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隐士 (第2/2页)
一中原后,本可以在魏武帝的基础上消灭割据局面,但后汉的长期积弱,使得北胡南蛮慢慢壮大,使晋失去了时间,随后出现五胡乱华,反而加速了地方豪强的壮大。隋建立后,朝廷开始大规模改革前弊,触动了这些地方豪强的利益,加上炀帝好大喜功,致使一些地方百姓造反,这些地方豪强趁机而反,致使短暂的隋朝最终分崩离析。我大唐继承了隋朝的遗产,虽有我太宗皇帝的神武、则天皇帝的励精图治,改革兵制、善行租税,使我大唐进入开元盛世,但一些矛盾和危机都是被盛世的光环掩盖住了,首先就是异族的壮大,我大唐一直便以屈辱的和亲、怀柔手段安抚,但虎再温顺,其食人本质不变,玄宗皇帝也深知这一点,不断设置节度使以御外辱,企图借大唐的实力改变百年的耻辱,但用人不当,又屡屡出现决策失误,使得节度使慢慢不受控制,最终爆发安史之乱,这也是早晚的事,就算没有安禄山,也会有张禄山、王禄山出现。安史之乱后期,先皇为防止大军阀再现,将节度使细化,虽不至于再有象安使之乱危害之烈的全国性叛乱发生,但历史延续的地方豪强势力和这些掌兵的藩镇结盟后,使得藩镇割据渐成定局,皇上也想着慢慢再收拾残局,从来王真被赐死、同华节度使李怀让自杀便可看出一点端倪。但我担心的是皇上cao之过急,用简单粗暴的手段来处理这个积沉千年的弊端,触犯到这些地方诸侯的根本利益时,会再有军乱发生。我大唐已赢弱之极,是再经不起兵乱的折腾了。另外,我朝也有宦官之祸,这也和皇上与外藩乃至朝廷的权力集团斗争有关,自先帝起开始已不信任外人,逐渐以宗室为外藩,以宦官掌军权,这些便是暂时无法恢复府兵制之前的临时性措施,但用不好的话,更会反受其害。”
一席话,听得李月陷入了长长的沉思,萧颖士说得非常对,现在大哥越来越宠信宦官,从黄门监李辅国、神策军统领鱼朝恩、监军程振元、市舶使吕太一、盐铁使骆奉先,大唐的政治、军事、经济都被宦官渗入,看来藩镇割据确实与宦官专权是相附相成,同气连枝的啊! 李月想了想又直接问道:“先生以为我的处境如何?” 萧颖士笑了笑说道:“如果让我来选一个能中兴大唐的人,我必选大将军,只可惜这只是一个设想,已不可能再成为现实。” “为何?” “大将军现在看似风光,手握兵权、又是皇上亲弟,但其实并非如此,大将军现在其实已危机重重,只是你身在其中,看不到罢了。” “恳请先生详述。” “从洛阳光复后,大将军的使命其实就已经完成,应该象郭老令公那样功成身退了,怎奈大将军手中有一支不听皇上调度的军队,两次宫廷政变,都有它的身影,皇上非不想削你军权,只是他投鼠忌器啊!否则何需你去回纥出使,那不过是调开你的一个借口罢了,让皇上好从容布局,先后削除郭子仪和李光弼的军权,要不是正巧吐蕃犯境,大将军现在应该在府内颐养天年吧!” 李月闻言心中震惊不已,他仍不相信的摇摇头说道:“不可能,那是我亲大哥。” 萧颖士淡淡的说道:“自古皇帝是最孤独的,他没有亲人,考虑的只有怎样保皇位和让谁继承皇位。从今上只推辞一次就即了位,便可知道他对这个位子向往之强烈。凡有威胁到他皇位之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放过,连太宗皇帝都不能免俗,何况今上。大将军如果不信的话,我来问你,这次凌烟阁之事谁最反对激烈?” “是御史房琯。” “没错,就是他,大将军对他有恩吧!当年平李琮之乱后,是大将军亲自将他请出来主政,以大将军对平乱之功,总还不如一个左伯玉吧!天下谁不知道,房琯有必要这样强烈反对吗?大将军可想过其中的玄奥?” “先生的意思是,房琯竟是被我大哥主使的?” “正是!” “大哥为何如此对我,我已经和他讲好,我将来必离京城回江南的。” “也不能怪皇上,他也是有点身不由己,他为了迎合主流统治集团的利益,为保皇位,有时只能牺牲你了,大将军知不知道,你现在最大的危机就是我大唐的主流统治集团已视你为眼中之钉,从当年杀崔众的一个小集团已慢慢演变成整个统治集团,所以我说这只是一个设想,不可能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擅杀宗室、大臣吗?” “非也,真正的原因是大将军年初在江南的改革太急了,已经触动到他们的根本利益。” “什么根本利益?” “土地!”二个字从萧颖士口中轻轻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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