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爱的对手:没有你,我迷失自己 (第2/2页)
的一件事啊!整个夏天,你脑中都会有个快乐的 低音重复着:他们降级了!他们降级了!他们降级了!他们降级了!他们降级了,他们,终于,降级了。。。你就着他们的新赛季赛程表享用一餐豪华盛宴,想象着 他们的支持率自由落体至看台半壁徒空,就连配餐面包的滋味也骤然香浓了三分。但是,你希望自己的降级魔咒见效多久?你要多久才能看到双刃剑另一面镌刻的铭 文,你,事实上希望他们回来?你希望他们回来。这样你们可以重新亲手折磨他们,当然,这不可避免的包括,你得接受他们偶尔也能偷到靠着严防死守小人得志的 那么几天。如果你选择让他们继续徘徊在低级联赛,那么恭喜你,再也没得德比可以期待了。嗯哼。但是你不是恨他们么?你当为再也不用碰上他们 而雀跃才对啊。你赢了。奖牌挂在了你们的脖子上。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过再也不用看他们嘴脸的美好日子了。但是你这样恨他们,干嘛不干脆大笔一挥勾选让他们彻 底就此灰飞烟灭呢?啊,很好,现在你可以等着先慢慢欣赏,人们拿你们的围巾装饰寂寞梧桐深院锁草场,并烈酒公司老板们集体白手作伴好还乡,然后你便可以捧 起酒杯,为你恨的“他们”的消亡浮一大白。他们终于灰飞湮灭了。那个“他们”不再。德比硝烟不再。幸灾乐祸不再。不共戴天不再。一切都再也 不再。他们原来连滚带爬的那个恶心兮兮的球场,现在成了一片公寓群,被叫做苹果园高层住宅小区,而有关“他们”的痕迹,只剩下了几张二维的相片。但愿这些
难看的相片或者jepg文档有朝一日也终究给弄丢了,那就彻底剩下了岁月静好,世事安稳。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仇恨已抹煞,然后呢?你已 经开始为自己主演的肥皂剧挖掘下一个恶棍魏莱恩(Villain)了,是不是?那个灭掉了热刺的枪手蜜,骤然认识到,那厢的西汉姆联又问候了他们家的女性 直系亲属!于是,又一轮新的角逐开始了。。。用你的逻辑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结论多容易得出:你在与死敌的斗争中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最后的最后,你们 成了最后的赢家,独自孑然屹立在一个被风卷残云后的破败大陆上,你的一切对手都已化作乱世尘灰转眼过,苍凉大道,兽骨散路旁,通往未知的远方。你看着,可 还欢喜?回到我自己。某种程度来说,我是爱伊普斯维奇的。等等,先别骂我叛徒,听我说完。我确实恨他们,但是我热烈地爱着- 去恨他们。要没有他们的存在,我对自己球队的爱也得跟着降了一格。如果没有那个小镇(对了,他们只不过是个小镇而我们是个市!木哈哈!),也就没人反过来 恨我们了。我们需要他们。我只要走进他们的场地就觉得恶心。我讨厌马这种生物,主要就怪萨福克矮马是他们的标志。伊普斯维奇总是在降级区生死一线,但是他们的那一丝儿优点让我的内心里依然萌生了恰好的那么一丁点良善。我要他们维系那一点儿游丝的脉动。要他们活着。我 们,他们,是一株球茎上发出的两朵野百合,争养料争阳光争眷恋的眼神儿,根是长在一处的。我们在他们的耻辱柱上刻下了我们最辉煌的胜利,他们也掌握把玩着 我们最不堪的瞬间。那些记录,在任何的别处看来,都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针尖对麦芒,但是它就偏是我们的核能爆炸实验田。他们真的。对我们。很。重。要。去 年夏天,本地的电视媒体策划了一场慈善比赛,一方是前伊普斯维奇的球员,另一方则是11位诺维奇曾经的追风少年。曾经那些我心目中的英雄们,老去了。但我 还是欣喜能够再次见到他们,在球场上。可是突然敲动了我的心,让它狂跳起来的,却是一个前伊普斯维奇球员。电光石火间的一瞥,我看到约翰-瓦克(John Wark)一边提他蓝色的球袜,一边与周围的诺维奇球员说笑。他,曾经那个诺维奇人眼里的,行走在人间的恶魔瓦克,如今已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自若地与 我们这边的弟兄们谈笑风生。白驹过隙,他的颈背上浓密凌乱的毛发也修得齐整。当年恨他。他其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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