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声呼唤 (第2/2页)
一眼望去,熙来攘往,一如往常。但,危险往往就在这极为平常之中诞生。 越国公派去平王府报信的家将去晚了一步,桑千语已出府上街去了。 桑千语漫无目的在前头走,任天阶就慢步在她的身后,五十米开外,亦步亦趋。 另外,一拨太平的人也尾随其后。还有一拨平王的人,暗中观察。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前头走路的桑千语。而桑千语却全然不觉。 这太危险了。这两拨人是什么来路,处于什么目的,任天阶暂不能分辨。但他知道他们要的都是桑千语。 大街上人多,他们不肯动手。等到了僻路暗巷,桑千语便插翅难逃了。 任天阶目中已射出冷光,他即将动手。他的脚步依然沉稳,步伐节奏依然不紧不慢。谁都没有看出他的手腕转动过,但一支暗镖已打了出去。 一声极短的惨叫,路边的一个灰色短衫打扮的小伙忽然倒地,口吐鲜血不醒人事。他的胸口上插着一只镖。 一刹时得怔住,静默无声。 接着,更猛烈地叫嚷声喧天震地,人群惊慌四散奔逃。就在这乱窜的人群中,太平的人互看了一眼,猛地奔向桑千语。 暗器致使跟踪者现身,太平的人一旦被戳穿,立刻行动,速战速决。 桑千语身旁的六个护卫不是对手,一一被撂倒在地。 平王的人看见了要动手,平王一伸手,拦住了他们。因为那人还没有出现。他气定神闲,袖手旁观。手下们遵从上意,都退后一步。 混乱中,桑千语被推倒在地,她头上的桂花簪从发髻上滑落下去。侍女急急将她拉起。一拉起来,她就被一个短打的壮汉擒住臂膀。侍女已被踢倒在一旁,而她已被两个壮汉架起,拖走。 无论是谁捉住她的手臂,她都好像没有感觉,仿佛与她无关似的,仍由她的胳膊从一个人的手中传到另一个人的手中。
而她的眼睛一刻不放松的,一直盯着那支任天阶买予她的羊脂白玉桂花簪。 眼看桑千语就要被带走,平王才挥了挥手,叫人上去帮忙。 桑千语一脱手,立刻跑去拿桂花簪。 忽地,横冲过来一辆马车,就在桑千语伸手够到桂花簪的一刹那撞了上去。 马车差点从桑千语的身上碾压过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中,一个白色身影欻地飞了过去。任天阶抱起桑千语,回身一掌,掌风使马的眼睛不能睁开,鬃毛拂拂后倒。马头猛地偏向一旁,再不能前进一步。 一旦桑千语安全,任天阶就飞身离去。任天阶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有人看见他的出现,也没有人看见他的离开。 只有桑千语不放过他。因为她已看见他的脸。这次,他没有蒙面。他是任天阶,她找得就是他。她爬起来,跟了过去。 “任天阶,你出来!——” 桑千语跑过一座桥时,忿忿地喊道。 “任天阶,你出来啊!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桑千语跑到一处空地,旋身喊道。 “任天阶,你出来啊!你混蛋!——” 桑千语拐过一个街角,呼喊道。旋即泪如雨下。 明明就在她身边,为什么不出来见她。她想不通,也不明白。她目中已凝出悲愤之色,但统统化为相思的泪水。 桑千语一路找寻。追了好久。也哭喊了好久。他不出现,她却已筋疲力尽。 她从未有这样窝囊过,就为了追寻一个不肯出现的男人。 这男人,真可恨!连一句解释的言词都没有。她不明白! 愈不明白,愈觉得心堵。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忧伤地转过拐角。不知不觉间,她已走进偏僻之地。 这里有一堵被遗落的白灰断垣,亦如她此刻的心情,孤独,颓丧。 她正垂丧着头,亦垂着两只手,拖着两只脚漫无目的缓步走着。她忽地顿住。抬眼一望,眼前并排站着三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他们蓬头垢面,然而都龇牙裂嘴。 “小姑娘,把钱给我们吧?”一个黑不溜秋的男人说。 “钱?——”桑千语喃喃重复着。看她表情,好像不知道自己遇上了打劫的。 “对!”一个略高一点的男人厉声恫吓。“你不拿出来……” 她木然的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三个匪很感意外,面面相觑。打过这么多次的劫,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主,既不反抗,也不害怕。 他们一把夺过去,扯过袋口一看,白花花的银子,十分诱惑。都脸露得色,互看一眼,准备收工。但,那个黑不溜秋的男人一眼看中她手中的羊脂白玉桂花簪。 从那人眼神中看出他的掠夺之意。桑千语猛然睁大眼睛,忙将簪子握紧,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拿来!……” 桑千语愤然盯着他们,一面向后退去。说什么她也不肯放手。 见她死都不肯松手,一个匪徒抽出一把短刀。半逼半吓唬的在她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渗往外流,她毅然握紧,半点不放松。 匪徒愤怒了,扬起短刀捅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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