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八章 手术室(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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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手术室(上) (第1/6页)

    按部就班的工作,每天都在手术室进行着。每天一上班术前准备,手术完成后,清洁器械,整理敷料送洗衣房,准备明天消毒的器械、敷料包,最后清洁手术室。

    今天有个剖腹探查的大手术,病人筷子便(即大便像筷子一样粗)已一个月了,下腹部有包块,因此,直肠癌的可能性很大。

    主刀的是钟医生,姜里担任副手。

    打开腹腔后发现,菜花状的癌细胞肿块,已经弥漫了整个下腹部,直肠、乙状结肠上,都几乎长满了,奇形怪状的癌组织,还侵蚀到了一部分***仔细地翻查着,幸喜淋巴还是干净的,所以还可以切除。但切除不干净的话,后果是加速癌细胞的生长,加快进入晚期。

    钟医生小心翼翼地剥离着癌细胞,哪怕只留下一点点组织,他都要用组织剪把它剪干净,整整过去了四个小时,这项精细的工作,方才刚刚完成,但钟医生又渴又饿。李春暖让他转过身子,一手掀起他的口罩,一手端一杯牛奶。他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姜医生也喝了一杯,但姬季远拒绝了。

    手术往下进行,乙状结肠同降结肠的切断,用了不长的时间,但**端就费劲了。钟医生用弯形手术刀,一点一点地旋着,一边不停地用止血钳止着血。等到直肠被割开,同**游离时,**已经有一部分位置,同体外相通了。

    想把这一大堆组织捧出腹腔,钟医生试了几次,没捧动,姜医生本身就已满头大汗,他也没想捧。

    “让我来吧!”姬季远提出,钟医生点了点头,让到一边去让人擦汗。姬季远两手张开五指,从两边捧着这堆,近二十斤重的癌组织,慢慢地捧出腹腔,转身放在了一旁的脸盆里,端着脸盆的李护士,一眼看见这一大盆,菜花一样的,鲜血淋漓的癌组织,胃部在上下翻动着,她强忍着,但翻动越来越厉害了。她转身放下脸盆,跑着走出手术室,接着洗手间便传来了“哇!哇!”的,不停的呕吐声。

    李春暖、郭护士、刘护士、大张,都伸头望脸盆里看去,越看越恶心,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癌组织,不看又好奇,看着看着,听着洗手间里“哇!哇!”的呕吐声,她们的胃也开始了上下翻动,接着,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走向了洗手间。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在洗手间回荡着。

    接下来的手术便比较简单了,把降结肠端部拉上来,同下腹部的腹壁缝合,做成一个人工***而原来**的位置,修齐后用凡士林纱布,一块一块地填塞住,以后每天换药,让它慢慢自己长死。就这样,**被堵住了,以后大便就在肚皮上了。

    手术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会议室的桌子上放着一盘盘的菜,又有鱼、又有rou,这是特地让休养灶做的,慰劳误餐的手术人员的。但那盆癌还在手术室里,原来的那个地方放着,钟医生和姜医生都要回家吃饭,而李春暖她们五个,看着这一盆盆的菜,嗓子口不断地打着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胃口。

    姬季远洗完手,走进会议室,看着她们那副样子,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肖姬,你吃吧!”李春暖说。

    “您们不吃?”姬季远诧异地问。

    “我们不饿。”

    姬季远早就饿了,他坐上桌子,抓起一个馒头,又是鱼、又是rou的,津津有味地吃着,还不时回头看看那五个旁观者。这七人份的菜,给他吃了一大半,“真爽!”他心里说着,打了一个饱嗝后,他站了起来,只见那五个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他耸了耸肩膀,找了付未消毒的橡胶手套戴上,端起那一大盆癌,向花园走去。

    这天上午就接到通知,说‘普兰店’机场有个重病人在送来,需要立即手术,下午也不学习了,大家都在会议室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姬季远坐在最外面的那个,属于他的那张桌子,他不停地用手指甲抠着桌面,桌面上已经有三个小碗大的坑了,但他一直在让那三个坑向外沿蚕食。

    “肖姬,你说这天热不热?”李春暖突然问道。

    “热!”姬季远随口回答着。

    “哈!”“呵!”五个人一同大笑了起来,姬季远抬头看了看他们,低下头又开始从事他的工作。

    “那你们食堂中午吃rou了吗?”李春暖又问道。

    “没吃rou。”姬季远回答。

    “哈!”“呵!”五个人又一同大笑了起来,姬季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因为上海人讲普通话,不会使用后鼻卷舌音,因此念‘热’和‘rou’的时候都发音不准,因此他们老是拿他寻开心,这又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的了。手术室他年纪最小,五个都是老大姐,而他又不善于并且不喜欢,多同女人打交道,那他只能不予理会了。接诊室电话来了,说病人已在往上抬了,赶快准备手术,大家赶快走到门口,接过了担架车,推进一号手术室,安置好病人,高岩武和赵连营已在洗手了。

    赵连营比屈进明精明,一年前就可以独自做阑尾手术了,但屈进明到现在还只能当个助手,这人就是这样,你越进步慢,就越没有机会,越没有机会就进步更慢了。

    拿掉纱布后,麦氏点上的切口裂着嘴,原来是普兰店场站卫生所,闲着蛋疼,想自己做个阑尾手术练练手,这个战士也算倒霉了,被抽中了奖。打开腹腔两小时,没有找到盲肠,慌神了,抬上担架,坐了八十公里火车,给送到四六九了。

    高岩武当真是个,十分聪明的外科医生,他打完麻药后,翻找了五分钟,便发现不对头。接过姬季远递来的手术刀后,便扩大了切口。当切口扩大到十公分以上时,腹腔里的肠子,便清清楚楚地,暴露在视野里了。但腹腔中泛出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切口下没有盲肠,因为阑尾是长在盲肠的端头的,找不到盲肠就找不到阑尾。

    高岩武医生又向上腹部方向寻找,但仍然没有,他又一次扩大了切口,但不是沿着腹股沟方向,而是朝着上腹部方向。这次切口扩大后,很快便找到升结肠,他顺着升结肠,一点一点往外抽着肠子,终于把盲肠抽出来了,原来这个战士的生理结构,有先天性的畸形,应该在右下腹的盲肠,他长在了左下腹,要不是高岩武医生,恐怕再找一天也不会找到,接下来手术就简单了,迅速地切除了阑尾,缝合了切口,贴上了纱布,绑上了绷带。

    “不对!”李春暖高喊着,大家走过去,只见病人的口、鼻中,几股黑色的细流,散发着强烈的恶臭,源源地往外流着。测了下血压,只有三十、六十,在听诊器里已能听到,间歇式脉搏,也就是跳几下,停一会,再跳几下,再停一会儿,停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跳的次数却越来越少。渐渐地,渐渐地,不跳了……。

    有一百种方法让这个战士不要牺牲,如果让他来四六九,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试手,如果找不到阑尾就缝起创口,如果……,如果……。这么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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