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别开生面 (第2/2页)
眼一瞧,见他的两个侍从忽然走了,心里便嘀咕,可会是寻安安呢?这时向嬷嬷拿着画卷来了,问她何故。 李安宜道:“你去西阁,把它给千语姑姑。” 向嬷嬷答应着,往西阁来了。桑千语接过画,展开来一看,却是一个灰白色毛茸茸的雪地松鼠。又拿眼睛向李安宜看了看,隔着远远的李安宜向她点了点头。桑千语便把画收了,卷了卷,又让丫鬟递给了邻座的任天阶。 任天阶看了看,便置于一边,一言不发,仍看着球场。 桑千语道:“这是安宜画的雪松的模样,你可以照着它寻找。” 等了一时,任天阶仍旧不语。桑千语忍不住便问道:“怎么不说话?” 半晌,任天阶道:“说什么?” 桑千语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任天阶冷冷地道:“我还有自主的权力吗?” 桑千语一转脸,看着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任天阶沉住气,饮了一杯酒,道:“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他们讥笑他们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动怒。我只是在执行我的任务,与他们碍不着几日。但你却在众人面前如此胆大妄为,给我下印记,是在告诉人,我是你的‘奴才’吗?“ 桑千语冷笑一声,道:“你气什么。那一回在新罗金府,是谁告诉众人,说我是他的人?又是哪一回,我被哪一个当作奴仆寄存在僦柜的?哼,追根溯源,我不知被某人当成奴才任意摆弄几回了,这些,我可有说什么?可怄过气不曾?今次,原也是我一时冲动,见你受了委屈,便想奔过去保护你,安慰你。却疏忽了一项,你原是个桀骜的人,并不需要他人来保护,来安慰。要怪只怪我爱护你极深,一时头脑发热,做了糊涂的举动,我向你赔不是便是。你用不着拿身份地位来说事。”
她把前尘影事都翻了出来,这一桩桩,一幕幕,竟似在眼前。过去在一起的岁月,不论身份是什么,同甘共苦,何等融洽。如今这又是忌讳了什么? 任天阶本就不擅长与她分辩,听她这样说,知她不是有意,便轻叹一声,举起盏,又自饮了一杯。放下杯盏,他缓和了语气,道:“千语,我只请你以后,不要在众人面前……” 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桑千语道:“怎样?吻你,是吗?”说着,脸上浮出了异样的笑容。 任天阶不说话,但脸上却若隐若现着那不易察觉的微笑。 桑千语又道:“天阶,不管怎么样,我要你记住一件事。你既已认准你们门中之令这一宗,我也有我定位的一项。那便是:我认准的人,从不轻易改变。” 半晌,任天阶闲闲地道:“知道了。” 桑千语一听,满意地扯了扯嘴角,自去看球赛。 对过东阁的李隆基,拿眼睛瞅了桑千语和任天阶好几次。眼见他二人的脸上都有些怒色,便心下快慰,一面饮酒,一面得意。及至后来,他二人脸上又都浮了悦色,他便又不自在了,闷闷地喝着酒。忽又闻听特勤不知为了什么在那里动了怒,便道:“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伺候人的!特勤何故在那里动怒?” 太监乔百顺道:“回殿下,特勤身边的一个小厮不见了,都在找呢。” “什么重要的角色,也值得这般。”李隆基虽如此喃喃,却又命道:“你去多派些人给他,务必把那不开眼的小厮给寻回来。千万不要怠慢了客人。嗬,这也是奇了,到了我们大唐,不是丢松鼠,就是丢小厮。” 原来同俄派人找安安没有找到,怕安安受欺负,便有些沉不住气,也没心思看球赛,直嚷嚷着多派些人再去寻。声音大了点,便惊动了正在郁闷头上的太子。 南阁的李安宜见特勤那里的人进进出出好几拨,越发猜忌于己有关。正思忖,她的嬷嬷已得到心腹的耳报,说特勤正焦急地寻人呢,似乎还惊动了太子的。因向李安宜附耳说了。 李安宜一听傻了,嘀咕道:“这可怎好,千万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了哟。” 因又忙忙地向宋王告别一会,赶紧下楼至暖阁来换装。 在路上可巧又碰见了去方便回来的尹妙晴和白梓,她二人行礼:“金山公主安好。” “免了,免了。” 李安宜也没空理他们,匆匆奔走了。 白梓笑道:“这金山公主还是这么风风火火,这又不知为了什么忙得跟热窝上的蚂蚁似的。看她那样子,就只爱这样单纯的闹腾。怪不得千语喜欢她,连我见了也觉得她可爱。就不知她和那突厥特勤怎么样。” 尹妙晴淡淡的,道:“好不好,也是天注定的缘分。谁又能做自己的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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