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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爱情 (第2/5页)

地拒绝了。

    有几次张桃花让他去相亲,他却哼哼哈哈地应付着,结果却根本不去赴约。

    后来张桃花实在没办法,只能亲自押着他去相亲,谁知半路上,他总能找到借口,溜逃得不知去向。

    后来张桃花变聪明了,非得拖着他衣襟,抓着他裤管,连打带骂的,硬是要将他带到媒婆家去相亲。

    结果他到了人家屋里,看到那姑娘家,总是板着张臭脸,话也不说,屁也不放,就像是人家欠着他几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那些姑娘心肠再热,对他再有好感,也经不住他这番明摆着的冷落糟践啊。

    每次相亲,他都要弄得人家姑娘家灰头土脸的,很没面子,那亲哪还相得成啊?

    所以这些年他相亲若干次,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没有哪家姑娘能跟他发展下去。

    后来几个暗恋过他,喜欢过他的姑娘,都移情别恋,先后找到婆家,嫁人生子了。

    那些媒婆搞不懂这倔犟孩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纷纷知难而退,之后便再没人肯帮他提亲了。

    村里那些同龄伙伴,大都已经谈婚论嫁,娶妻生子,成家立室了,这张宝儿还整天打着光棍儿,晃晃悠悠地过着单身日子。

    后来村里渐渐有人传出谣言,说他可能身体有缺憾,不是个正常男人,所以才不敢讨老婆。

    然而这种谣言滋生起来,还没流传出去,便很快被村里其他男人给否决掉了。

    因为村里有不少人看包谷,守渠堰,在森林里露宿过夜时,跟张宝儿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觉。

    所以很多人都说,张宝儿身体很正常,早晨起来时,裤裆里像顶着根石柱似的。

    有些人跟他洗过澡,跟他睡过觉,还曾经看到过他裤衩上留有精迹污渍。

    所以要说他身体不正常,绝对不可能,可这家伙怎么就对讨老婆不感兴趣呢?

    这孩子好端端的,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哪孔窍没通,哪块骨头给长反了呢?

    张桃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这个孩子,又孝顺,又听话,又能干,又吃得苦,又巴家,样样都好,简直就是个模范孩子,可怎么就是不想讨老婆呢?

    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苦口婆心地劝导过无数次,可这孩子就是副犟气,怎么说都说不通,怎么劝都劝不顺。

    现在四邻八乡那些媒婆,看着她张桃花便避之惟恐不及,谁还愿意帮她家提亲做媒啊?

    张桃花被这些媒婆拒绝躲避了无数次,最后连她都不好意思登门,去拜托人家了。

    还好那些舅婆姨妈见她为儿子婚事cao碎了心,都忍不住想帮帮这可怜女人。

    这不,那年冬天,三舅母悄悄托人捎来口信,说帮张宝儿物色到个姑娘。

    这次她要张桃花下点功夫,不能再让那家伙将这门好亲事给搅黄了。

    张桃花收到三舅妈口信,便回到家里,逼着儿子无论如何得答应下这门亲事。

    张宝儿不愿意,她便捶胸顿足、寻死觅活、刀架脖子绳挽头地哭闹起来,非得要这孩子点头答应不可。

    张宝儿是个孝子,见母亲哭号顿足,以死相逼,只能暂时服软,先答应她了。

    张桃花怕这死孩子变卦,赶紧摆着供品,点着香蜡,烧着钱纸,让他跪在祖宗神龛前发下毒誓:相亲那天,务必要善待那个姑娘。

    张宝儿违拗不过她,再怎么不情愿,都只能跪在神龛前,信誓旦旦地做了番保证。

    张桃花见儿子终于服软,应下这门亲事,心里边儿别提有多高兴了。

    所以接下来她乘热打铁,赶紧让三舅母将那姑娘带到家里来看看情况。

    张宝儿那些天很配合母亲,从早到晚都嘻嘻哈哈的,哄得她很开心,很幸福,也就不怎么防他,放松了对他的监管。

    结果相亲那天,天色都还没放亮,这家伙就偷偷背着杆老火铳,进山打猎去了。

    那阵子是农闲,许多男人都会隔三差五地进到山林去到处打猎。

    然而要进山打猎,得跟队长请请假嘛,得先给母亲说一声嘛。

    这家伙连假都不请,甚至都不跟母亲打个照面,就独自在天亮前悄悄溜走了。

    他这样做,明显就是要逃亲,就是不想跟三舅母带来的那个姑娘见面嘛。

    张桃花跟三舅妈费尽心思,想搓合这门亲事,结果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桃花被这孩子气得头晕手颤的,满肚子鬼火绿,真恨不得将那死孩子抓回来撕成碎片,剁成rou酱!

    可惜当时张宝儿已经进到茫茫森林里了,她哪能及时将他抓回来,发泄一通啊?

    而且张宝儿那次进山打猎,一去四五天,像突然从村子里彻底消失掉似的。

    他在山里转悠了好几天,估计把这门亲事完全搅黄后,才终于心满意足地下山了。

    当时是傍晚,村民们收完早工,纷纷聚集在村口石桥边闲聊,摆龙门阵。

    这里紧挨着晒场仓库,旁边有几间破烂茅草房,周围空地上堆着许多枝柴松毛。

    夕阳透过晚霞,给这破落山村镀着层瑰丽色彩,鲜亮明净,就像是副鲜艳油画似的。

    此时村里还有些人家在做晚饭,烟囱里不断有炊烟袅袅缕缕地升腾起来,在晴空里慢慢洇散开来。

    那些鸡群在竹丛空地里游荡着,不断抓刨着枯枝腐叶,寻觅着蚯蚓虫豸吃。

    有些社员已经吃过晚饭,聚坐在矮墙柴垛旁,抽着旱烟,做着针线,讲着些邻里琐事,乡土趣闻。

    大家没情没趣地聊着天,不经意间抬起头,突然看见张宝儿挑着猎物,从前面坡埂边走过来了。

    他这次进山打猎,收获颇丰,竟然打着头褐毛狐狸,还挑着野雉野兔、以及两张水獭皮。

    他扛着老火铳,挑着野物,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浑身邋遢得像个逃荒难民一样。

    ——在森林里打猎,不断攀崖爬坡,披荆斩棘地到处游荡,夜晚还得在荒野里露宿过夜,几天下来,头不梳,脸不洗的,当然邋遢得不行了。

    这些村民都知道他此番进山打猎,是为了逃避相亲,不想让他妈给他讨老婆。

    所以大家看着他从坡埂边走过来,纷纷喊叫着,惟恐天下不乱似地打趣起他来。

    “小宝儿,不要回来,快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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