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归 (第2/2页)
营,张佐得到消息的时候,被气得跳脚,因为张延秀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自己要回西山密营,很长时间内不回来去了,张佐马上命人赶去西山密营,如果张延秀执意不回来,就让人把张延秀押回来。派去西山密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但只带回了九幽老人的一封亲笔信,看完信张佐才完全把事情搞清楚,这下,张佐被彻底惹火了! 可正当张佐准备报复之时,朝廷内部又掀起了大风浪!锦衣卫在山东围剿白莲教叛逆本来是朝廷正事,可在短短几天内,锦衣卫在山东的追捕却变成了疯狂的扩大株连,不仅是普通的白莲教教众,甚至连一些跟白莲教没有一丝牵连的人都被锦衣卫送进了大牢,严刑逼供、敲诈勒索,山东众多衙门的牢房人满为患,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填埋,可以说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这事已经惊动了京城,东林党、都察院全部参与了进来,众多弹劾锦衣卫的折子被送到子虚帝的手中,对于当前所发生的一切,张佐也只能无奈地苦笑着。山东白莲教意图谋反,牵连甚广,锦衣卫又严重地人手不足,张佐无奈只有大量动用锦衣卫世家的人手,那些人不仅良莠不齐,更是个个贪心无比,动手之前,张佐是连发五道密令,严令不许将事情故意扩大,可结果呢?远在京城的张佐根本就是鞭长莫及,更何况中间还有东厂的煽风点火,最可气的是那些锦衣卫世家的家主们,还一个个欢喜地想张佐上报,说自己的亲人在山东抓到了多少白莲教叛逆,挖出了多少隐蔽起来的白莲教余孽!至于忠于张佐命令的锦衣卫,现在正全力追捕那些真正的白莲教骨干,分身乏术。 东林党和都察院那帮人是闹得是一次比一次凶,先是单独上奏,然后是联名上书,最后甚至是一群人集体贵在太和殿外,要求子虚帝严办!最后,子虚帝只得下诏,将山东围剿白莲教一事交与刑部处理,东厂和锦衣卫之人员全部撤回京城,不过白莲教教主和抓获的那些白莲教骨干还是交由锦衣卫审理! 一个个荷包丰满的锦衣卫兴高采烈地回到了京城,他们捞到的银子够他们几年开销的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张佐是气在心里,可表面上还要大加地夸奖,十年的时间,张佐也只是在锦衣卫内培养出了一些忠于自己的人马,并和那些锦衣卫世家保持表面上的和谐,张佐心里清楚,锦衣卫内部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的地步,如果没有皇上直接下旨裁撤掉一些锦衣卫,张佐也就只能这样维持着,让锦衣卫这个“臃肿的胖子”不好也不坏。
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撤了回来,东林党和都察院却不肯罢休,他们大肆弹劾锦衣卫在山东所作所为,还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了冤案和惨案,让人写成血书上承给子虚帝,再得知张延秀没有回京的情况之后,更是派人到山东益都县,专门调查张延秀在益都县的所作所为。随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张延秀,而张延秀最大的罪名就是烂杀无辜!而得到消息的“燕党”也开始大肆弹劾张延秀,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燕党”的成员大多都是京城当地的官员,有一些还是开国元勋的子孙,“燕党”属于旧党,大多受到先皇的重用,子虚帝继位后,“燕党”也就风光不在了,这些年来,一直是低调行事,全力培养新一代人,希望能够得到皇上的重用。“燕党”弹劾张延秀之时,张佐还未为自己的儿子辩护,“齐党”就先站了出来,大力为张延秀辩护和开脱,并且大肆攻伐“燕党”,大明朝的新一轮党争,以张延秀为风暴中心开始了。 子虚帝这几天真的很累,锦衣卫能够平定白莲教,阻止一场可怕的叛逆本来是一件让子虚帝高兴的事,可谁会想到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这几日朝廷各势力是吵个没完没了,子虚帝又不能轻易下结论,身为皇者,驾下之术的重点在于平衡,只有让朝廷各势力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皇帝才能轻易地驾御群臣,保证自身的安全。再说如果轻易处罚张延秀,难免会让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张佐寒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能让自己放心的人,还是这么几个。 子虚帝走在上朝的路上,考虑着今日要如何安抚东林党和都察院的那帮清流们,再这样让他们闹下去,自己就成昏君了。这时,魏孝忠突然走半路冒了出来,出现在子虚帝面前。“奴才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魏孝忠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魏孝忠拦住去路,子虚帝的心情就更差了,东厂向来与锦衣卫不和,这虽然是子虚帝自己造成的,可这也只是一种治衡之法,这几日魏孝忠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以他的机灵,一定清楚自己是要护着张延秀的,这奴才怎么还要如此! “魏卿有什么事要说就快点说吧,朕还要上朝接见文武百官呢?!”见子虚帝的语气不对,魏孝忠微微一笑,平心静气地对子虚帝说道:“奴才明白皇上这几天正为大臣们弹劾张延秀的事情而心烦,奴才正是为这事来的,奴才这几天也想了很多,希望能为皇上分忧。” “分忧,你这奴才不落井下石,给朕添麻烦就不错了。”子虚帝伸手将身边的一片树叶摘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中。听子虚帝这么说,魏孝忠赶紧跪了下来,大声说道:“皇上误会奴才了,奴才与张指挥使虽然有些宿怨,但为皇上分忧才是奴才要做的头等大事,请皇上听奴才细细道来。” “那好,你就站起来说话。”子虚帝松开了手,残破的树叶飘落在地上。“皇上现在所烦心的并不是要对张延秀如何处置,而是那些东林党党徒和都察院的御使们下一步将会如何逼迫皇上!”魏孝忠看了一眼子虚帝的反应,继续说道:“其实以奴才看来,那些东林党党徒和都察院的御使表面上虽然把事情说得是冠冕堂皇,可骨子里却是包藏祸心!白莲教意图谋反,如果不是锦衣卫与奴才的东厂即时发现并制止,山东境内现在早已是烽火连天,还会威胁到京师的安全,以大明律,意图谋反者当株灭九族,锦衣卫在山东的行事并没有什么过错,可现在那些东林党党徒和都察院的御使却顾大明国法而不顾,抓住烂杀无辜这条死咬住不放,这又是为何,请皇上深思!” 魏孝忠又看了子虚帝一眼,发现子虚帝也正在看他,赶紧低下了头。“那你认为他们为何要这么做,给朕讲清楚!” “起禀皇上,奴才认为这一定与那些白莲教叛逆有关,皇上请想想,如果没有朝中某些官员的支持,白莲教叛逆能够发展得如此之快吗?他们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想要造反。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跟白莲教无关,可那些官员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除掉皇上的臂膀,增大他们的势力,今日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以后呢?他们就会一步步地逼迫皇上做他们所要做,让皇上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到时候!”魏孝忠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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