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五章 抑 (第2/2页)
。接触多了各种官员,张延秀也学会了在酒桌上不讲实话,跟在座的官员乱扯,一开口就问到济南的各个名胜古迹,还一口一个我最近太忙,都没有什么时间去玩,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找个机会都去游玩一次,摆明就是赖在济南不走了。 张延秀现在可以明显看到济南官员头上出现的一些青筋,张延秀也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这时张延秀才说道:“这些日子来真是打扰各位了,本人有些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多多见谅,清点粮仓库存的事情就都拜托杭大人了,其实清点之事情根本就与本人无关,本人只要负责杭大人的安全就行了。来,延秀这里敬大家一杯。”终于摆平这个麻烦了,酒桌上的大小官员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张延秀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但众人也不怕他反悔,惹怒了众人,山东道上下一百多名官员将联合上奏子虚帝,弹劾张延秀在济南胡作非为,大肆盘剥敲诈济南府官员,所贪污的物品早就被一一点清。 张延秀从济南府衙门走出来的时候,人突然觉得浑身无力,骑在马上没走多久就冲到了墙角,大吐特吐,酒桌上的事情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延秀就谁也不管,拼命地喝酒,桌上的一半酒全都进了张延秀的肚子。张延秀撑在墙角吐着,张承德和老陈是无比的着急,谁也不会想到张延秀会酗酒,还吐得那么辛苦。还好老陈身上带着解酒药,赶紧让张延秀吃了一颗,然后扶着张延秀到路边的字摊坐下。 字摊的摊主是一个秀才,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现在还没考中举人,家里穷得没米下锅,没办法只好在街上摆字摊。秀才本来就对张延秀在他旁边呕吐很有意见,但见张延秀几人衣着华丽,又都明目张胆地带着刀剑,也就不敢言语,见张延秀要坐下来,赶紧搬了块凳子过去,他可不敢得罪什么贵人或者富家子弟。 “少爷,你没事吧?”张承德担心地问道。张延秀坐在凳子上,把头趴在摊上,缓过气来,说道:“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心里不大痛快!”张承德和老陈对看了一眼,然后张承德很犹豫地说道:“少爷,既然心里不痛快,干脆就别管那么多了,我们放手大干一场好了!”张延秀听到这话,马上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张承德和老陈一眼,说道:“说什么呢?你以为他们就那么好对付,东西已经收下来了,大家都有把柄在手。我再说一次,那事就这么算了,听天由命。”张延秀说完勉强地站了起来,掏出块碎银子扔在桌上,就自己一个人上马,老陈想帮张延秀,扶他上马,却被张延秀推开,两人只好不言语地跟在张延秀身后。 回到驿站,张延秀命人查起了黄历,张延秀这样做本来是无心的,张延秀想要计算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可这一查下去,张延秀却着急了,快要清明了,时间上非常地赶,如果再不马上回京城,就赶不上祭拜祖先了。张延秀家中的祖坟在南京,但南京和北京两地相距甚远,张佐又不能离开京城太久,因此每年清明张佐只是带着家人到京郊祭拜自己的祖父祖母和父母,南京有族人在那里照顾,张佐也吩咐了南京庄园的管事照看着。
此时张延秀才想起来,杭琪的祖坟就在山东济南,看样子他是要留在这里过清明了,可张延秀却一定要回去。“承德,马上让人准备好,我们这就回京城,清明快到了,我们必须回去。”张延秀这一提醒,张承德才知道清明快到了,他也着急了,他家的祖先都葬在京城郊外,赶不回去就要挨骂。小单和老陈倒不惊慌,他们不像张延秀和张佐,两人每天都在记黄历,算着日子。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只是张延秀身边的部曲亲兵,只能时刻地跟在张延秀身边。 一听张延秀要回京城过清明,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了,恨不能马上收拾东西就回去,反正留在济南也只是混日子而已,还不如快点回去祭拜祖先,求得祖先的保佑。可当张延秀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准备给杭琪请辞的时候,张佐的飞鸽传书却到了。 “少爷,老爷信上说什么?”老陈收到的信是被蜡丸封住的,必须由张延秀亲自打开。“父亲说我们马上赶到山东益都,承恩哥带着人正从另一条路赶去,大家在益都郊外汇合,共同围剿白莲教叛逆,具体情况见了承恩哥就明白了,信中还特别提醒我们,济南的事情不要再管了!清明我也不用回去了,安心把差事办好就是对祖先对大的尊重。” 张承德、老陈和小单听完之后,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少爷没有听他们的,不然老爷那里肯定又要责罚少爷,到时候他们这些始作俑者都要吃不完兜着走。张延秀先把随身所有不必要的物品打包好,然后请马车行的人送到京城去,马车行还专门派了暗探中的高手一路护送,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当张延秀离开济南的时候,济南的所有官员都松了一口气,这个瘟神到底是走了,而张延秀一行人也来了精神,虽然快到清明,可是山东地界就是没下一场雨,年初的大雪只能维持一阵,“春雨贵如油!”再不下雨今年就又是灾年,已经有些粮商和地主开始囤积粮食了。 倘若今年又是灾年,济南府粮仓的秘密就绝对保不住了,到时候张延秀就可以配合着前来调查的钦差,将济南的官员一网打尽。可当张延秀有些期盼今年又是灾年的时候,又有些担心,要出动到锦衣卫来围剿白莲教,还进行得如此隐秘,也就是说白莲教在山东已经恢复了一定的实力,而且正在预谋叛乱,今年如果是灾年,叛乱一旦发生,活不下去的灾民势必一呼百应,纷纷加入白莲教的叛军,如果大的风暴,又岂是张延秀能够抵挡的。 “少爷,前面就是益都了,我们沿途还是没发现我哥留下的记号,我们怎么办,是进城还是在外面等着?”张延秀停下马,向远处眺望了一会,然后指了指前面的一座茶棚,说道;“所有人先在那里休息一下,然后四处查探一番,如果还没发现联络的记号,我们就进城。” 张延秀一行人来到茶棚,下了马,小儿马上跑来接待,张延秀随便要了些茶水和包子,就找了两张桌子让人都坐下。喝了一会茶,老陈突然对张延秀小声地说道:“少爷,这个茶棚有问题!”张延秀慢慢地放下杯子,看了看小二,发现小二也在观察他们,发现张延秀在看他,马上转过头去,假装擦桌子。 张延秀拿起茶壶将杯子倒满,再次拿起茶杯,小声地对张延秀说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说完又喝了一口茶,光天化日,又离城这么近,张延秀可不认为有人会在这里开黑店。老陈思考了一会,明确地回答道:“探子!” “谁的探子?”绝对不是锦衣卫的,看样子也不是衙门的。“白莲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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