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 (第2/2页)
谁也没有注意凤吟这一振。 “爷既然不让走,爷说个话儿吧,入乡随俗,到了哪山唱哪山的歌,爷们儿服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条街,”袁广宽一指,划了一个弧又圈回到自己身上轻轻一抱拳:“姓袁。” 众人马上点头示意,恩确实是这样。 “你到了这,不管是卖药卖孩子”袁广宽用眼角一斜那孩子,头都没低:“卖多少钱,我不管。但是你在这卖弄我不知道,没跟大爷我打个招呼,这不能算。” “那你说怎么办吧?”汉子竟然没服软,看着袁广宽。 袁广宽被这么一看也有点无措:“你说——”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个投石问路用得好,汉子见机而上;“你说吧。” 这个时候袁成仁一分众人走了进来:“常言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你既然有两下子,不如留下点真手艺。”说着跟袁广宽一对视,就把这台阶给架上了。 袁广宽暗暗跟这个精明的侄子调换了一下眼神,心领神会。他没想到他这个侄子实际是撤掉了台阶,让他下不来台。 汉子把孩子往后藏了藏,往前一进身,啪啪就踢这地上的大钱,都不知道他卖得什么药。 踢腾到最后一个钱的时间,汉子就一猫腰,蹲身去拣,袁广宽高傲地昂着头就退后一步。 就再这一瞬间,唰就一道红光,汉子在地上就抄起了那条枪,枪尖一转,直奔袁广宽哽嗓咽喉而去,太快了,众人都来不及惊叫。 这一招也出了袁成孝的预料,他本打算再给叔叔一个眼神,利用这枪,影射那枪,逼着他叔叔跟这人对拳。输赢都看个笑话,然后再以此做文章。 但没想到这汉子来这么一手,歹毒啊,歹毒不会写在面子上的。
这叫灵猫捕鼠潜底枪。谱上说,心毒如怒狸攫鼠,眼毒如观兔之饥鹰,手毒如扑羊之饿虎。 汉子急了,没两下看门的不敢出来混,老江湖了,狗急跳墙,眼看袁广宽要横尸当场了,只听“呀啊——!”一声惨叫,那枪尖,闪亮的铁攮子冒着寒光,就在离着 袁广宽咽喉一寸不到的地方停下了,袁广宽一缩身跳出圈外。 这里再讲一点,所谓这个圈啊,就是枪棍主般兵器杀伤范围这个圈,而出处是枪棍的圈,所谓棍扫一大片,前边一个大圈,后边控制启动一个后把的小圈, 用后边的小动控制前边的大动,罩住身子,攻击对手。枪扎一条线,就是在扎出的时候,缩圆如点,啪就这么一抖一摇头,崩拦出对方的遮拦,还要拿住控制住, 瞬间一步到位。功夫的优劣,就在这接触的一瞬间,生死立判。一声响处见阎王。 有些人总说哪哪的功夫不行,不好,哪哪的好,实际任何一门都有看家绝活儿。 只是费周折不费周折而已。 高低,确实是有的,不是不方便讲,或者都以失传,而是没必要去讲,生死一瞬间方显真传。本故事,不以技术探讨为主,然贯穿始终,说太直白就没意思了, 没了含蓄的艺术性,小说不是教科书,为得是有缘人的一个心灵交换。作者在这按这么一笔,冷暖自知。 枪头轻微一颤,就定在那了,看这一手,此人功夫一般,但心机歹毒。绝非善类。汉子的心里一阵搅动,凉了一半了,这个悔啊。 他的身子奇怪地扭着,一个大铁钩子,从正面穿过他的腋窝,硬生生地钩进了他胸里,将他的身子硬拉住没有扎出这一枪,任何攻击,都需要一个距离,出了这圈, 或贴进这圈,都会让攻击大打折扣,所以枪长破刀,刀远不及。刀深入能破枪,枪远难回。 然为死路拼活之法,枪若喜鹊跳枝,渔翁掉桨,收放摇换,也可以长用短,不为长所限,所以袁家用枪,枪不满把。 夫子以枪化拳,谱上说,出手如钢锉,回手如钩杆,妙用无边,正合此占中缩拿之理。 再看这钩子,后边连着铁线,再后边是一条金星红木杆,再后边是凤吟,正是那杆大秤。汉子回头,怒不敢言,凤吟另一手,正抓着那大秤砣,多大一个铁疙瘩。 这一下砸过来,不死也骨折。汉子手一松,那枪当啷落地。 凤吟不说话,过去用脚尖点了汉子屁股一下,汉子顺着指示站了起来,站直了,要比凤吟高出许多,汉子识时务,站不敢站直了,就这么委屈地扭身看着, 还看不到背后凤吟的样子。 他女儿就扑了过来,央求地看着凤吟,与凤吟一般年纪,但稍显成熟,把脸上的灰去了,还算好看,就这么楚楚地看着凤吟,也不说话。 凤吟瞟了一眼他爷,他爷虽然心里边空落落地紧张,但外边很快镇静下来,怎么也得撑住门面。又扫了一眼他爹,他爹都愣那儿了。 凤吟看了看女孩,一甩手把秤砣抛给了他爹,转身大步走出圈子。 人堆马上闪开一条道来,鸦雀无声,都静了街了。 众人脑子里的神经突然就疲惫了,这才看到日以西下,天色泛红,突然都没了兴致。脑子都嗡一下地迟钝起来,都不知该怎么收场,又不好走。 结束了?结束了。 袁成孝看着凤吟的背影,这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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