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令_第79章 又闹喜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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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又闹喜房 (第2/2页)

榉紧走几步奔到了最前头。他怕钟泽什么都不顾直接踹门,因而先走到门前敲门。

    门叩响了三下,又等了一时,没见有人回应。张惶失措的廖老爷又要废话,钟泽一脚踢开了门,吓得廖老爷廖夫人浑身又是一颤。

    他们一起涌进新房。

    床上坐着新娘,盖着红盖头。轮椅上坐着不动的新郎官。

    他们一进去,廖老爷和廖夫人就跑去儿子身边,让他的儿子不要说话,坐着不动。可不是,他已被点了xue了呀。爹娘还不知道呢。

    打量了一下四周,钟泽便发现房间里不只有新郎和新娘两个人。床底下,立橱里,还有那新郎官身后的屏风后应该都藏着人。极细微的小动静,别人察觉不到,他都能看得到。在刚才叩门的时候,他已经听见了。

    钟泽先不忙揭穿,等看完新娘子再说。

    媒婆紧张的差点晕过去。一扯掉盖头,竟然是他们家的丫鬟朱茱。

    各人的脸色又都异样。原来刚才尹妙晴将丫鬟和桑千语的衣服掉换了一下,好方便出去。

    廖老爷和廖夫人都松了一口气。廖老爷悄悄地跑去跟媒婆说:“你的动作好快啊,真有你的。”

    “这就是张米芝?”颜榉问道。他心想:真的姜米芝明明是跑掉了,这姑娘又是谁呢?

    钟泽倒是知道眼前的新娘子并非就是新娘子。她虽穿着新娘服,装容却是丫鬟的模样,可见是才被人调换的。而且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眼神里有恐惧和焦急,显然是被人点了xue控制住了。

    黄媒婆从昏厥中醒来,扯了个大笑脸打哈哈道:“哎哟,今天若不把真相告诉二位大人恐怕不行了。”

    她扭动腰肢走到朱茱身边,伸手在朱茱的腰后拧了一把,疼得朱茱叫都叫不出。她还瞪了朱茱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黄媒婆接着道:“事情是这么回事。这姑娘原名叫朱茱,东都洛阳人。无亲无故来到长安,到了我们廖府。她乖巧伶俐,被我们家少爷相中,央着老爷夫人娶她为正室。老爷夫人疼爱儿子,又怕亲友说闲话,遂给她安排了个名目,做了昌兴村张家户的女儿。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媒婆的职业素养,方的能说成圆的,圆的又能编派成有棱角的,只要有点搭边,她就能自圆其说。

    黄媒婆这样牵强而又全无违和感的解释,将在场的人都说服了。

    “放心吧,我会去洛阳查清楚的。”钟泽忽然又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扰新娘和新郎了。”

    颜榉怪怪地瞅他一眼,但还是跟着钟泽等人一同走出了新房。

    桑千语一听是任天阶的声音就要从立橱里出去,尹妙晴怕她出声坏了事捂住了她的嘴。桑千语急得要命。

    身为钟侍郎的任天阶不是没听见立橱里那细微的响声,但他似乎是要放他们一马。

    事不宜迟,等钟泽他们一走。曹敢等人马上滚了出来,就要溜之大吉。桑千语看见房中有一把琴,伸手就要去拿,预备弹奏她与任天阶独有的曲子。她动作缓慢,手将要碰到琴了,却被曹敢叫麻大力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桑千语被麻大力扛在肩头上,双眼极度渴望地盯着那把琴,双手无力地伸张着。那感觉简直心力交瘁。

    又不知怎地,屋里的灯突然灭了,四下一片漆黑。又一阵嘈杂,和一阵手忙脚乱,他们扛着两个女人走了。

    到了前厅,夏主事和吴主事单准备了酒席招待钟泽和颜榉。

    颜榉急着要走,钟泽却道:“不急。既然二位主事这么有心,不如喝杯喜酒再走。”

    颜榉顿住,不明他意。钟泽已经接过夏主事笑脸相递的一杯酒,都送到唇边,他忽然又顿住,扯了扯嘴角,道:“夏主事,不如你也陪我喝一杯。”

    夏主事笑道:“下官不胜酒力,已不能再饮酒了。”

    钟泽笑了笑,道:“不喝也得喝。”

    夏主事的笑脸立刻僵住。这话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钟泽已逮住夏主事,硬把那杯酒往他嘴里灌。夏主事挣扎着直往外吐。一旁的吴主事虚汗渗渗冒涌,哧溜一下,人已瘫软在地。

    颜榉的脸色也变了,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下毒毒害朝廷命官!”

    夏主事和吴主事眼见事情败露,便要铤而走险,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二人也毒死。熟料,还是被人识破。

    颜榉命廖府的家将先将他二人捆起来,待天明送官。廖府的人不敢不从。

    在回程的路上,颜榉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你明知道新房里还藏有别人,你为什么不道出来?”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钟泽反问道,“你为什么也不说出来?”

    颜榉笑笑:“他们的新娘子跑了,哪里还有新娘子。不是临时拉了一个人来,这婚也是结不成的。新娘的家人也未必肯,所以洞房之夜潜进新房把人接走。”

    原来他二人都知道有人要劫新娘子,而且来劫之人一定与新娘子认识,也或者就是新娘子的家人,不同意这门婚事,把新娘子带走。不管他们是谁,这新娘子总归是不能留在廖府的。没人劫,他们就要带走新娘子。反正都要带走,谁带走不是一样呢。

    但他们不知道新娘子是桑千语。要是知道,也许就不会这么自以为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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