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冀相 (第2/2页)
深厚,又在紫清天府之中拜得明师,闻得大道,故而悟通天人,洞明阴阳,如今已是超脱凡俗,不迷不堕的仙道中人了。 宋让心中这般想,口中便道:“你这老儿,当初还要我来相救,如今一朝闻道,便成正果,反倒被你救了,世事当真无常。” 张倘道:“壮士自有大气运,只是未经劫难,不显光华罢了。那冀相乃是道友前生,一身本源精气,合该道友收受,老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只是道友了悟了前尘往事,却有何打算?” “你这老头,却与我打起机锋来。” 宋让闻言一笑,忽然话锋一转,问那张倘道:“冀相之名,当真被从封禅书上划去了?” 原来宋让本是龙珠转世,这才有天生的神通,无穷巨力。那冀相,正是宋让前世为山神时候的一缕残魂,自失了龙珠后,和身躯一起,被压在黄龙山下。 宋让前番破碎了真阳种子,一身阳气泄尽,本来乃是必死之局。张倘得了黄元真人法旨,为救宋让,先去桃都山金冠大圣处求得先天木母之精,后又特意去了黄龙山一趟,采到冀相的一缕残魂,用黄龙山的山心压住,赶到牛县高亭军大营。 冀相本是宋让前世,修炼多年,早将魂魄都练成纯阳,虽然陨落,但残魂中的阳气仍旧充盈霸道,不好降服。好在张倘手中那枚黄龙山的山心,正好是冀相rou身精华所化。张倘用这山心束住魂魄,将他克制,这才将残魂中的阳气炼成一枚真阳种子,让宋让服了下去,拉回一条性命来。 只是冀相既然是宋让前世,宋让又采补了他的残魂,故此前世之事,也隐隐记起了一些,所以才向张倘发问。
张倘听了,却不作答,只是一笑,道:“此事,老道却不知道。” 宋让闻言,知道张倘有心敷衍,心中便不悦,道:“你这老头太滑,却休说这等唬人的话!” 张倘笑道:“此乃天机,我仙缘来得不易,方才脱劫,若是说了,再沾因果,又是一场是非,大道无期,却是不美。” 宋让听了此话,知道这张倘断然不会说了,便道:“那你可知道封禅书如今在哪里?” 张倘笑道:“封禅书乃是制约神道的根本,自然在人皇处。” 宋让听了,道:“莫非在天城皇宫之中?” 张倘却不作答,只道:“此事却难作答了。” 宋让冷哼一声,道:“遮遮掩掩,却摆甚高人的架子。我自去皇宫中寻找一番,便有眉目。” 张倘摇摇头,道:“你找那封禅书作甚?神道衰微已久,千年以来,不曾见有谁受过山河大典,多是些小庙小神罢了,与鬼狐一流,甚是不堪。你若要求大道,不若学仙,虽然仙道艰难,成就却也有些。” 宋让却笑道:“仙道清苦,无趣得很,叫我如何耐受得住?” 张倘见劝了不听,倒也不多说其他,转身便要离去。 “如今牛县未克,老头儿你不留下来做个帮手?”宋让见张倘这便要走,出言道。 张倘笑道:“西山鬼媪已近受伤远遁,牛县之中却再无你的敌手,老道留与不留,并无妨碍。” “爹爹!” 那碧仙儿方才一直在旁边,也不曾说过什么话,现在一看居然与宋让连话都没有说便要走了,登时大急,便不肯迈脚。 张倘见了,微微一笑,手中使了个神通,那碧仙儿却让张倘带着,不由自主出了营门。 “爹爹为何走得这般急切?” 出了营门,碧仙儿开口道,语气之中,颇有几分怨气。 张倘见到此番,那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却装起糊涂来,道:“事情已经了结,却还长留作甚?” “可......”那仙儿登时脸上通红,半天方才低头喃喃道:“宋壮士与我们也算有缘,这般来去匆匆,却是多有失礼之处......” 张倘一听,大笑起来。 这一笑,听得仙儿脸上更是红布一般。 张倘见了,更是哈哈大笑,道:“这蛮汉,与你本有夙缘,如今他不知你的心意,乃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你与他自有说法,你休要急在一时。” 张倘这般一说,碧仙儿心中欢喜,却扛不住面上羞赧,跺脚道:“爹爹说的甚胡话......” 言罢,牵起路旁拴着的灰毛驴,自向前去了。 张倘笑了两声,回头再看大营,却见苍穹之上,兵气冲天,在虚空中凝成一个虚像,正是朱厌凶兽,形貌却越发狰狞清晰。 “又是一场好杀!” 不由摇摇头,跟在毛驴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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