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知情 (第2/2页)
结果是不尽人意的。 这世上如十二少那般风度翩翩的男子终归是少数,写故事的人以人鬼殊途为结局自是有她的道理,越美丽的事物越不真实,是如花太傻亦或是太天真,竟私以为他是她的。 他终归不是她的。 “周先生如果喜欢周府他贤良淑德的正妻,欢小姐算是爱错了人,且自毁前程。”陈茵说了一句。 同事抬头诧异的望向她,她的黛眉舒展开,像孔雀理顺的一根羽毛,平整服帖。微卷的黑发带着光晕让人晕眩,白皙的皮肤衬得她愈发干净,有时同事乍一看她会觉得她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她时常语出惊人,为人不娇作处事不张扬。 “周先生难不成会纳欢小姐为妾吗?”同事A道。欢小姐说到底只是个烟花巷的女人,就算她姿色出众,周先生难道还会舍弃大义忤逆他的父亲,非娶她进门不成。 “这要看周秭归怎么想了,是权势金钱于他重要还是海誓山盟更胜一筹。”陈茵打开电脑。 “我倒觉得周秭归无论怎样都会选欢小姐。”软软的声音很好听。 望向陈茵的一众目光转到说话人的身上,个子不算很高,穿白色衬衣陪蓝色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见她第一眼,陈茵第一反应想到了韩陌,但后来与她相处中,陈茵觉得她却与韩陌恰恰相反,无论是性格还是其他。 “何解?”陈茵问。她也认为周秭归选欢小姐是正确的,但在坐的半数以上的人怕是都持与她相反的意见。 “周秭归第一次见欢小姐是在玉楼春,欢漾也就是欢小姐当时唱的是《锁麟囊》……”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她开口犹如黄鹂鸣音,将在坐所有的人的心思全部锁在她身上,唯独一人,起身走到她身旁,掠过她手里的折扇,接着她唱道,“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先生原来是个戏迷。”欢漾说笑着抬头看他,他生得修长俊秀,她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他那双好看的眼里像是盛了一片深蓝的海,说起海,她是从未见过的,十四岁被卖到玉楼春,外面的世界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谈看海了。 “听戏不多,谈不上是戏迷,不过你适才唱的是我最喜欢的一折。” 他声音温和听不出戾气,旁人都说周家的小儿子是周老爷的宝贝,留过洋喝过几年洋墨水,回国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叱咤风云。她原先琢磨着他应该满*语,一脸纵欲过度的疲倦。 今日亲眼所见,竟不料是这般的眉清目朗,温文尔雅。 “哦。”她应了一声。 弹琵琶的姊妹们早已收了琵琶散了去,今天本不是她的场,她只是来替交好的一个姊妹唱一折戏,说好的唱完姊妹就来,却没见她人影,她只好陪下去。这一桌子做了七八个男人,只有两三个穿着风sao的女人在搔首弄姿,常来玉楼春的张裕才也在桌上,此刻正说着不堪入耳的荤段子炒热气氛。 “张老板你老婆大病初愈你不在家里陪她,反而跑到我们这处,就不怕你那多事的公公禁了你的足。”欢漾懒懒的嗑着瓜子,瓜子皮落了一地。 张裕才虽说是个老板,但他的生意一大部分都来自他岳父,所以出来花天酒地总有个忌惮,生怕有一日惹怒了岳父自己落得身败名裂的地步,还好他老婆脾气不错,对他平时鸡毛蒜皮的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带人回家就都装作不知道。 男人嘛,哪一只不爱偷腥,她想这一点,周秭归也不例外。 “别提那个老东西了,他闺女不就生个病吗?要老子天天在家里端屎端尿的前前后后伺候!”张裕才激动的唾沫星子横飞。 他怀里的女人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撒娇的说,这是在桌上呢,说什么屎啊尿啊的,多不文雅。 张裕才赔笑的说,“对不住对不住。”桌子下的手顺势掐了一把怀里女人的大腿,滑腻的手感让他露出销魂的表情。 旁人倒也没在意,继续吃着喝着,侃侃而谈。 华灯初上,男人们被女人缠着拉到了厢房或是花园里。 最后,桌上只剩他与她。 她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裙衫,风吹过,她斟酒自饮,问道,“先生今晚要留在这儿?” “不留。”他道。 过了没几天,他就遣人送来锦书一封,“…上面写的是‘我教你,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脱身,早悟兰因,你愿否?’这句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这不用我解释吧,他既曾说这样的话,定不会负她。他若是贪恋权势钱财惧怕流言蜚语之人,他便不会是周秭归。” 她的一番话让周围的人如梦大醒,陈茵托腮看着她,有点意思。 (本章完)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