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二节 身在曹营 (第4/6页)
有五角大楼的文件，我们不谈政治，不需经济，不搞军事，只要文物方面的情报。” 克拉拉又显出了不解的神色。她双眼半开半闭，不为所动地望着他。“对你刚才说的，我表示赞赏。上司，尤其赞赏你的坦率真诚。” 威尔逊一听，真高兴。但他装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宛如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因为话很重要，而难以出口。 克拉拉：“应该结束了。”她耐心地看着他。 “我不想讲空话，也不愿让你失望。”威尔逊小心翼翼地从保险柜里拿出几分文件。 克拉拉满不在乎地接了过来。她警觉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面，此间，她已把刚才那段对话统统抛在脑后：“请原谅我笨拙直言。没有，博士，我从来没碰过这些文件。” 威尔逊：“没有错。现在清楚了，看来也合乎罗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克拉拉：“什么秘密？我可不爱听秘密。”她不安地说：“我是说，也许我寡闻陋见。但我确实不理解你的意思。”她有些心灰意懒。 威尔逊：“唔。也许是这样。”他说。“不过，你还是不懂。你瞧瞧就知道了。对你来说，我没有什么秘密而言。” 克拉拉一笑：“啊。这话倒不错，你的话敢不从命吗？”说着，她开始拆开封口：“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重要，机密。”她从白宫信笺里抽出一份文件。“哦。上面还有总统的签名？这就是‘秘密’记要的副本吗？” 他转向克拉拉：“你说对了，真是慧眼识真。他们希望总统能够了解这些事，因为事情很重要。” 克拉拉一听，吓了一跳：“这样不好，弄不好要出乱子的。” 威尔逊：“他当然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他可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克拉拉：“总统是个正直的人，他不会轻易推卸责任的，而且还会采取措施，”她观察着威尔逊的脸色。“我看着不可能……” 威尔逊朝她施展了他最拿手的十分圆滑的微笑：“亲爱的小姐，这可是跟你坦白说了。总统可没叫官员采取行动。“都是下面官员所作所为。你可以宽宽心，这事不过是一种投机。事情并非如此糟糕，一切并非象你所想象的那样。” 克拉：“嗯，这样想问题倒挺不错啊。” 威尔逊：“办法总会有的。” 克拉拉脸上露出一点慰籍：“这可是个政治上的问题啊。我从文件上读到过许多内容，这份则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个名字在文件上很少见到，听起来倒耳熟。” 威尔逊虽然心里窝火，但并未表现出来。他只是把桌子边的皮椅子轻轻往外推去，看看墙上的时钟，露出宽容的笑脸：“小姐，我知道你心神不定。” 克拉拉：“与其跟不知其名的虚伪阴险的人打交道，还不如跟我所熟悉的圆滑狡诘的人打交道为好。”她的目光虽投向威尔逊，但却说：“我说的是社会现象，不是指谁而言。头儿。” 威尔逊平静地说道：“说得好，小姐。在得克萨斯就有这种说法，世界各地，都是彼此彼此。哪里都有一些诡计多端的家伙。” 克拉拉心里揣摩着，她应该再跟威尔逊干上一段时间，看看事态的发展：“这事，可不能含糊。”接着语调缓和下来：“上司，双方观点虽然不同。如果我们现在的做法有损中国利益，其结果是错的，我们就改。好吗？” 威尔逊：“你可能不知道，我告别教学生涯之后，开始为探险事业在社会上筹措资金。在那期间，我见过无数社会明流，政界要人，商人，演员，慈善家，企业家，金融家，工程师，歌手和电影明星，还有不少导演和电影制作人。许多许多人，不愿意听我说，我还是要跟他们说。我寻求的不是金钱，我在寻求美国的利益，声誉。在华盛顿就有这么一帮子人，除了修饰自己的小家小窝，给自己的生活安排得舒舒服服，别的啥事也不会干。你说，气蛋不气蛋。” 克拉拉默默地表示了赞同：“所以你是一无所获，自作自受。”她问：“你该怎么办？” 威尔逊：“谁知，后来事情有了转机，在此期间，我认识了几位大人物，还有幸认识了总统，在他的椭圆形办公室接见了我。能认识那些上层人物，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都不可置信。” 克拉拉：“我不喜欢政治。你也只是说出了客观真情。虽然你从事这事长达多年。但是，聪明和荒谬原本就是两会事，彼此不会混为一谈。你说，不是吗？” 威尔逊：“我是个拳击手，脑袋挨过不少拳头。”他仰起脑袋说道：“你真觉得我的脑瓜，一半装着聪明，一半装着糊涂吗？” 克拉拉瞥了一下他的手表：“你的话千真万确，可又摸棱两可。”她故意绷着脸：“你把这东西带到中国，一但泄露出去，让新闻界得知，报馆可发大财了。” 威尔逊的脸色阴郁消沉：“这事极度保密。但，你这话，简直令人啼笑皆非。为什么？” 克拉拉：“这是等于向社会各界丢了一颗炸弹，它产生的爆炸性新闻，会弄得满城风雨。道理就在这里，后果你想过吗？难怪你有些坐不住。” 威尔逊：“你是说我会完蛋？我不这么觉得，更不这么认为。” 克拉拉：“难怪你有些气恼了？” 克拉拉可能说对了，至少威尔逊是这样认为的。看到克拉拉此时能对事物作出正确判断，他有了一钟放心的感觉。“看来你是尽量要做得同别人别具一格。”他认为女秘书是忠于自己的，不会走露风声。 克拉拉：“不知教训，彷徨于岐途的人，如今多的是。” 威尔逊：“对。我认为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自信地说：“我坦白地说，你跟我认识的每一位大人物一样聪明。” 克拉拉：“你出了事，不少学术界的同事会和你争辩这些事。再说，这一点，那些大人物也会丢车保帅，推得一干二净。”说完，她偷笑了。 威尔逊不安地在椅子里挪了挪位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哼。这种事，不是我小看他们，恐怕上帝不会赐给新闻界这样的机会。” 克拉拉心想，如果他还采取老一套的话，那只有等到他领悟了以后再说。当然，她还是有把握对付这一切的，现在也只能支吾其词了：“你有把握吗？” 威尔逊很沉着。他懂得权力的手法，只要他态度冷静，他还是有把握把克拉拉拉到自己一来的，让她严守秘密，决不露嘴，透露消息：“即是我有些不安，但我相信你，一切取决于我和你。” 克拉拉：“看来，你心里不以为然。” 威尔逊：“小姐。我从来还没有认真研究过这问题。” 克拉拉：“假如有一天，我在报纸上读到一则披露文件内容的新闻，你会怎样面对，和新闻界争辩吗？” 威尔逊：“问题是用什么办法，你认为我该采取什么行动？我想听听你的。” 克拉拉毫不踌躇：“我知道你会按正确的思路去做的。” 威尔逊大笑：“我选对人啦。”他今天情绪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极度聪明，这是你提出的唯一的问题。谢谢你的提醒，我要采取措施，严加防范。” 克拉拉：“我相信，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威尔逊：“有点小毛病，不会影响今后行动。我的梦预兆着吉星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