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顺应 (第2/2页)
上的字之所以消失,是因为我现在的法力无法解读我们占卜的结果。” “我早就说了嘛,你还不信。” “你先听我说完,一般人的命运都应该可以占卜出结果的,只是准确率的高低问题。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的命运由于某种未知的力量干扰,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命由天定是我们占卜师遵守的定律,这些占卜工具可以帮助占卜师和命运沟通,取得一些预知的信息。但如果有些信息涉及到天机的话,一般的占卜师是无法解读的,即使侥幸占卜成功,占卜师也很有可能突然暴死。” “为什么?” “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你的意思是……” “你就是属于那很少的一部分人,也就是说你会有不平凡的命运。” “又开始胡扯了,听起来跟真的似的,你现在越来越会唬人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连我自己也不信。不过你想想,很多奇怪的事都在你身上发生了。比如说你的眼睛天生和我们不一样,你的皮肤一直滑溜的像女人一样。更可怕的是年龄,你都快五十岁的人啦,看起来却还这么年轻。导师说有特殊命运的人都有一些不寻常的特性,这不就是吗?” “不过说起年龄来我也有些纳闷,就算我们不保守这个秘密,即便说出来,估计也没什么人会相信我有这么老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看来以后不能给你占卜了,我可不想那么早死。” “切!” …… 身体完全康复的西寻依旧躺在床上,摸着头上鼓起的包,窝着一肚子火。躺了快一个月的他好不容易可以下床走动了,本想伸展一下筋骨,却没想到一头撞在墙上。以往只是想象失明后遇到的不便,这此真真切切体会到之后,才知道这不仅仅是不方便的问题,简直就是举步难行。 穆轩曾告诉他,即使眼睛失明,依旧可以通过听觉来感知周围的事物,可是墙是无声的,自然不会发出声音。而且这个世界上无声的东西多了,哪天掉进湖里都说不定。 西寻有些懊恼,本来已经接受了现实而显得平静的心态又开始浮躁起来。浑身是劲却没地方使,情绪像炸药桶一样,一触即发。 门似乎是开着的,西寻感觉有股阴冷的风吹了进来。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寒冷,西寻这么想着,转而神色一凝,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不但有风,还有轻微的呼吸声。有人?而且就站在屋里,自己怎么没有听到呢?西寻不觉发憷。 “你还好吗?”嘶哑的声音,如同喉咙里发出的喘息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西寻着实吓了一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是蓝奴,那个院长小楼里的仆人。西寻记忆起来,悸动的心稍微有些放松,说:“再好也能被你吓死,你不懂得敲门吗?”
“门是开着的。” 西寻本打算质问他为什么不征得主人同意而擅自进来,转而又想起上次自己也是这样进的院长小楼,理亏再先,便转了话题问:“有什么事吗?” “你忘记院长大人答应你的事了吗?” “你是说去看病?就现在?” “对。” “那也应该提前通知我,让我准备一下啊。” “不需要,只要带上你就可以了,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如果运气不好,我们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难道你很希望我运气不好吗?”西寻愤然说罢,摸索着爬下床。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蓝奴依旧沙哑道:“小心点。” 西寻虽然心里不悦,但这个怪人似乎还有些关心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思想在作怪吧。 蓝奴将西寻扶上马车,自己就坐在旁边。车夫自觉的驾起马车,朝学院外行驶。 出了学院,路面就有些颠簸起来,西寻躺在床上近一个月的时间,从来没有活动过,自然受不了如此折腾,头晕脑涨胃里有些想吐的感觉,这个时候,蓝奴冰冷的手又在西寻的背上抚慰起来。 “要走多远?”西寻适应了之后问道。 “在帝都东边的凰尾山上,二十多里路程。”蓝奴始终详视着西寻,遮挡着面部的头发里,蓝光闪烁。 “院长大人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西寻问。 “他没有名字,人们都叫他‘神医’。” “神医?呵呵。”西寻笑了起来。 “你今年多少岁了?”蓝奴突然问。 西寻心里一怔,对他而言,年龄是个敏感的话题。西寻揣测着对方的用意,究竟是随便问的还是知道些什么?于是随口说:“二十刚过。” “是吗?”蓝奴的语气稍微有些失望。 “你呢?”西寻反问道。 “我?”蓝奴顿了一下,叹道:“很老了。” “你以前见过神医吗?” “是的,他救过我。”蓝奴说着枯裂的手轻轻的摸着脸上的伤痕。西寻自然是看不到蓝奴的举动,接着好奇的问:“不是说神医刻薄怪僻,不随便给人治病吗?” “的确是这样,我也仅仅是侥幸。” “你得的什么病?” 蓝奴并没有回答他,西寻感觉自讨没趣,也就再没追问下去。 蓝奴的确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西寻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话题,两人便一直沉默着。 马车穿过帝都闹市和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马车两侧喧哗着,几乎有半年没有踏出学院半步的西寻心情有些好转起来,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不能观望,只能用耳朵去感受。马儿的蹄掌轻快的点着花岗岩铺的路面,铁蹄和地面摩擦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以及车轱辘的吱噶声和周围的喧嚣声夹杂在一起,让西寻感受到无比热闹的气氛。 逐渐地,周围的喧哗声越来越少了,马蹄声也由清脆变的沉实起来,这是踩在草地上的声音,看来马车已经出城了。百无聊赖的西寻用耳朵了解着周围的一切,重要稍微留神一些,声音的确是可以提供不少方便。 车子又颠簸起来,并且速度开始减慢。应该是到凰尾山了,山路并不平坦,而且上山时马儿比较吃力,所以速度才会慢下来。西寻似乎研究上了兴趣,这样一路上就不怎么觉得索然无味了。 “到了!”许久没有说话的蓝奴在马车停下来的同时忽然说,涩哑的声音蓦然想起在西寻的耳际,着实让心旷神怡的西寻吓了一跳。 西寻在蓝奴的牵引下摸索着跳下马车,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味扑鼻而来,还带着一些泥土的气息,令他精神为之一振。倾耳聆听,山林中的鸟鸣声,溪间潺潺的流水声,在山谷中回荡着,一片逸暇,令人神往。 即使无法饱览全景,西寻也能感觉到这里简直就是世外仙境。在如此幽遐的环境里,过着安逸自得的生活,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西寻心中感慨万千。 蓝奴领着西寻走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这里马车无法通过,他们只好步行。西寻蹒跚而行,举步艰难,刚才的闲情雅致早被着路上的碎石子磕拌的无踪无影,这该死的碎石路,西寻心里咒骂着。 终于,蓝奴的脚步停留在一片芬芳之间。 西寻嗅了嗅,说:“好香啊,是什么?” “漫山的白色小花。”蓝奴环视周围,缓缓的说道。 “这个时节就有花开了?一定很灿烂吧。”冬末春初就会开放的花儿,的确是闻所未闻,西寻好奇的问道。 “用妖冶来形容更恰当一点。”蓝奴有些狐疑的回答,眼前不远的地方就是神医的木楼了,在他记忆里,神医并没有养花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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