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茶马古道 (第2/2页)
起了面汤,底朝天后又是一阵咂吧,大碗落得干脆,外加一声响亮的饱嗝。 道士边看边道:“他奶奶的,真是一副短命的吃相!” 吃饱了的宫天笑,耳朵也恢复了常态,一个侧脸,寻找着那个刺耳的声音。 “道爷,您的酒。”小二跑来,毕恭毕敬的端上了酒,又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牛rou摆下,嬉皮笑脸的阿谀道:“道爷,这是本店方才出锅的牛rou,又鲜又嫩,您尝尝。” 道士眼皮不抬的一撸筷子,夹起一块大rou扔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甩动着筷子道:“滚滚滚,莫在这里碍眼。” 宫天笑转回头来,回道:“你奶奶的,出家人还饮酒吃rou,十足的野道!” “啪。”闻听此言,道士猛地把筷子一摔,厉声问道:“臭小子,你骂谁呢?” 宫天白一看阵势,急忙起身,方要赔礼却被宫天笑一把拽回板凳。一扭头,宫天笑与道士四目相对:“恶道士,你方才骂谁嘞?” “骂你!”道士高声一喝,登时拉直了身形。 “既然知道骂你,还问什么嘞?”宫天笑一脸蛮横的回道。 “哎呦呦,我的天嘞,这位客官啊,你怎敢辱骂西风观的道爷嘞!”小二诚惶诚恐道。 “西风观!西风观又怎地?”宫天笑歪眉斜眼,一脸的不屑。 呛喨一声滑动,道士从腰间拔出了宝剑,寒光一射,点指着宫天笑道:“在烟雨镇,西风观就是天,活着你不知晓,贫道这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完,一个箭步冲前,铁剑带出一声风啸,朝着宫天笑的前胸疾速刺去。
“再进一步,绿尾钉便会取了你的性命!” 门前,突然传人一声女音,声音虽然不大却十分锐利,一下把道士的步伐钉在了原地。 轻步咄咄,走进来一位黄衣女子。但见,女子身穿黄娥绣雀染霞裙,脚踏白缎凤锦盘云靴,头扎红敞绫罗寒月锦,腰挂青蓝玉藤朝凰鞭。头顶上插着三根金光闪闪的翎羽,更是格外引人注目。面色虽说冷峻,确是蛾眉螓首,皓齿朱唇,超凡脱俗。 缓了缓心神,道士一挺脖颈,硬撑着吓软了半截的身梁,喝道:“唐翎,贫道知晓你有几分手段,却莫要逼人太甚,我师傅可是西风真人伍修松!” 唐翎目光刚毅的望着这个追了半晌的道士,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西风观的门人,唐翎自会一个一个的清理,让你们这些自称仙道者也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凡人的血不可白流,凡人的命不可轻取,仙道倘若作下恶事,凡人一样可以将他们赶尽诛绝!”这一席话,唐翎说得声色俱厉。 仇恨的种子若是在一颗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日积月累,便会生长成一棵任何人都无法砍伐的苍天大树。那一年,那一日,那一刻的痛楚往事,是无时无刻的追忆与苦痛。记忆如同养分,滋养着仇恨的长势,直到某一天,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将仇恨连根拔掉。或许,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唐翎,二九芳华,南闸洪武人氏,祖辈商贾,自幼家中殷实。五岁那年,家境逐渐衰败,无奈下,唐父便携妻带女欲往他乡谋生。这一日,马车行驶在一处谷顶,疾驰中,天野中突现一只巨雕盘旋。不知何故,巨雕突然一声呼啸,俯冲直下,伸出了一对犀利的爪子,鹰喙往着马首啄去。一声马嘶,铁蹄双踏飞燕,惊得车内一阵沸腾。双翅一盘,巨雕腾空旋起,鹰眼一灼,疾速二次伏击。马见来势,铁蹄不沾地表,飞奔中,拖着车轮陷下去两道深凹。山路颠簸,不出几十丈的距离,木制的轱辘业已四分五裂。巨雕不依不饶,几次有力的追击便已稳在了马车的前头。巨翅一并展开,登时拦住了逃命的去路。这匹马虽为良驹,却也没有冲越猛禽的勇气。仰天一声长啸,马蹄本能的往着左边蹬去。可叹,左边正是百丈的深渊,一步踏空,再想重回阳道却无法逆转。 空中的马车疾风而落,马不停蹄,那是它生命中的最后一程。风势撩拨起车帘,唐母望见了车外。瞳孔中,每一寸印迹都是一闪而过,划逝着目所能及的一切。一个闪念,她急忙将幼小的唐翎藏进了自己的怀中,身体蜷缩,窝成了一个弧形,榨干了所有的力,包容着女儿的每一寸肌肤。这个动作刚刚完成,谷底便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碎石中,已然没有丝毫车的形状,只有一匹血rou模糊的马,一堆凌乱不堪的木,两个血rou模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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