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_第四卷 不一样的甲午 第六十八章 夺权(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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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不一样的甲午 第六十八章 夺权(下) (第2/4页)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债,冤孽债别的没什么。辽阳那里,可还有一个活二百五那是砍了叶志超和卫汝贵脑袋的人哇朝廷一天不解了他钦差大臣的衔头,一天不给我撑腰,我眼睛一闭,就想到田庄台大清朝两百多年,怎么降下这么一个玩意儿偏偏还没人奈何得了他”

    那统带也给丰升阿说得脊梁骨发寒,不过他多少有点光棍气慨,猛的一挺腰把子:“大人,那徐一凡敢来锦州,属下就替大人黑了他漏底五子快的洋药丸,打在他脑袋上也是一个大洞”

    饶是烦闷万端,丰升阿还是嗤地一声儿冷笑,斜眼看了过去:“就凭咱们七万人打不赢两万鬼子,那徐一凡一万兵就灭了两万鬼子那是天杀星下凡咱们只有抱着朝廷的腰把子,我瞧着,徐一凡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对朝廷怎么样皇天保佑,朝廷的电谕快点儿来我也不想钦差大臣的威风了,平安过这一关,比什么都强”

    几句话说得丰升阿自己眼泪都要下来,忙不迭的定定神,维持住一点威严气度,接着下定决心猛一跺脚:“卷铺盖我到电报房睡着,坐等北京那边儿的消息再调人,快马去京城,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带足银子,赔本儿也要找门路问问怎么回事儿,两路齐下,过了这关,我回家抱孩子”

    话音一落,那统带就喳喳连声地退下去调人,丰升阿也喊来了管家收拾东西,准备将电报局改行辕了。他也不休息,就站在那儿盯着下人收拾东西。

    军门行辕正忙乱成一团地时候儿,突然从东北面方向传来呐喊呼啸的声音,先是很轻,接着就慢慢变大,被风一阵阵地卷过来。撞在充作行辕的广济寺内那座古塔上面,激得塔角惊雀铃一阵阵清脆的轻响。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东北面望去,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呼啸的声音稍稍一寂,接着又响起,由隐约的沉闷转为渐渐的高亢,似乎有无数人浪,正在卷向锦州,似乎就是田庄台那场恶战当中,苦战殉国的各军将士。在最后关头山呼海啸一般不甘心的呼声

    丰升阿脸色苍白,呆呆地站在庭院的阶下,那些正在收拾东西的下人。也全部都僵在那里。

    锦州城内也响起了声音,杂沓纷乱地脚步声,哭喊声,呼叫声在城里各处响起。跟没头苍蝇也似的到处乱撞。而军门行辕内,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脚步声响动,那戈什哈统带带着十几名手下满头大汗的撞进来,一眼就看见丰升阿呆在阶前。

    “大人,毅军从东北面过来,打着军旗,除了毅军的蓝旗。还有禁卫军地苍龙旗列成队伍,要进城全拉出来了”

    丰升阿喉咙里面发出咯咯的声响,手伸出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这两天,最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朝廷的电谕还没到,那徐一凡就已经到了锦州,还蛊惑了毅军。徐一凡还是辽南诸军的钦差大臣,宋庆他们会顾忌他扯出了老佛爷虎皮。那个天杀星可不知道会不会老佛爷啊老佛爷,你怎么就把我丰升阿给忘了呢

    “闭城闭城打打”

    他结结巴巴的下了这个命令,但是命令效果连他也不相信。带兵地人,要让当兵的服从你,为你死战。那没有二话,只有纪律严明,带着他们认认真真打仗。还要和当兵的同甘共苦。旗营为主的奉天盛字马步练军有没有正常练军的素质先摆一边不说,他从田庄台传令先逃,也丧失了作为统帅的威严,退到锦州,不是他不想掌握部队,让他们好歹听话一点。的确是实在指挥不动了。干脆就放他们随便。大家还能敷衍着。这个时候,锦州能有多少兵说不准。军官在哪儿也说不准,让他们闭城抵抗,那更是没戏

    当初怎么就不在田庄台踏踏实实打仗呢怎么就对那个钦差总办大臣的饵那样垂涎欲滴呢就算打不赢小日本,也不至于等到今天这个场景。

    丰升阿虽然下达了命令,但是整个人却没有恢复半点镇静,他只是僵立在那里,还保持举手下令地姿势。冷汗从额头上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在他此时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田庄台战地,那渤海海边黑色的波涛,向他一层层的扑来在那波涛当中,更有冤魂无数丰升阿呆在那里,那戈什哈统带却颇为光棍,知道大人已经吓傻了,上前一步就夹着丰升阿,将他朝台阶下面拖,另一只手拔出佩刀,振臂大呼:“保护大人退到电报房。首发大家拚死守着,只要北京电谕一到,咱们顶着圣旨出来,看谁敢咬老子一根鸟毛只要等到北京的圣旨,咱们就有活路”

    十几个戈什哈一涌而上,护着两人就朝行辕外面跑,个个架起了洋枪,拔出了佩刀。大家伙儿的命和丰升阿捆在一起,只有死中求活。行辕那些下人哭爹喊娘地要跟着,却被这些如狼似虎的戈什哈踢开。

    一出行辕门,就瞧见锦州街道上全是乱纷纷的散兵,这些旗人爷们儿多是彻夜赌钱,白天挺尸,这个时候都被惊醒,衣衫不整的在街道上面乱跑。毅军扑城声势如此吓人,谁也不知道到底结果怎么样。城头上面已经空无一人,四门大敞,大家都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哭爹喊娘的。看到丰升阿出来,人人破口大骂,要不是他,大家伙儿怎么搞成这样禁卫军的苍龙旗都惹来了,这个天杀星过来,谁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

    那些戈什哈们只是如临大敌地拖着丰升阿朝亲兵营把守地电报房跑去,几乎快把他拖在地上了。丰升阿官服也破了,头发也乱了,眼睛发直,在这喧嚣当中,只是哭叫了一声:“冤孽债啊”

    “少荃,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大中午的,世铎就汗淋淋地冲进了暂时充作李鸿章京城行辕的法源寺。

    这次李鸿章是带兵过来的,亲兵就已经众多,平日进京住的安徽会馆已经摆布不开。只有借了这座京城古刹当行辕。

    当才得了食亲王俸彩头,慈禧手里第一信重的军机领班大臣世铎冲进来地时候,李鸿章正在睡午觉。世铎是何等身份。李鸿章的戈什哈想拦也拦不住,一下给他冲到了寝室外头,扯开了嗓门儿大声在那里嚷嚷。几个戈什哈干脆跪在他面前。不住磕头。世铎嚷完了还不想停步,就想直冲进寝室里面,这个时候却听见寝室里头想起了李鸿章的声音:“世大人,什么事情,连个晌都不让人歇着了我李鸿章办差够卖力地了”

    想起李鸿章现在对后党事业的作用。即使如世铎的身份也要咽口唾沫给足面子,恨恨顿足站定,将手里一本号簿子抖得哗哗直响:“少荃,你出来咱们说话”

    这一等他出来,就是两三袋烟的功夫,洋人钟点。足足有一刻钟。世铎脸色铁青,在寝室外面的小院子不住转圈,拚命地沉住了气儿。这个时候李鸿章才整理着衣服出来,到京城不过三两天的功夫,李鸿章又瘦了一圈下去,简直是皮包着骨头,眼神却加倍的深了,谁也看不清这个已经形销骨立的满清最后一个重臣。现在到底想着什么。

    他一出来,就看见了世铎手里那本号簿子,嘴角淡淡的浮现了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世大人,又怎么了翁同他们炸监了还是小鬼子不让谈和了”

    世铎举起手中那本快搓烂地号簿,扯开嗓门,脑门上汗珠黄豆仿佛:“少荃,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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