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法见 (第2/2页)
心中恼怒,抓过来便扯着往鼋顶走去。 宋让神力,那法见虽然习过几年道法,却那里敌得?只被扯得风筝一般,随宋让走了。 二人下了神笏峰,便往那张倘处赶路,这回宋让识得路径,不似当初那般四处乱钻,脚程倒也快,走了大半月,便出了林子,可见人烟。 那法见原本在林中还肯走,如今上了路,有了人家歇息,便生出惫懒之意来,每日只是挨着不愿赶路。宋让无法,只得上那殷实的人家,花钱买了一架马车代步。好在那法见从山上下来时,倒是带了一包裹金银,也不虞没有花使。 有了马车,二人却走得快些,只是那法见嫌弃赶路疲累,时常埋怨。 这日黄昏,眼看便要落日,却不曾见到半个人家。 “前边有人家时,便让下车歇脚,你却只要赶路。如今倒好,上了这山岗,却再不见人家,如何是好?”宋让前面驾车,那法见在后面道。 宋让听了,道:“便无歇息处又怎地?莫非这野地便歇不得脚?你这性情,忒刁!忒刁!” 法见喃喃道:“却怎摊上你这祸端,好好的洞府呆不下,却随你来受这劳累。” 宋让一听,登时大怒,骂道:“些许苦头都吃不得,没有出息的夯货,若再聒噪,却是讨打!” 这宋让又高又大,手持马鞭,身上只着一件短衫,绷出一身筋rou,原本就凶恶。这一回头,脸上那道又长又深的刀疤露出来,更是煞气。 那法见听了训斥,那里还敢言语,只得闭上了嘴。
马车又走了一个时辰,只见得天色慢慢暗下去,四周竟生起雾气来,灰蒙蒙看不到三丈外。 四周皆是山林,两旁黑魆魆斜影横枝,好似无数****,那迷雾之中,时常传来几声蛙声枭叫,在耳旁乍然响起,听得人心惊胆战。 宋让倒还罢了,那法见却心中慌乱起来,道:“这林中阴森森邪气得很,不如先返出去,找个地方歇息,明日白日再赶这段路吧。” 宋让一听,道:“你还是个学道的人,怕甚妖魔鬼怪,只管赶路,却看有那路不长眼的山鬼魑魅来找晦气,都叫它有来无回。” 那法见听了,低声道:“我是个道童,也只学些吐纳养息之术,却哪里有甚手段?你也只是个武夫,虽然学了半年道法、有些手段,怎比得上那些个老魔巨怪?只怕遇见那妖鬼,皮都剩不下。” 宋让一听,斥道:“休得聒噪!” 法见听了此话,方才不敢多言。 又走了一阵,却见前面隐隐有灯火,宋让还未出声,那法见却叫道:“那里有人家。” 宋让闻言,抬头一看,红光两点,远远穿过迷雾,怕是门前的两个灯笼,看来乃是一户大户。 法见道:“总算找着一个去处,可以安稳睡上一觉。” 宋让不言,只将车往那红光处赶,不多时,却果然现出两个红灯笼来,一扇门墙围住,中间几个宫殿露出檐角来,却是一座宫观。 宋让使到那道观前,却见那大门十分的高大,朱漆铜钉,两旁坐着两个狮子,怒目狰狞,却也气派。门上头匾额被灰雾罩住,看不真切,法见走上石阶,到那门下方才稍稍看清。 “铁瓦观,名字却也古怪。”那法见回头对宋让道。 “祸事了!” 宋让一听“铁瓦观”三字,身子一震,忽地猛虎一般窜起,冲上前夹住那法见,连马车也不上了,撒腿便跑。 “道友既来,何不入内一叙?” 宋让没跑两步,却听门内一声怪啸,只见那朱漆大门忽地一开,一股腥臭黑气冲出来,越过宋让,落地化作一个高瘦黑衣道人,拦在前面。 宋让却不答话,只是身子一折,便往一旁跑去。 却不料身子刚刚一转,却见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白衣身影,娉婷玉立,风情万般,仔细一看,却不正是那日跑掉的蛇妖戚十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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