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三节 破军 (第2/2页)
了几秒后滚到了彝人的背后。 “轰!” 爆炸太密集了,先锋营排成了一里长的队列往前推进。手榴弹在这一里长的战线前形成了十五米的死亡地带。这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对决,这是炸山。五千多人一边掷弹一边前进,一步步往前,只用了一分钟就把手榴弹扔了个精光,将彝人的战线炸得粉碎。 当敌人失去rou搏的勇气时候,着甲掷弹兵就是无敌的。 彝人开始往后逃,南海人走到哪里,彝人躲到哪里。退下去的彝人还试图躲在山脚下射冷箭,愤怒的南海人开始加速追逐躲避的彝人,缩在角落里的彝人大军再无战意,一触即溃。吕策大步冲在了最前面,从山头冲到山脚,他终于冲溃了彝人的战斗意志。 彪悍的蛮兵被打垮了。 像被洪水淹没了巢xue的蝼蚁,三万蛮兵抱头挤成一团,向东北逃去。炮兵们大声吼叫着,往溃兵的洪流里使劲轰炸,在那密集的洪流里炸出一道道死亡的黑线。先锋营追了上去,吕策跑得很快,他带着亲兵冲到了彝人的溃兵中,长剑左右挥砍,将那些充满了恐惧的身体砍倒在广西的山谷里。 他们一直往前,直到看到那一片退潮后露出来的漆黑礁石。 流沙漫过时候,你看不到下面的岩石。只有洪水全部退尽,你才能清楚下面的砥柱。追了一里多,穿过溃兵的背影,先锋营突然发现前面还有正面自己的一队敌人,诧异地停了下来。王弄山的沙兵没有溃,这些彝人依旧决然地握着刀,让败下来的彝兵从两侧漏过去。 隔着百余米,吕策诧异地看到十几个土酋单膝跪在了沙定洲的面前。他们仓促地朝云南王行了最后一礼,爬起来追上了自己的族人,往东北面逃去。 先锋营被沙定洲拦住了,溃兵转眼间就要跑过沙定洲中军,吕策恼怒地皱了皱眉头。手榴弹已经扔完,可以依赖的只有步枪,吕策大声喝道,“火枪手靠拢!列轮射阵!上刺刀!”
先锋营士兵蹲了下来,找到了弹药包,最快速度咬开纸包开始上药。 沙定洲似乎在阵中地大吼了一声什么,那些年轻的沙兵仇恨地看了看这边的南海人,上马往东北面逃去。剩下的男人们把大刀握得更紧,在阵前摆出了密集的刀阵。看了看追过来的南海兵,沙定洲从身边侍卫的手上接过了一把丈二的大刀。 溃兵如流沙般漫过,露出了殿后的沙定洲中军。溃兵穿过去不过十秒钟,沙定洲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吕策突然听到牛角声,几万蛮族溃兵的身后,那绵长的中军牛角号再一次吹响。远处的沙家人转过了头,在他们悲怆的泪眼里,他们的头人,选择了殿后求死的沙定洲动了。 沙定洲拖着大刀,带领四千王弄山勇士冲了过来,冲向了杀死了他们老头人沙源的先锋营。一百米,九十米,吕策看清楚了沙定洲的面貌。那是一个一米八的彝汉,包着厚厚的头巾,血红的脸上留着长长的胡子。 “开火!” 一千多把燧发枪打响,几十米的距离上老兵弹无虚发,彝兵们挣扎着倒在了血泊里。沙定洲躲过了第一轮弹雨,他跳过了族人的尸体,一往直前地冲过来。八十米,七十米,第一排火枪手蹲了下去,后面的士兵瞄准了前面的来敌, “开火!” 又一排彝人倒了下去,四千人转眼间就被打掉了六成。距离只剩下五十米,吕策看到了沙定洲头上那高昂的彝巾,那骄傲的英雄髻。 一片烟雾弥漫,最后一轮火枪开火了。一千多把火枪打在近在咫尺的彝人队列上,鲜血飞舞,彝人几乎全部倒了下去。沙定洲被打中了,护心镜和裙甲同时被锥形弹打中,子弹瞬间就钻进了身体里。这个彝汉踉跄着走了几步,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 用刀支着身体,他死命地按住右胸的伤口。 端着刺刀,五千士兵嚎叫着冲了上去,狠狠地扑向了几百残兵。沙定洲越来越昏暗的眼睛里看到了吕策,他的杀父仇人冲到了他的面前。沙定洲握着刀的手提了提,他踉跄着似乎还想举起刀来,但吕策的剑比他快一百倍,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左胸。 这个席卷西南三省,打得整个帝国颤动不已的男人,这个收服了三省缙绅,让汉人豪族甘投门下的男人,这个让几千年的古老民族迸发出最大的能量,差一点就战胜了汉人的男人,就这样被刺穿了心脏,失去了他的生命。 沙定洲不甘地嘶吼了一声,倒在了血泊里。 踩着那沉重的尸体,吕策将剑拔了出来。看了看越逃越远的彝兵,他叹了口气,只将鲜血淋漓的长剑高举,朝整个战场怒吼: “南海国大元帅吕策,手刃彝酋沙定洲!” 骄傲的先锋营士兵纷纷把武器举上了天空,围着他们的大帅嘶吼着,重复着这句让他们欢欣鼓舞的壮语。那声音在整个山谷环绕,回响,震得所有人的双耳隆隆作响。那声音传到了谷外,让逃到远处的彝人们丢盔弃甲,再不敢回头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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