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悔当时留不住 (第2/2页)
反咬一口,污蔑朱砂,他的安全就无法保障。而你也没有理由保朱砂,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个侍卫罢了,君上也会选择封口。所以,为了朱砂,你也不能说。” “二则,朱砂是昭虹的大将,他的位置很重要。殿下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害昭虹损失一个人才。叶白卿虽然无耻,但他有一点说对的对,莫须有,光凭朱砂的消息,难以服众。” “最后,叶白卿的加之还没有被榨干净,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放过他?他欺负了你,就得为我昭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他得为近日对少君的伤害,付出实质性的代价,光是这样,太简单了。” 若木负手而立,风华如昔。他对江南七月微微一笑,眼神真挚而纯良,却让人惊乱,“少君放心,我说不放过他,就绝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 “我们要亲自收拾他,比借用君上的力量更好。” 江南七月眸子抬了抬,伸手拍了拍若木的肩膀:“若木,你狠起来,可真可怕。” 直到最后,她到底也没能将自己和叶白卿的事情告诉连青衣,一辈子也没有。等她再睁眼看到这个世界时,迎接她的,是满目的疮痍。 不管你是不是熟悉《鸿影录》,人们都知道一件事——江南七月与朱砂形影不离。 曾经有人形容他们是红雪白花。一白一红就仿佛是冬日里一场无声的绽放,艳丽而夺目。就像现在那一袭白衣与红衣一前一后从树梢轻盈飘落,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美撞进赏花人的心中。红雪冷漠却妖娆,白花明艳又内敛。这一副尽善尽美的风景,即使在这一片白雾茫茫中,看到的人也会有一瞬的失神。
而白卿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幅景象,这种以世人皆知的亲密姿态呈现出的毫不避讳美好,令他嫉妒的抓狂。 但他现下却不想在意这些,为着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喜悦重逢。 “实在抱歉打扰二位的雅兴了,不过我在这树枝子上听了许久,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二位。”江南七月挠挠头,一脸笑嘻嘻的萌贱模样,十分讨喜。 小时在看到他两人时,心中就已经澎湃了。我去!这是活的帝君啊!活的!我见着活的明昭帝和侍卫长了啊! “姑娘……请问。”这是哑着嗓子的白卿殿下。他心如猫抓,恨不得立时便将对面的姑娘搂在怀里,但面上却半点不显。 “我想问,您二位这是情杀还是仇杀啊?”江南七月眨巴着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即使是说着不正经的话,也没有堕了她几万年来养成的储君风度。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此女定然是久居高位,万人之上。 朱砂用力揉了揉眉心,心头仿佛一百只麒麟兽踏过一般零落成泥。他知道少君这是看多了话本想要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可是这问话也太不着调了吧! 小小姐平日里什么都好,可一沾上话本子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果断、才智全都不翼而飞。变得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不谙世事还要不懂装懂。明明是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但一说话就像是个白兔子一样的弱智。 小时:……这姑娘暂时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唯有白卿“噗嗤”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双眸子星光潋滟,破碎的浮冰折射出七彩的笑意。他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白牙都明晃晃的出来了。这语气熟悉地让他想哭啊。 人间曾经有酸书生作词: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他素来不喜欢这些堕人心智的yin词艳曲,偏偏月芽儿喜欢。他便只能百无聊赖的给她读。 “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当时月芽儿极喜欢这句,但他不解其意。认为不过就是在故弄玄虚罢了。这世上,没了谁会不一样。直到他后来也有了“一场寂寞凭谁诉”的相思苦楚,才理解什么叫做“自君别后,江山无心复风流。” 那个书生说的没错“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现在想来,这首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如今他看着那个风流端正又让人牵肠挂肚的少女,觉得全世界的狂花浪蕊,金玉满堂加起来,都不及她笑眯眯地温软模样。 这种失而复得的欢喜让他很想调戏她,看她炸毛的样子,看她眼珠滴溜溜使坏的样子,看她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骄傲模样。别说是陪她插科打诨了,便是此时要他肝脑涂地怕也是心甘情愿的。 “严格意义上说,这位姑娘是要同我抢人的,就算是情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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