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军拳 (第2/2页)
两兄弟。两人一早就对清儿表妹(表姐)有意思,本事好,性情好,模样俊俏,大方得体却又不失灵动活泼,关键是在冯府极受宠爱,这要娶回家,就等于娶到一宝。谁曾想这宝贝却为了一个守坟园子的不惜千金之躯,上赶着去探望,简直是太让人心里不平衡了。 “二弟,你向来主意多,想个法儿让七哥儿明白,癞蛤蟆没资格吃天鹅rou。”说了大堆罗修的坏话,又觉得罗修远在白头山,听不到也看不见,不疼不痒的,觉得不解气,罗植找上了罗常。 罗常心道:“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出力担风险?” “大哥,眼看着老祖宗的寿诞临近,咱们还是多在族内较技上想想办法吧。当着众人落面子,那才解恨。也让二表姐看看,七哥儿其实是个棉花包,虚着呢!” 被再一次轻视,称之为棉花包的某人此刻中在沙场中酣畅淋漓的练习军拳。 “快!准!狠!强强强!虽然这样的攻击节奏即使是现在已经练习第二篇软体cao的自己、也不得在之后跟上一个中等攻击才能做到缓劲回力,但作为战阵搏杀的军拳,本质上绝不应该允许三记强攻仍不能击杀对方的情况存在。”结合军拳的精要和飘拳的拳理,罗修觉得自己的拳术不应该在完美细节上下功夫,而是应该着眼于‘迅速击杀’这四个字上。 有了明确的目标理念,便有了针对性的训练,罗修练习的军拳杀招,不求攻守有度、毫无破绽,但求迅若闪电,势如雷霆。 十二月数九寒天,冰条子挂满了青龙镇家家户户的屋檐,但凡有一分奈何,人们都不会出门上街。山上更是冷的厉害。主要是寒风,就跟刀子似的吹的人生疼。罗修仍是只穿那条膝盖之上的短裤,汗气之盛就像农户过年杀猪时那口水沸了的大锅。 咔嚓!咔嚓!成人脚踝粗细的圆木罗修如今是踢可折、蹬可断。如果细看他的皮肤表面,就会发现,并没有死皮厚茧,而仍是有光泽的细腻皮肤,只是那光泽有时候让人产生金属质感的错觉。这便是药浴的好处了。
锻体得法,罗修并不会炼成那种五大三粗,肌rou高坟的壮汉,更不会出现硬如磐石、缺乏弹性的死肌rou。在不发力的时候,罗修看起来仅仅是身上没有一丝一毫赘rou,且肌rou清晰而已,而一旦发力,肌rou便如根根弓弦绷紧,显出狰狞的线条来。 在罗修掌握了飘拳的要义后,运拳发力的效果就是皮下仿佛有蛇在蠕动游窜,虽然这一表现是非常迅速的,但仍能让人感觉到那种力量酝酿、传输、汇聚的美感。聚于一点,然后猛然爆发。这有些象是八极拳的崩劲,不过飘拳的崩更形象,更胜一筹。 以悠长的吐息作为结束,罗修知道,自己的寸劲火候又强了几分。再精进,那就是收发自如、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只不过快速成长期已然过去,要想达成炉火纯青这一步,没有经年累月的勤练不坠,想要不要想。再一个,等到过起年来,他就应该按馨嬷嬷说的那样,改踢立桩了。 现在罗修踢的是埋桩,立桩就是将圆木立于地表,在这样的情况下,踢飞容易,踢断却极难,而踢断立桩下面半截不倒才算是真正练成。那时,他的动作、吐劲势必已经配合的恰到好处,即快且凝,如宝刀利剑,拳脚攻出,就可以称之为手刀、脚刀了。 “福伯,这就动身吧!”一早练功回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天才刚蒙蒙亮。辰时三刻,现在下山,不用急赶,午后能到青岩镇,住一宿,第二天回镇。 “好!”穿着皂布棉衣又套了狼皮袄的罗福,将山狸子皮的帽子往头上一扣,颇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摸了摸,这才出了房门。 “福伯,咱还回来。”罗修脚蹬鹿皮靴,穿着他那件涮的边儿早起了毛的白锦长衣,这锦衣当初穿还有些宽松肥大,如今却是明显有些短了,有点吊。上身套着那件立领的狼皮坎肩为脸庞白皙显得书卷气的罗修增添了几分野性气息。在经过长达多半年的拉锯战后,罗修和罗福一家子打败了山狼一家,除了两个年龄轻的狼不知所踪外,其余四只,都变成如今两人的保暖衣了。 “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罗福站在院门口,望着石宅,这里的一石一木,都留下了难忘的回忆。这将近一年的日子里,远离了喧嚣,也不用去看那些趋炎附势之人的嘴脸,罗福觉得,这是自打老爷夫人去世以后过的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罗福知道,罗修这次下山,定然会在族内较技上一鸣惊人,罗孝虽然未必多疼爱罗修,但对于子嗣中的人才,却是从不吝啬培养的。 实际情况罗修也想到了,相比于在这里独自修炼,罗修未来更需要物质上的支持。赢得灵者蒙童的待遇,才能够心无旁骛的继续修炼。 还是那架驴车,还是那头驴。只不过这次坐车的是罗福,赶车的是罗修。车是昨个就收拾利落的,山上的宅子也托付给了王山一家照看。当初来时拉的是锅碗瓢盆和粮食,回的时候只有两大包,一包罗修亲自进山采的药材,一包山茶。 轱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走的不快,所以颠簸的不算厉害,王山一家子和青龙沟的一些村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坳子的那头,罗修竟也生出股子离家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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