回去,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永远把自己护在怀里......林渊儿鼻子一酸,回想起他方才的怀抱,真是暖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好的男子,却仅仅因为林烟儿而让自己永远望其项背,为什么? 林渊儿隔着泪眼看眼前的安元,神情绝望。 “怎哭了?”安元看着林渊儿哭了一下乱了手脚,他从未看见白弋哭,只是偶尔看见白弋坐在草堆里,看远处天空发呆时神情才会有些戚然。每当那时,他都忍不住想抱着白弋入怀。是了,他想抱着她,抱着白弋。 白弋那么不同,怎么能忍受嫁给那些弱不禁风的世子爷? 那些世子爷两只手拿着兵器都打不过白弋的一只赤手空拳,那里配得上白弋!这样的女子,安元他怎么能允许看着她丢盔卸甲,拿起织线绷子像自己母亲那样成天绣东绣西沦为平庸? 她就应该嫁给自己。 她要喝酒,他陪他一起共饮到天明。 她要骑马,他陪她一起到塞外驰骋。 她要比试,他陪她一起在军营酣战。 ......安元伸出手,眼前的人五官叠影重重,他摸了好久才摸到冰凉的湿意,他轻柔将那些泪抹了个干净,嘶哑着声音说道:“嫁给我,嫁给我......”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提亲。 林渊儿惊讶地抬起头,因为行军打仗摸惯了兵刃,所以安元手上全是厚厚的粗茧,那些茧子膈应摩擦着林渊儿的脸,但一点比不过这双此时正游移在她脸上,替她拭泪的大手手上传来的温度。 林渊儿从来没有这么雀跃过,她曾费尽心力只求父亲能够夸耀她一句,她曾用尽力气哭诉希望娘亲替自己争取一下,她还曾经绞尽脑汁期盼林烟儿能够与自己如同亲姊妹般相处......但此刻都不用了,那些都不重要了,她有安元的怀抱,安元能为她挥拳打跑那些欺负她的人,她找到了她最想要找到的人! 林渊儿忙不迭地点头,泪水随着她点头重重打在安元手上。 安元心疼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看见林渊儿点头,咧嘴迎着艳阳笑了,就这么直撞入林渊儿的眼帘里。 烈日当头,这里百花种植,香气馥郁,四周的酒气如同一张大网朝林渊儿扑了过来,截断她所有呼吸的出路。 安元的大手一路带火,刺激得她浑身战栗,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下婉转而歌,伴随着阵阵低吟,林渊儿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 林渊儿略迷蒙意乱的眼神看向俯在她身上的安元,他就像一匹酣战的烈马,在她这匹草原上欢快驰骋,耳边传来他低声地颤意夹杂着不舍。 林渊儿觉得自己心中那积蓄已久,如同在水中挣扎着的怨怼和不甘,此刻仿佛遇见激流的鱼儿,在安元的带领下找到了出路,一涌而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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