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三节 奇异婚配 (第2/2页)
毛,象是回答他的疑问。新郎那大嘴呲露的豁牙象是奉了一道笑的使命,令人看了心碎,哭笑不得。 望着缔笑皆非的场面,记浦泰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偌尔曼:“林森。这傻子是谁?” 林森:“听老乡说,这呆子娶过女人,死的死,逃的逃。寨主为儿子娶亲是幌子,新娘娶到家,还不是被他霸为己有。” 老马夫插话:“寨主是个扒灰的家伙。把他阉割了,弄成个太监,他也许会老实些。” 林森:“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个花滴滴。只有痛恨人间路不平。” 偌尔曼;“他不怕走漏风声,让人耻笑?“ 老马夫:”哈哈。山里的狐狸想偷吃羊羔,他就暗自偷食,决不叫唤。寨主表面老实,心里刁着呢,娶儿媳妇是他的诡计,是欺骗夫人的。他耍假把戏将她蒙在鼓里,可她还得意的等着抱孙子呢。“ 山民:“他对夫人甜言蜜语,那女人如果多点心眼,猜透他的心思,寨主也许会死了这份心。” 老马夫:“好吃婆,不留神。不然的话,他们怎样抱孙子,寨主怎会有继承人。” 偌尔曼:“此话不错。老马夫真是洞若观火,一言倒破天机。” 山民:“啧,啧。日子久了总要露出马脚。这是和他那罪行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啦。” 偌尔曼:“谁家的女儿会嫁给寨主儿子?” 林森:“这绝非自愿,如果两厢情愿,女家定会陪送一笔丰厚的妆奁。” 山民:“这姑娘来路不明,没人知道她的底细。” “这桩奇异的婚配,真是天下奇闻,我受益匪浅。”偌尔曼深感痛惜。“文明古国,怪事真多。” 望着远去的队伍,他们谈论起奇异的婚事。 林森:“世界荒延离奇的婚事很多。加拿大的爱斯基摩人,至今流行着”抢“新娘的风俗。男的钻到女家,扯着姑娘往外跑,女方装模作样,苦闹不止,直到被男方”抢“去才罢。”他指着渐渐远去的婚队说:“蒙古的乌鲁达斯,少女到了五岁,必须跪伏在家门口和鞋檫结婚。以后她就被看着已婚妇女。还有,马来人的婚姻制度是女娶男嫁…” 偌尔曼:“我们法国萨芙华省罗阿勒小镇,婚礼更是诡谲怪延。婚礼在饭店摆酒设席,喜酒桌旁却堂而皇之地放着口棺材。他们毫不忌讳,宾主照样吃喝,谈笑风生,喜气洋洋。更不思议的是,酒足饭饱,哀乐骤起,在混暗摇曳的烛光中,举行“安魂祈祷”议式。更不能理解的是,新人在前引魂,贺客抬着棺材在后,欢乐着去送葬。或把棺材扔进江河中,或埋在花园,或埋在地里。以表示童贞结束,“入土为安”。
林森:”埃塞俄比亚贾拉斯的地方,有一种水婚。新郎一边把新娘放入水中,一边把水弄得哗华作响,使水暴涨才认为是吉祥。泰国有奇特的火婚,身穿防火衣的新郎新娘,以灭火器取代手花,双双步入火光熊熊的室内。观礼者无不叹为观止,为他们捏一把汗。“ 他们越谈越投机,说个没完。 偌尔曼:”大洋洲的马开萨斯诸岛,被邀请参加婚礼的男客们,从入场口一直排列跪伏到穄坛前,新娘要像踩毯子一样,严肃地从他们背上走过去。“ 林森:”阿。偌尔曼,不说啦。天色已晚,浦泰不知回客栈了没有?“ 偌尔曼:“你不是命老马夫陪他回去。唉。他今天一反常举是何等迂拙。如果他若固执己见,不听我俩好言相劝,那就难办了。“ 林森:“我不明白其中原委,无论怎样,他还没惹出大祸。我拦住了他,不然的话,他会把新娘从队伍里抢出来。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我们勉强拉住了他。”偌尔曼说:“再说,中国是文明古国,婚礼就像一场戏一样,丑角登台,故弄玄虚,各种各样的怪事令人眼花辽乱,真有趣儿,” 纪蒲泰忽然出现在他俩身后:“上古婚礼不举乐。在人类文明的初级阶段,婚姻形式实际上还残留有野蛮的原始状态。”他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汰化了群婚之后个体婚一度表现为抢夺的形式。古藉不止一则有[匪寇,婚媾]的文字,并有抢夺女子而发生角斗以至丧身的记载。” “说得好,我不知道,真想知道,再讲讲?”偌尔曼兴奋起来,催着说。 林森:“他博古通今,说说也好。” “好吧,只有说文解字啦。”记浦泰只好继续讲下去:“我举例。《取女》之取在《蒙》卦中就是捕取的意思。后来,随着文明的进化而行婚礼于昏时,当于原始的抢夺有关。”他又说。“在周代,所谓娶亲,只是刚刚从捕取沿化聘娶。从取的原初意义上说,它无及乎完备到必须张乐的地步,” 偌尔曼:“迷,迷,我只是迷。听不懂,文言文,长个耳朵没有用。再讲清楚些,别讲得太深奥,让我听得莫名其妙,还是不知道。”他忽然像开窍似的说:“捕取就是抢女人,对不对?” 纪蒲泰:“无奈。你真聪明。在上古时代,结婚只是一种家族的需要。所谓婚姻,以男方为姻,女方为婚,是两家结亲的意思。”他又补充了一句:“古代女子未嫁未[子],嫁则谓“女”。甲骨文“女”,“母”不别,即可知。”他提示道:“你可知道?” 偌尔曼笑着,也不回答,提着相机,拨开拥挤的人群,追着队伍,趁着热闹,兴奋地拍照。林森和记浦泰紧随其后,唯恐他也惹事生非。 偌尔曼:“中国真不愧为东方文明的古国啊。” 林森:“古老文明,四大发明是事实,可后人总不能将祖先创造的光辉业绩常挂在嘴上吧。” 纪蒲泰:“正因她太古老文明了,固步自封,五千年不停的战争,至到现在,由于外侵内乱,满清政府的无能,军阀混战,国民政府的腐败,才使我国现在远远落后于西方。如今,我国东三省还处于日寇的铁蹄之下。原始愚昧的婚姻是山民处在落后状态中的一种体现,偏远地区的山民尚未开化,封建残余势力还残酷地统治着人们,愚昧的思想还深深地禁锢着人的行为。” 偌尔曼:“不过中国这个东方睡狮,她终将会猛醒的。” 林森:“这个古老的民族千创百孔,她那灿烂的文化正经历一场浩劫,遭受掠夺,伤口正在流血…” 纪蒲泰:“我们要唤起民众,为保护文物而战,阻止外国冒险家将中国的文运走。” 偌尔曼:“这是一个古老民族的巨大悲剧。” 林森:“这要靠我们这些人努力来挽救她吧。” 纪蒲泰:“猛醒吧,中国人?” 人群中。店婆高举着铮亮的银酒壶,故作媚态地晃动着白皙的手臂,高喊着:“三哥。多日不见。今个儿路过此店,下马喝一杯吧?” 家丁头目也不下马,答道:“拿酒来。”一双滩婪的眼睛来回寻视着。 店婆似鳗鱼一般涌上前去,递上酒壶。 那头目抓过酒壶,也不用手,嘴咬着壶嘴,咕咚咕咚往下咽。饮过酒,一甩手将空壶抛向空中,就在酒壶落地的一瞬间,他敏捷地似猴子捞月的动作将壶抓住。然后,朝店婆一招手,那酒壶便向她飞去。他那姿势是想向人们显示自己的能耐,好落个英雄的美名。 店婆接住酒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这回可要快去快回呀。” 随即,人群中响起一阵不堪入耳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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