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三节 机智逃生 (第4/4页)

？在旅馆里，我保护了你。在汽车里，我没有杀你。这些条件。难道还不够换回我这苟延残喘的命吗？”

    克拉拉：“不足为道，太不够了。”

    陌生人：“现在，我的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还希望啥？你想准备着看更加惨不忍睹的事吗？而现在，不用几分钟，由于我的神经控制不了手指，将会松开坠落悬崖，然后死去……你想看到这个吗？”

    克拉拉由于事情急转直下而惘然若失。她想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哪也不去，不去……你想一想，我会怎样呢？”

    陌生人：“为了拯救生灵。你要救。因为你是善良人，再说女人心是软的。你不会见死不救。”

    克拉拉：“我的上帝，我今天看到了一个恶人的忏悔。我眼见他快要进地狱了。我应当怎样做？”她想着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此时，她开始对自己已选择的是否正确性产生了怀疑。她虽然思考得比较晚，但终究还是思考了。须知，她这个变态心理则是完全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良心的驱使，才被他那扇动性的话弄糊涂了。

    “小姐。你充分意识到你在干什么吗？你如不伸手，你的良心不会饶恕你的……”

    陌生人善于攻心术的计俩发挥得淋漓尽致。一阵象针一样锐利的刺痛，从他的手指通过手臂传到他的心窝。这种通楚变得更加剧烈起来，直到他觉得好象无数根钢针刺进他心脏的时候，他还在强词夺理。“那不是你的错，我是出于无奈，自作自受。我会给你钱的。”

    他在哭。他放声地哭了起码有几十秒钟。

    克拉拉数着他哭的时间，尽观她没有看她的手表。她瞧着他，听着他低沉的呻吟，悲戚的长叹－－－出自一个男子的声音－－－克拉拉以一种含含糊糊的，善良女人的心态可怜他。

    陌生人一看她的脸，就意识到她想救自己了。他期待着风波初步平息的结果。他又开始演戏了。哭声停止了。由于愤怒与挫折，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紧闭着，他的脸颊上泪痕班班。争取那女人的怜悯：“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配是一个合宜养家糊口的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我一完蛋，谁管他们饭。”他装得天衣无缝：“唉，说这你也不心软。我真笨蛋。我是在办不到的时候，提出了办不到的要求。我瞎眼了，不认人……”于是，他又沉默了，暗中等上面的动静。

    克拉拉琢磨着：“现在一切都成为过去了吗？自己的一切努力全都过去了吗？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白费心机吗？”

    在这时刻，克拉拉正幻想着那激动人心的场面的时候。陌生人忽然说话了：“那不是你的错，小姐。我本来也会这样干的。”

    克拉拉：“我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想要弄懂这个事？”

    陌生心急火燎：“说吧。什么事？在这种境地，我还敢瞒你什么？”

    克拉拉：“我摊牌啦。我相信，绝望会逼你揭发这谋杀的黑幕的。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与高鸿有联系？”

    陌生人：“是雇主告诉我的。在船上，有人送信儿，他们一直监视他的动向。”

    克拉拉：“你成了他们最出色的雇员，雇主是谁，快讲明真象？别把一切都寄托在狡辩上面。”

    陌生人对她的怀疑有几分恐惧。他瞧着她，悲戚地长叹，含含糊糊地说：“嗯。我不建议你知道得更多，知道得多是很危险的。再说，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还是先拉我上去，再细谈吧。”

    克拉拉听到他痛苦的呻吟，于心不忍：“真是活见鬼。我怎么也弄不懂，你这冷血动物，半点儿人性也没有。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陌生人：“很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我只是受人雇用，真象并不清楚。”

    克拉拉：“你知道。第一个追杀我的是谁吗？”

    陌生人：“你呀。”他口气软软地说。“你还是一身孩子气。我最重要的任务是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克拉拉：“我不信。这是卑鄙的谋杀。”她说。“有什么东西证实你的话不假？”

    陌生人：“手喻。这东西就在我上衣兜里。求求你，快拿去看吧。再停会儿，我恐怕就支持不住了。”

    对陌生人，她毫不怜悯，因为他参与了干坏事：“你不能拿给我吗？”她瞧着这个可怜的人，警惕性很高。

    陌生人表情难过极了：“我无能为力，手指都快断了。”他陷入绝望之中。“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恨我。不过你应该知道，不管我干了什么，内谋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乞求你相信我，不要恨我，我实在支持不住了。”他嗓音颤抖了。

    克拉拉动了怜悯心，俯下身，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将右手伸了下去。

    说是迟，那是块。那家伙动作敏捷得惊人，还为等克拉拉反应过来，猛得抓住她的手往下拽。

    克拉拉使劲往回抽手，手臂在岩石上划出几道血印，也未能挣脱。情急之中，她对着他的手很咬一口。他松开了手。

    克拉拉从岩边跳起来，恼得握着拳头：“这不是人。真是个冷血动物，危险的家伙。”她心里骂道。两道眉头上凝聚着仇云，眼里射出怒火，指着他说：“你这恶魔，在这种处境下，还想害我，垂死挣扎。”说着，她气得嘴唇哆嗦起来：“你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让我拉你吗？这世界原本就是充满苦难的悬河，不是吗？”她心中又重掀起仇恨的波澜，一种充满仇恨的力量，仿佛都要发泄到这家伙身上：“你这蛇蝎之人，和蛇一样毒。以牙还牙，酷刑要马上开始。上帝让我惩罚你。”

    陌生人并不知道她会怎样做，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反正是你当家。”

    克拉拉：“你听着，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使你这狗杂种害怕上帝。”

    陌生人：“吓唬。你认为我会被你吓唬死了？”

    克拉拉瞪着他，压不住自己的怒火：“还有什么？别以为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一下。”

    陌生人以为女人心软，他嘴硬地说：“我的皮很厚，鞭子抽下去都不觉得痛的。别说你的手打了。”

    克拉拉愤怒了，用脚踩住了他的中指：“这回，就让你这骗子尝尝酷刑的滋味儿。”

    陌生人没想到她会这样，只是发出低低的呻吟，仿佛并不十分疼痛。只是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

    克拉拉一用劲，重力全压在又尖又细的鞋跟上。那家伙疼得惨声阵阵。克拉拉怒不可遏。问道：“你不认输。你受谁的指示谋害我？”

    陌生人几乎没了人腔：“拉我上去，都告诉你。”

    克拉拉脚底下象生了根，一动不动：“你这套谎话，还是编给魔鬼去听罢。”

    那家伙上气不接下气，心脏跳得历害：“你说什么，我从未……”

    克拉拉有用力踩了一下他的食指。

    “啊。”尖利的鞋跟踩劈了他的食指，血顺着岩石往下滴。他咬紧牙关，仍不开口。紧接着大母指又被踩锝皮开rou绽，但他仍一声不可吭。

    当踩住他的无名指时，他感到天旋地转，实在无法忍受，便求饶起来：“别踩了，我全都告诉你。我和他们是死对头，我揭发他们密谋的罪行……”他喘着粗气，说不下去了。

    克拉拉挪开了脚：“快说。看狗嘴里能否吐出象牙……”

    这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山下又出现两辆汽车，正朝这里驶来。

    她惊得用脚一蹬。随着一声惨叫，那家伙滑下崖谷，慢飘飘地跌进了谷底。很快缩成一个黑点，直到消失。

    精疲力竭的克拉拉想逃命，没走几步，眼前一黑，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