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抢亲四 (第2/2页)
明不满,毕竟受辱的是自家,与张茂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两家合流,受益最大的是赵家,不是张家。 但也只能坐下来谈谈了,点着头:“那老哥如何看” “新人受惊,给新人讨要一些压惊的东西就行了。” 张茂将箭杆递给身后跟着的女儿,张祖娥手上戴着鹿皮铆接鱼鳞的手甲,握着箭杆抬头看了一样斜对面酒楼,跟着张茂进了店铺。 张承翼拍着身上尘土,来到花轿前锤锤张承甲胸膛,又帮他整理胸前大红花,眼皮子垂着:“兄弟,这事儿大人有大人的说法,咱也有咱的说法。带着弟妹先入门拜堂,这事儿与他李家没完” 张承甲点头,在张家、赵家两家子弟注视下,背着赵芸娘跨过火盆,在拥簇中进了店门。 他弟弟张二郎张承运看着兄长与新嫂子入门,扭头看着南门方向啐了一口,整理一番身上的黑纱对襟衣,坐在店门前小桌边,提笔开始正式收贺礼,录写礼单。 不见了新娘子,不少围观闲汉败兴而归,暗骂抢亲的人本事稀松,没让他们看到精彩的一幕。 唔,抢亲也不一定要把人带走,只要把新娘子弄翻在地越狼狈越好。因为新娘子这日,为了在洞房时方便紧张的新郎官一炮见红,裙子下面穿的可是开裆裤 张家院子,赵期昌一个人赶来。 庆童的状态太差,见不得人;白庆喜筹算失败也没脸继续在赵期昌面前晃荡,刘瘸子则去收拾行李。 刘瘸子是北城外蓬莱车行的人,车、驴马什么的与他没有关系,都是车行租给他的。光杆一个,也就一些换洗衣物要收拾。
至于刘瘸子与车行签的书契,面对一个滚刀rou一样的伙计,自然是好聚好散江湖风范。 枣树下一张方桌摆着各种卤菜,两家子弟将赵期昌围绕在正中,刚才都以为那几箭是赵期昌射的,也都被这几箭压服。 端着清淡米酒饮一口,这年头的大多数酒与茶一样,是日常饮料。 赵期昌右手搭在桌上几个指头敲着:“李家出了这么个逆子,爷父老子管教不来,那咱就帮他爷父老子管教管教。免得以后,祸害卫里。” 对桌是张承翼,张承翼手里捏着一只香脆耳朵撕咬着咀嚼:“怎么整” 赵期昌看着那残缺不齐的酱黄耳朵,挑眉:“废胳膊腿什么的,李家会与咱拼老命。就切他一只耳,只要在这卫里一亩三分地,他就别想安安稳稳讨婆姨。” 低头看一眼手里猪耳朵,张承翼咧嘴笑笑:“轻了,要不阉了。宫里头的饭也好吃,成全他。” 赵期昌摇头,笑说:“万一在宫里,这位发达了怎么整就一只耳朵,这人能长个终身记性,也能让旁人知道咱两家子不好惹。” 割耳朵已经是最大的惩戒范畴了,若是割了人家小兄弟,简直是不死不休。毕竟李赞是独子,断了人香火,又是奇耻大辱,李家老少爷们儿都会抄家伙拼命。 歪着脑袋想了想张承翼点头,左右看一眼:“跟着李獠的那些小贼,可都认出来了” 一名少年开口:“翼哥儿,有一个是卫学的于学忠。” 又有人开口:“还有于家的学礼,咱瞅着就是于学礼放的风。” “还有于家老九,你去于家言传一声,让他们兄弟俩乘早来见咱。否则咱就去卫学堵门,打断他娃股拐,好的不学净学孬歪的。” 张承翼对着之前开口的少年做指示,这少年端起酒碗仰头饮完,拿起一根猪蹄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这帮小一辈做他们该做的事儿,正房里老一辈坐在圆桌上,通过门看着小一辈手腕。 卫所军官家族,实际上完全可以看作本地地头蛇。如果朝廷是最大的社团,那一个个卫所,就是堂口据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厅堂不分家,你有正厅级,我有正堂级 各家掌事的人都已经派人去家里拉人,讲道理讲不通透的时候,就得靠拳头说话。大不了拉开阵仗,在城外来个校军比武 张承甲在院中走动各处敬酒,至于报复李赞已经不是他的私事儿,这事关系两家颜面。 张茂这一家是卫里最强的,赵家较远的因为赵凤翼在京有不错的声势,近的涌出赵期昌,导致赵家势头大涨,这心气也就高了。 他是新郎官,这种事情他真的掺合不上没有发言力。张承翼是张茂独子,卫里有名的长人;赵期昌是百户官身,赵家三房掌事人,还是神童。论公私身份,赵期昌完全可以代表在场赵家小一辈。 正屋里,老一辈的人谈兴不高。就等着送一对新人洞房后撤到赵家酒楼,在酒楼议事。 毕竟张家这地方,真的实在是太小了,商量东西都觉得降格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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