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无望 (第3/4页)
是自然,在下先前就说过了。陛下真该好好学习一下如何记住臣下的话。” “放肆……”王太后努力地保持着姿态,没有把危险的话大声骂出去。 国王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么您为什么把那头牛奉为神牛呢,我想它不会在您出生之前就是神牛了吧?”童言无忌,卡兰希勒公爵也没有发作。老头子将恼怒埋在心底,才大声说道:“巨牛被奉为神物那是五年前的事情,陛下当时还是……”罗斯门德恼怒地直顶撞了他一句:“不用扯到陛下,陛下要比那头牛尊贵无比。”卡兰希勒公爵撇撇嘴,继续说道:“微臣远征艾萨克回来的途中,斥候回报,有索多玛的侍者坐在一头牛上面,挡住了微臣的回军路线;微臣很诧异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大胆,于是前去亲自探看。但是微臣看到的是一头巨大的牛,一头足有一根长矛高的牛。那位索多玛的侍者告诉微臣,那是神主为了嘉奖臣下得胜回来,送给微臣的礼物。” “那头牛其实没有立过任何功劳,不过是侍者送给公爵的礼物!”国王童稚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既然没有立过任何功劳,即使再怎么奇异,那也是一般的畜生,不是吗?” “陛下英明!”罗斯门德继续道:“索多玛的侍者早就在三百年前就说过,所谓的神物,哪怕再平庸也可为神物,只要它为科西嘉立过功劳。换而言之,如果没有为科西嘉立下功劳,即使是陛下的坐骑也不能称之为神物。” 不等公爵抗议,国王继续说道:“不要说那次得胜是神牛的祈祷,相父教导我说,索多玛光辉指引下的科西嘉子民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万物灵长,才是克服一切困难的源泉。与其说胜利是神牛保佑,倒不如说是公爵征战有方,将士效命。把将士和公爵的功劳归到一头牛身上,想必索多玛也会觉得不公道,或许那个时候索多玛的侍者就是想送一头牛慰劳各位征战的功臣呢。可惜,公爵大人却把大家的食物当作神物供奉了。” 大厅里,一些中立的臣子偷偷地笑了,但是摄于公爵的权势,声音很小。 “陛下!”公爵抗议的声音大了,“神物便是神物,那也是先王默许的事情,伽罗曼托杀了神物,只这条便是大逆不道。” 这个权臣无视国王的发言,群臣中也有一些异议了。 “既然成为神物的前提不成立,又只是先王的默许,没有正式的文书,怎么能说那畜生就是神物呢!”军务尚书虽然也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将军,但是对科西嘉王还有一定的敬意。 “既然巨牛不是神物,伽罗曼托不过是杀了一头畜生而已。”工务尚书是一个中年发福的胖子,虽然他的立场一向是中立,但是作为臣子,他为自己的君主在十岁的年龄上便可以断决案件,感到由衷的欣慰。 “更重要的一点。”国王忽然迈步走下一个台阶,“即便是神物,冲撞集市,造成了平民的死伤,我想失去亲人的悲痛完全可以让索多玛仁慈的心感化,将神物的光环从那畜生身上扯去。从那头牛杀死第一个科西嘉子民开始,它便是我们科西嘉的罪犯,因为它犯了杀人之罪。另外,卡兰希勒家没有好好管住本该不犯罪的神物,那么失职之罪也在所难免;除了这一点,既然牛在公爵家看来是神物,那么它在杀人之后便被剥夺了神物的资格,公爵家人使神物蒙罪,这也是一个罪过。” “了不起……” “陛下真是神童……” 十岁的国王分析事情如此有条理,足以让在场的大人们感到震惊。但是在中立派大臣的赞誉背后,卡兰希勒公爵早已气地脸色青白,不过不敢大肆发作,他咬咬牙,在心底盘算着:“罗斯门德这个老头,真是该死,一定是他教唆的,不然一个十岁的毛孩懂什么!” 希里安菲托在群臣的一片“英明”的赞誉声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座位上坐直了,年轻的国王又向自己的母亲说道:“母后,刚才每个大臣都分到了一个舞女,那么进贡的费伦多歌舞团还有五个舞女没有送出去,儿臣请求母后将他们送出宫去。相父曾经说过,这也是仁政。今天既然是祈福会,那么儿臣想带头做一个表率。希望些许仁慈能够得到索多玛对科西嘉的庇护有加。” 没等王太后点头,底下的大臣又跪了一地:“陛下英明!” 在这一片赞颂声刚落下的时候,宫殿外的侍卫的喊声远远传来:“伽罗曼托先生到,伽罗曼托先生求见陛下!” 沙奈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了,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睑,却感觉到周围一片迷糊了。她想抬下手,却是全身乏力,接着连自己的呼吸也感觉很急促,“看来是病了……”沙奈朵不经意的时候,泪水滑过脸庞,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奋力想从床上起来,可是全身骨骼剧烈地疼痛,忍不住喊出了声音。 “沙奈朵!”一双坚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沙奈朵轻声喊了一句:“哥哥!”便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了。
“齐齐·裳提·安诺多尼米呢,哥哥?” 年轻的铁匠没有回答,只是抱紧自己的meimei,害怕她会失去一样;他拍着meimei那因为痛苦而起伏的后背,喃喃地安慰着:“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沙奈朵停止了流泪,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只见哥哥黑红色的脸上闪出坚定的神色,仿佛是决定了一件什么重大事情似的。 “他不会回来了,是不是?”沙奈朵一想到这点,泪水又就如泉水一般“哗啦啦”地流落了,“再也不会看见他了……没有这个人了……” “你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准备把他葬在后山那棵最高的木棉树下。”铁匠冷静地说着,尽管他脸色如常,但是和自己meimei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心情也决不好受。 “不!不!”沙奈朵用力抓住哥哥的肩头,满脸泪水地猛烈地晃着头,长发粘着泪水,贴着她的脸庞,神色显得特别的绝望和疲惫,“不要!不要!我不要他离开!不要啊,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看不见了……齐齐·裳提·安诺多尼米……” 是啊,埋葬齐齐·裳提·安诺多尼米之后,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了,曾经还和你亲热地交谈,热烈地拥抱,突然之间,这个人就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再也看不见,再也摸不着,连一点温存都没有了。如一阵风,一滴水,过后,什么也没有了。 “沙奈朵,你曾经爱过他,这样子就足够了,他已经很幸福了……”铁匠兄长从身上掏出一枚金质的胸牌,递给沙奈朵,安慰道:“这个上面刻着他的妻子、女儿的名字,看,下面还有一行空着,一定是要给你刻名字的……” 沙奈朵失魂落魄地抢过胸牌,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我能感觉到,他是爱我的。” 哥哥点点头,“留着这块胸牌,学着慢慢忘记伤痛吧,我亲爱的meimei……”他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她能够重新振作起来。铁匠继续说道:“我们拷问了那个异教徒,教士先生说他是圣马力诺人,听他的口气,圣马力诺人似乎要侵略了,当真是不妙啊!” “又要打仗?”沙奈朵含泪看着胸牌,近乎痴呆地问道。 “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