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荒谬的真相 (第2/3页)
而且，在我随心所yù的感知中，那些白大褂拿到医疗帐篷和医疗车中检测用的血液，只是数滴，其余的血，还未冷，就全都统统混合装在一个枕头大的黑sè封闭袋中，然后装车，拉走…那些车，其中有几个，表面有着龙耆矿业的标志，一个月牙儿似的标志。 通过周围同学的议论声，我了解到这一次不仅仅是龙耆中学全校体检，全城的中学都在进行体检，由龙耆矿业赞助联系的各大医院。 有企业赞助还和学生收那么多钱？ 我还听说有些家在南山和北山的住校生，都是和同学借钱上交的。 开学半个多月，就我所从一些住校生口中得知，地处黄土高坡西边缘的他们家乡，这几年是极度的干旱，加上受山下工厂的污气污染，土地渐渐变质，庄稼地里的收成连糊口都不足。 以至于，他们的父母不得不去医院卖血…补贴家用。他们描述的家乡处境，比五年前的三庙村还不如，至少，那时候的三庙村从来不缺雨水，哪怕不种庄稼，靠山打猎，靠草地牧羊也能过rì子…所以，一百块钱对这部分学生来说，就是他们父母家人的血，真正的血汗钱。 这部分学生也不交学校统一收的伙食费，是从自家带来的干粮咸菜和水吃，平rì里花钱也是能将一分钱掰三瓣，绝不掰两半…这一切，在以前我的认知中，想象中，都是没有的，无法想象出来的…电视里新闻里，也是看不到的。 今rì，此时，传闻加见闻，汇集衍生在我脑海中的种种念头不断交错，使之心镜，变的有些反常的厚重，有一点点的凝重。 血…还没抽，就已经在体内有些躁动了！ “同学，该你了！” 轮到我时，带着口罩眼神淡漠的白大褂提醒我。 “抱歉，我很健康，不需要抽血！我的血型是o。” 我的语气，神sè，比他的还要冷。 “……” 这位白大褂头一抬，黑框眼镜儿下面的双眼看着我，似乎看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存在，手上的动作也暂停了。 下一瞬，他就像是一只激昂高亢的大公鸡，伸长脖子尖叫道：“那个班的，你是那个班的，你们班长，班主任呢？”声音，却是个女的。 “轰！嗡嗡嗡……” 顿时，周围的学生，全都目光看了过来，哗然声四起，我后面的班长曾令鹏，一旁凳子上眯眼儿养神的班主任林木森，还有远处维护秩序的体育老师马回回，管主任，都朝这里而来。 “小龙！别捣蛋了！别啊！” 排在我身后的尕蛋，火急火燎，神sè大变。 “小龙……” 曾班长话刚出口，班主任林老师炸雷般的声音响起，“陈景龙，干什么呢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捣蛋！” “……” 对这些，统统无视，我紧紧盯着眼前的白大褂伸手一指她身后的医疗车，问道：“仅仅是个普通体检，为什么抽这么多血？剩下的血，你们一股脑儿地打包带走，做什么用？” 做什么用？ 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可我要这个白大褂亲自说出来。 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我的声音一出，周围马上安静了下来，班长和班主任哑口无声，一脸愕然…那维护秩序的体育老师马回回，脸sèyīn沉的要下雨般！ “……” 周围数百双上千道目光全都集中到这里，有一些人，在我的感知中，神sè不同程度地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人，包括一些学校领导，包括所有的白大褂，也包括我们班上的李拜天同学。 天空无云，气氛却暴风雨及至般，陡变……“是，是，是不需要那么多，这是…是上面领导的安排！”在我神识暗暗威慑下，面前的白大褂在校领导和附近同事赶来前，内心挣扎着说出了她所知道的。 此时！ 周围……相对来说很安静，她的声音虽小，可也清晰入了他人之耳。 “碰！” 她刚一说完，体育老师马回回脚下一蹭，直接撞开一个桌子扑向其中一个车门门帘严严实实公交车似的医疗车，车门，在马老师的手下似乎是纸糊的一样，直接被扯的扭曲掉落……“畜生！！！！！” 在我的神识感知中，马老师跳进车，一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双眼冒火般爆喝，一脚，高不过膝，‘咣！’地一声踹在车壁上。 从外面看，直接看到一个凸印冒出，连带着半个车壁上的窗户玻璃咔嚓嚓全都震碎，车里面铁桌子旁检测血液和装血液的几个白大褂，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他们的双眼中掩饰不住的骇然之sè。 外面，一片哑然！ 片刻后，轰……！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之间，空气突然被点燃了般，火了！怒了！你推我，我推你，大多是刚抽完血还未捋下袖子的学生，大家一轰而上，乱哄哄推倒桌子和白大褂踩着医疗器械冲向后面的帐篷和医疗车，一些女生，也咋咋呼呼，不甘落后。 乱了！ 场面，彻底的乱了！ 帐篷中和车上的真相，很快统统暴露而出……整个过程，我能清晰地感知到cāo场上数千学生爆发出的怒火凝聚而成的气势，这气势，并没有加持到我身上，而是全都发泄在了帐篷和医疗车上。 狂乱，火爆，强悍的气场，形势……我的脑海中，电光火石间，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急闪，势，气势，心，情绪，人，人群，理，道理，天理，人道，社会，天理，天道……当人们和道理、天理站一起时，顺势，竟可以引发如此强大的气势，学校cāo场上空，虚空为之而变，点点零散的元气也为之而动…恍然间，我似乎又有所悟……再看，乱糟糟的场面中，砰砰咣咣，那些白大褂就好像是陷入狼群中的羊，抱着头四处乱跑，有些人的大褂，被学生从撕成孝衣样…混乱中，我忽地回头。 没有参与捣乱发泄的李拜天眼珠子就和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移开，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别处…“住手！都住手……” 也不知道从那儿搞来的一个大喇叭，管主任惊雷似的声音，轰隆隆彻响在cāo场上空，“谁要是不住手，记大过，开除学籍！” 叮咣二三声，同学们马上停止了暴动，对一个学生来说，没有比‘开除’更严重的威胁了。 “体检活动结束！所有班级的班主任将自己的班带回去……” 教导处的管主任行事风格，和他的声音一样，雷厉，风行，语气十分果断，他没有责骂学生，甚至没有责骂带头砸车的马老师和引发事端的我。 雷霆般下达命令后，他关掉手中的喇叭……他的旁边，上次王公安来时……来叫我的那位年轻老师，问道：“主任，为什么不严惩……” 闻言，管主任眼鼻一缩，沉声骂道：“闭嘴，你个蠢货，当务之急是平息动乱，至于那些刺儿头，你给我记下来，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 他俩人的对话，一丝不落全入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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