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家拳传奇_第二十六 踏雪沽来酒倍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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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 踏雪沽来酒倍香 (第1/2页)

    睡过午觉,徐鸿儒撩开帘子,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扑到屋子里面,守在书斋外的罗汉叫了一声,徐鸿儒看见,不禁莞尔,罗汉是只土狗,通体黑色,唯有尾巴残留一点白,白雪飘落一身,它几乎成了白狗,两只眼睛望着主人,摇头摆尾。

    一阵筝声传来,徐鸿儒听不真切,以为是风,再侧耳听,果然是筝声,辨别一下方位,是西跨院传来的。徐鸿儒也不招呼下人,信步走来,走到西跨院,筝声泠泠。双柱子垂花门虚掩着,徐鸿儒轻轻推开,见帘子高卷,小白鞋夏云芝当户抚筝。徐鸿儒鹄立听着,也没有撑伞,任凭雪花飘落。

    只听得筝曲不似一个柔女子弹的,反而有几分须眉大汉的豪气。曲调一咏三叹,层层推进,亦如大海,一潮连一潮,一浪高一浪,循环往复,渐成磅礴气势。

    曲子是《临安遗恨》,这首古筝曲取材于乐曲《满江红》,听者可以感受岳飞怒发冲冠之情怀,筝音突入其来,满腔愤懑,仰天长啸,之后筝音缠mian舒缓,似是思念家人,深沉而不哀怨,浓郁而不颓废,这是一位大英雄的柔情,再后来是回忆金戈铁马,三十年来尘与土,八千里路云与月,筝音急促激昂,似刀剑共鸣,似沙场决斗,又有“靖康耻,犹未雪”的抱恨,而后想到jianian臣当道,报国无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接着有一段难得的平和筝声,是一个英雄难得的温柔低吟,说的是就义前的坦然和无畏,最终是一连串的快弹,似壮怀激烈,又如一阵长啸,留下了千古之憾。《临安遗恨》摆脱了筝音的阴柔,而注入了一股大气凛然的阳刚之气,听者奏者,皆会陶醉其中。

    徐鸿儒听了,叫了一声好,筝声顿止,小白鞋向外观望,这才看见徐鸿儒发须上皆沾满了雪花。她赶紧起身,说:怎的在外面?

    来到屋里,徐鸿儒说,夏姑娘,这首曲子弹得蹊跷,怎么会选择了在雪天弹《临安遗恨》了呢?

    小白鞋欲言又止,沉吟了一会才说:方才看见房里摆着筝,小女子离不开乐器,信手弹了弹,恐怕影响您休息了。

    徐鸿儒说:夏姑娘,别客气,昨夜睡的可好?今儿一早,翟管家就带着你的亲笔信去找戏班子的黄老板,绝不是催你回去,而是和戏班子道声平安,大概办事的人也快回来了。

    徐鸿儒闻得一股松香味,屋里的火炉燃得正旺。小白鞋一泓秋水般的眼睛正端详着他,这双眼睛有股摄人的魔力,令人不敢直视。他感到身上有些燥热,于是把藏青色的披袄脱下,掸掸了雪花,把衣服随意放在架子上,坐在圈椅上,双手双肘搭在椅圈上,心里面才算定了定神。只见夏云芝叩拜在地,恭恭敬敬地匍匐磕了一个头,徐鸿儒复又站起,由不得搀扶她起来,一拉一拽之间,鼓蓬蓬的胸脯近在咫尺,徐鸿儒又躲开了。

    夏云芝诚挚地说:徐大人,小白鞋不过是一个伶人,卖唱为生,误入虎口,难得老爷劳心破财,救我回来。此种恩德,奴铭记在心,只可惜无以答报。

    徐鸿儒说:姑娘,你是我们徐家请来的客人,在放鹤亭被掳,实在出人意料。还好,你无恙归来,这就是福分了。既然是我们的客人,徐家就要担当到底,谈不上别的。再说,我已闲居在家,不是什么一品当朝显宦了,你唱戏谋生,靠本事吃饭,没有什么好自卑的。我朝有满汉之别,时人把伶人分为下等,老夫不以为然,无论那一行做到角儿都是王。夏姑娘,你在戏台上也是一个南面之啊。

    小白鞋听了脸色绯红,眸子泛着光彩,说:大人,不怕您笑话,小白鞋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么掏心窝子的话儿。奴愿意为像大人的知音,唱一辈子的两家弦。

    这句话说的有余味,徐鸿儒悟得出其中的含义,但又不便问答,恰好翟管家领着戏班子的黄老板踏雪而来。歪脖子的黄老板瞅见了小白鞋,欢喜地跑了过来,说:少东家,可把俺急死了,我还以为见不上你了呢。

    戏班子里,喊角儿为少掌柜的或少东家,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因为,角儿是一个戏班子吃饭穿衣的保障,一个戏班子靠得就是角儿打天下,不尊重角儿行吗?

    黄老板问长问短,和徐大人反复作揖致谢。黄老板说:少掌柜的,我们就回吧,戏班子里还有不少要处理的事儿。

    小白鞋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外面,此时雪下得正紧。她没理黄老板的茬儿,问:我在信中让你带动那件皮袄呢?

    黄老板一拍脑袋壳,说你不提俺就忘了。说着从随身带的包袱取出一件玄色皮袄,毛细且软,映着雪景,整个皮袄发出淡淡的光芒,对襟镶着白宝石的珊瑚扣子。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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