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杯山赏花 (第2/2页)
口,聂臻就道,“穆丫头来啦。” 穆挽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聂臻收起剑,说,“你腰上的铃铛响的清脆。” 穆挽低头看着腰上那一串九个的雕花银铃,这串铃铛已经别在她腰上好些年了,是生辰那天君筇师兄送的。 此后半月,一直相安无事。穆挽手上的伤也已经愈合,连疤都没有,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把银鞘匕首被澹台颉月送给了穆挽,说是那把宝刀第一次开光是见她的血,也权当还她那一杯血的恩情。那委实是一把好刀。 但穆挽也没有说谎,那杯血确实珍贵,不夸张的说,她若是拿去卖,卖来的钱,甚至可以在燕京城再建一座澹台府这样的宅子。 半月下来,澹台颉月身体里的毒已经去了三分,一时危急不到他的性命。这半月澹台颉月足不出户,叶薇也没再来找她麻烦。 穆挽发现澹台颉月没有以往那么难相处了,他如果不皱眉不冷着一张脸,还是挺让人喜欢的,只是他还是太不懂得体贴,哪怕是形式上的。 穆挽走路习惯不看路,总会摔跤,每年总有一两次要摔得膝盖紫青。有一天她走在石子路上,在澹台颉月面前摔了一跤,他只嫌弃的看了一眼就走了,穆挽原想说,我好歹救过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么?又一想,那天宋莲碧来追他都把脚给扭了也没让他动容,她连皮都没有擦破一层,他如果扶她起来才是不正常。 转眼到了六月,穆挽想起杯山青翠的凤凰木。 自古以来但凡迁客sao人都爱咏花,有位诗人初见红花楹,惊叹此花之娇,便道,“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从此红花楹就有了个霸气外露的名字,叫做凤凰木。
穆挽很想去看看杯山凤凰木开花的样子。 澹台颉月最近常待在东观书阁。燕京城最大的书院是潇.湘书院,但燕京城最大的藏书阁却是东观书阁。书阁修建在饮露湖的另一边,从楼阁上可以尽观饮露湖的景色,连饮露台也可以一览无余。 穆挽在一个高大的书架后面找到了澹台颉月,她的脸被竹简遮挡了大半,露出一双清澈的明眸看着他。 “少君?你忙吗?” 澹台颉月转向另一边翻看着手上的竹简,那是《象经》。穆挽从书架后走出来,扶着书架说到,“今天天气很好呐。” 澹台颉月眼眸抬了抬,看书。 “杯山凤凰花许是开了吧?” 很好,澹台颉月眼都不抬了,看书。 “我想……” 澹台颉月把竹简收起来,只看着她不说话,穆挽一时闭了嘴。他生气了?穆挽突然有些怕他,看着他肩上的紫荆花怯怯说到,“你,我又没让你陪我去,只要你让庄十三送我去就好了,也不麻烦你的……” “走吧。” “诶?!” 杯山的凤凰木果然已经开花,锦簇的红花就像红色的云。穆挽下车欢脱的爬上了揽云梯。再次踏上那一千零八十一级的揽云梯,穆挽明白了这石阶揽的不是白云,而是锦簇的凤凰花红云。 穆挽从地上捡起一朵刚落下的凤凰花嗅了嗅,淡香,她一袭映雪白衣在红色的花朵上显得更加洁净,头上素色的发带随着山间清风飘扬,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穆挽和澹台颉月一起走上了许多级石阶,澹台颉月也看看花也看看树,两人却是一路无话。穆挽突然问到,“少君,你讨厌女子近身,是讨厌所有的女子么?” 澹台颉月看向穆挽,不解其意,“怎么问这个?” “就是问问。”穆挽很认真的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呃,你…不会真的喜欢男子吧?” 澹台颉月的脸色黑了下来,这么好的景致,她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想来任谁被问到这个问题,脸色都不会好。穆挽觉得自己触到了澹台颉月身上的逆鳞,连忙点头,“是是是,您很正常。” 一千多级的石阶一点儿也不短,两个人花了些时间,总算到了山顶。穆挽站在杯山山顶望着漫山遍野的红色,蓦然想起那日柳酥酥额上的描摹凤凰花,这样jiaoyan的凤凰花,配柳酥酥那样的美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但是,跳舞她也可以啊,只要她肯下功夫去练,她也可以跳的很好的,虽然,可能跳不了柳酥酥那般好。 此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娇柔的声音,“澹台少君,您是来看我的吗?”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柳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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