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佩刀的雷薄(下) (第2/2页)
术也是个很明智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这么愚蠢,怎么凭一时猜测就轻易的去触碰雷薄的逆鳞呢!李术这一举动,已经在他和雷薄的结盟关系上划下了一道不可弥合的裂缝! “将军,德润的意思是指在目前情况下,不论将军作何取舍,都不宜与江东闹得太僵,以免徒增强敌。” 梅成再次提到江东,雷薄有了些警惕,稍微收敛了自己说话的口气,深皱着眉头道:“莫非你要我把家人尽数抛弃不管,任由李术处置么?” 阚泽和梅成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雷薄眼中的怒气越来越盛,阚泽开了口,道:“将军,李术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不会冒然攻击将军的府邸,引来他人的非议。况且,府中还有五百精锐守卫,一时之间,将军的家人是安全的。” 梅成也接着说道:“将军,德润所言不无道理。况且,此时的确不宜与孙权交恶。如果藏兵谷中的四万将士真的降了孙权,那李术只有皖城中的一万将士,能否保住皖城都成问题,说什么攻取江东只是个笑话。如今之计,不妨暂且向孙权虚言示好,等事情明朗之后,再作决断。” 雷薄依然不能释怀,沉声问道:“那我如何回复李术?” 梅成摸了摸下颚的老鼠胡子,沉吟道:“李术让德润传话,要将军献上江东信使,说明他只是间接听到一些风声,并不知是孙权亲来,此事倒不难应付。” 雷薄显然对梅成很有信心,也没问具体怎么应付李术,转头下令道:“让丁冲来见我。” 丁冲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呆在原地,不论是雷薄攻击孙权,还是雷薄的骑兵出动,他都纹丝不动。要不是雷薄的命令,只怕他会一直这么跪下去。
雷薄看见匆匆赶到的丁冲,冷声问道:“丁冲,在此之前,你可知孙权的身份?” 丁冲再次膝跪在雷薄面前行礼,上身挺得笔直,闻言答道:“末将早就知道张木便是孙权。但当时的他对将军而言,毫无威胁,加上他又亲口承诺,将来也绝不会对将军有所不利,末将感念他的授艺之恩,因而隐匿不报。” “你——”雷薄怒不可遏,拿起马鞭就向丁冲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丁冲上身依旧挺得笔直,眼睛也不眨一下,结结实实的挨了雷薄一马鞭,短褂的左肩顿时被撕裂开一道口子。 梅成见雷薄抽了丁冲一鞭后怒气有所消减,便趁机劝道:“将军,丁司马一向重情重义,因感恩而隐瞒此事合乎他的心性。况且,他对知道孙权身份一事供认不讳,说明他对将军并无不忠之心。将军就饶恕他这一回吧?” 雷薄抽打丁冲时,雷敢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听梅成要雷薄宽恕丁冲,立马急了,忙道:“将军!丁冲犯下如此大错,若不惩罚,何以警惕他人?” 雷薄低头看向丁冲,望着丁冲依然无喜无忧的刚毅脸庞,雷薄突然想起了以前那些刀光剑影的岁月,无论自己的处境如何险恶,丁冲也是今天这般无喜无忧的紧跟着自己,心中一软,表情跟着缓和下来。 雷敢见了,急忙又道:“将军,如果您的手下将领都学丁冲这样欺上瞒下,岂不是军中大乱?即便不杀他立威,也绝不能再让他统兵了。” 其实,在雷薄心中,丁冲是跟随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生死与共的兄弟,并非一般的臣僚关系,某种程度上还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血缘亲情。可惜,雷敢跟随雷薄的时间并不长,也没参加过什么殊死血战,他不能理解雷薄对丁冲这种不容置疑的信任。 “你懂什么?在这里胡咧?”雷薄一腔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出口,接着骂道:“武艺粗疏,不明统兵之道,尽知道说三道四,欺凌弱小,等过了这阵子,你给我滚回雷家庄去,别在我面前晃荡了。” 雷薄这一顿教训,让雷敢躁得一脸通红,无地自容,低着头急忙退了下去。 这会儿,梅成一直盯着阚泽打量,突然开口问道:“德润,对面那人是江东孙权吗?” 依照梅成的分析,既然丁冲承认很早就知道了孙权的身份,把孙权劫持到庐江来的阚泽和张世没道理不知道。显然,阚泽和张世一直都在替孙权隐瞒着身份,甚至还很可能是一直在替孙权做事。 梅成这么一问,阚泽有些不自然起来,面有愧色道:“梅先生所料不差,正是孙讨虏。” 雷薄本来还有些惊讶,听阚泽毫不迟疑的作了肯定的回答,料想这个自己很欣赏的阚泽只怕已成了孙权的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叹息道:“德润,既然你认识孙讨虏,就留下来替雷某向他解说一二。” 雷薄说完,不再理会阚泽,转头又吩咐了丁冲几句。接着,便率领着几百骑兵朝皖城方向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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