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求而不得亦不苦 (第2/2页)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现在,我当她是我的meimei。自从路教主死后,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曾听我父亲说过,这个世界上,为情一字最伤,求而不得一事最苦,让人放不下说不得。”沐清言缓缓道,“路远,为何你却能做到如此洒脱,感情竟然能够收放自如?” “她过得极好,我有什么可放不下的?”路远微微一笑,看向沐清言,道:“我并非收放自如,曾经也为她伤为她苦。但是既然我们无缘,又何必强求?时间会教我把我对她的那份爱慕放下,我自耐心等待那有缘之人便可。” 闻言,沐清言笑了起来。原来他竟然是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之人,倒是自己多虑了。她的心情突然明媚得如三月的春光,竟然生出无数种期待,他的有缘之人,会不会可能就是……自己? 她拿起腰间的玉笛,放在唇边,开始吹奏起美妙的乐曲。她的笛声就如同她那一双美目一般,如同一泓清泉,清澈空灵。 云林山中,笛声在翠竹林里婉转悠扬。路远仔细地听着,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舒适和安逸…… 回到王府时,顾若抒便从管家口中得知今日府上收到了一封信,宋乔看后脸色大变,便一直呆在书房里,不吃也不喝。 她想了想,到厨房里亲自做了一些清粥小菜,准备亲自送到书房去。既然心情不好,想来也没什么胃口,清粥小菜倒也合适。 刚行至书房,她就看到了站在书房门口的卫觞。 见到她,卫觞行了行礼,便低声道:“王妃,今日这信,是郭大将军送过来的。”
郭战大将军?她实在猜不出来心中会是什么内容。但能让宋乔如此心情低落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王妃。”卫觞低声道,“今日有消息传来,十天前,郭大将军从边关回皇城述职的途中,从马上摔了下来,双腿俱残,完全没有康复的希望。” 双腿俱残?顾若抒闻之实在心惊,这对一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从此,他只能依靠他人服侍,将再不能翻身上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宋乔和郭战大将军虽然名为舅父和外甥,实则情同亲生父子,感情之深厚,顾若抒一清二楚。难怪他会一反素日的稳重,如此失态。她完全明白他此刻的忧伤,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顾若抒推开房门,只见宋乔正坐在书桌前,对着桌上的一张纸发呆,连自己走过去都未曾发觉。 她把食物放在一旁的桌上,站在他身后,发现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忠字,是宋乔的笔迹。或许是因为今日他心中烦乱的缘故,这字早已没有素日的风骨。 此时,语言上的劝慰实在太过苍白无力,于是她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就陪在他的身边。 宋乔回过头,看着顾若抒,眸色深沉无比。 “宋乔,此时此刻,你要振作起来。”顾若抒缓缓道,“舅父的事,多半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你要振作,查出事实,让那些动手脚的人付出代价。” 闻言,宋乔竟然无奈地笑了一下,眼中满是哀伤,“若抒,这件事情的确是有预谋的,你可知道是谁从中动了手脚?” “宋灝和顾知祥?”顾若抒道。 宋乔摇了摇头,递给顾若抒一封信,道:“这封信里就是答案。” 那封信是郭战亲笔写给宋乔的。信中道自己十日前的那场意外,他暗地里已经命人查了个水落石出。自古天地君亲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皇帝要的只是自己两条腿而已。 知道真相后,自己不怨不怒,只是遗憾此生再也不能骑马挎刀上阵杀敌,保卫皇朝。自己了解此事若是让宋乔知晓,他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干脆亲自告诉他。如今自己最担心的就是宋乔会因为自己被暗算一事对皇帝起异心,所以才立刻写这封信前来规劝。自古为臣,最看中忠义二字。更何况近日来,北漠动作频频,一场战争终究难免,此刻,皇朝实在不适宜内斗。希望宋乔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之事而做不忠不义之事,切记切记! “舅父早已知晓我的心乱了。”宋乔缓缓道,“所以出事后,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写信让我以大局为重,不要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舅父是我皇朝的大英雄。”顾若抒道,“自然与我们常人的想法不同,他是以皇朝的安危为重。” 宋乔突然一把抱住顾若抒,把头埋在她的怀里,想要寻找一丝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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