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第3/4页)
致和完善。我俩天天外出,行程满满,却没走一点冤枉路,每晚回宾馆,走在路上,非常熟络,就像回家一样,不会迷路。 我想到,爷爷的一生就此盖棺定榫,来送葬的都是与他有血缘或感情关联的人。 在送爷爷上山前,听道师一遍又一遍地为他唤灵,一遍又一遍地念叨他生前有人情往来或经常走动的亲戚朋友、平辈晚生。道师所念到的姓名,犹如一张庞杂的人情关系网,更类似香港道路标注完善的立体坐标。比如,我妈我哥我嫂和我侄子前来,还代表远在澳洲的我弟全家,是因为我是他的继子郭睿之妻的关系而到场吊唁,向他行跪拜礼,送他远行。他就是这张无形的社会关系网中的一个坐标点,每一个到场的人,从某个线条出发,经过某人的关系转换,必定与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或亲情或友情或爱情关系的往来。 从此,我知道,一个人的升天,会牵动他生前织就的一张巨型但看不见的人情往来关系网。通过亡者,每个人都可找到人生在世的坐标定位。如,我婆婆是他之妻,我是他的儿媳,你是他的孙子。 我还知道,不管一个人最终发展的人际关系网有多么巨大,性情才是每个人来到世上的生命起源和最大联结,不可害羞或漠视;爱及慈悲才是每个人存在世上最坚固的人际支撑。因为有爱,只要活着,终会有好事发生;因为慈悲,便获得了免于恐惧的自由。每个人因为父母而出生,自己与父母组成的是永远不垮的铁三角,三人中只要有一人还在世上,另两人就会一直活在他的心中,死者犹生,生死犹在,经久不灭,直至三人在天国会合。 S儿,你的爷爷,虽没有善始,却能善终。这是他的福分,是我们的修行,终是善事,值得欣慰,值得纪念。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我的心里已有某种感应,对你爷爷,你爸绝不可再说他半个不字,哪怕是还原客观事实。人已亡,只记恩,不念亏。这是遵循爱的序位原则。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时间给我们磨砺,让我们变得坚强;给我们离别,让我们知道聚的喜悦;给我们苦,让我们知道什么是甜;给我们失去,让我们懂得拥有时珍惜;给我们缺憾,让我们领略完美的涵义。苦乐离合;花开花落,留一份珍重。一路走过,一路安然,一路喜乐,一路菩提花香。 S儿,这就是我经历你爷爷去世的心得体会。特记备忘。 我俩考虑再三,目前暂不告诉你爷爷去世的消息,等你今年春节回国后再告诉你详情。 mama于2012年7月23日周一农历六月初五 生命失而复得的狂喜 2013年3月21日星期四 昨天下午,我陪S坐动车到达上海虹桥机场。 我发现,在上海地铁与虹桥机场连接处,有两面墙,墙面装饰极其简单,只有一个大大的米字格,格中书写的是“亲”的繁体字“親”和“爱”的繁体字“愛”,赫然在目。当时,我真的是触目惊心。“親”字本来左亲右见,大家有亲情,所以能相见相处,简化后的“亲”和“爱”,字面上体现不出原本的含义。而今,上海文化组织着力还原中国汉字本身富有的文化含义和生活内涵,让“亲不见、爱无心”回归到中华传统的“亲相见、爱有心”。这让我一个外地人,一到上海,就充分感受到这座国际化大都市从细微处彰显出的对生命的温馨关怀。 我还发现,上海的每个十字街口的红绿灯处都反复闪现着“绿灯可以再等,生命不能重来”这句话的特别提示。让每一个路过斑马线的车辆以及行人,必须遵守交通法规,必须按照红绿灯的显示等待和行走,以确保自己和他人生命的安全。 我想到,生命安全教育应该从每个人懂事时起,就应该年年讲月月讲和天天讲。S离开我和他爸,独自一人去日本留学时,我们特意给他讲的也是生命的安全和健康。 有人说,健康是1,事业、财富、婚姻、名利等等都是后面的0,由1和0可以组成10、100等N种不同大小的值,成就人类与社会的和谐旋律。对于一个人而言,如果没有健康这个1,其他条件再多也只是0。没有健康就没有一切,所有的0都是健康1的外延和扩展。干事业不能忘记健康,健康能够保障更好地发展事业。 我认为,说的这些都不错。但前面仅有“健康”是不够的,“健康”前面还必须要加上“安全”二字。这样,后面的健康及其所有后缀,才真的有意义。没有安全就真的没有一切。
我们从小培养教育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学习和健康什么都好。但是,我们也时常看到,有的父母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孩子的手闯红灯。这个最起码的生命安全教育的机会,却被有的父母错误地教导了,那么,我们怎能对孩子未来的生命安全放心呢? 对孩子进行生命安全教育,首要的就是父母以身作则,给予孩子以合法的安全的向上向好的精神引领和陪护。每个人的生命,不仅属于自己个人,还属于社会,更属于自己的父母。“父母生了我,我一定好好地活着,安全健康地活着,就是报恩父母;同时,好好干出成绩,不仅令父母欣慰,而且也是报恩社会。”“迟到不要紧,受批评也不要紧,决不闯红灯。”“家中水、电和煤气,一定注意安全使用。”这些话,我们从S上幼儿园一直讲到今天。如今,S过马路比我和他爸都守规矩,家中的水、电和煤气他都掌握开关和应急及自救措施。到新加坡上学后不久,他主动去学习了紧急知识及其cao作,以备紧急时能救人生命于危难之时。 所以,昨晚,在我和S入住的虹港大酒店,在S熟睡之后,我仔细斟酌,将我写有“安全”和“健康”四个字及其内容分解的字条,塞进了S的随身背包的夹层里。 今天16:30,我陪S乘坐地铁,来到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的东川路站。已约好,晚上由我请在上海交通大学上学的S原武汉外校同班同学P、Y和F聚餐。 我俩还没有走出站口,就听到一个老汉特别刺耳的哭喊声和一个小孩子的求饶声。来到老汉的身边,只见他边哭边骂边打,打得3岁左右的小男孩跟随着痛哭不止。后来,渐渐地,老汉停止了打骂,小男孩也止住了哭声。我也渐渐了解到,原来这是一对爷孙俩,小男孩在爷爷没提防的时候,离开了爷爷的视线,爷爷一路找他,找得好苦,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他。于是,就出现了我俩一出站就看到的一幕。对爷爷来说,打是亲,骂是爱,哭是悔,这一幕就叫做“孙子失而复得的狂喜”。 就在P赶来站前接我和S时,我分明看到,孙子喜盈盈笑嘻嘻地骑在爷爷的右肩上,用双手抱住爷爷的头,用双唇吻着爷爷的头发。爷爷就像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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