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_宋朝城市风情之关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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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城市风情之关扑 (第1/3页)

    一个人为了一个黄柑花费了一万钱,这说起来好像是匪夷所思的奇事,而在宋代城市里则确确实实,乃是“关扑”之反映。《夷坚志·李将仕》说:

    一个即将赴临安当官的李生,住在与一小宅相对的旅馆。他发现那宅内有一妇人,常立帘下阅市,有时好歌唱。李生听其音,大为赞赏,但只见其双足,未见妇人真面目。一天,有一持永嘉黄柑叫卖的人从旅馆前经过,李生坐在旅馆前眺望那宅内妇人动静,不见妇人,闲极无事,便要“关扑”黄柑。结果一扑起来,心不在焉,钱如流水输去,也不曾赢得一个黄柑到口。此事重心虽然在李生如何上了那妇人的圈套,但它是以“关扑”为由头的,这表明“关扑”在宋代已是极其平常的社会现象了。怪不得后来的书会先生以此为雏型,专门作了一篇《赵县君乔送黄柑子》的小说,小说相当生动地写了一位宣教郎,因想勾引他人家眷——

    一日,正在门首坐地,呆呆的看着帘内。忽见个经纪,挑着一篮永嘉黄柑子过门,宣教叫住,问道:“这柑子可要博的?”经纪道:“小人正待要博两文钱使,官人作成则个。”宣教接将头钱过来,往下就扑。那经纪蹭在柑子篮边,一头拾钱,一头数之。怎当得宣教一边扑,一心牵挂着帘内那人在里头看见,没心没想的抛下去,扑上两三个时辰,再扑不得一个浑成来。

    至此,小说家非常准确地把握了关扑的人的心理活动,写道:“欲待再扑,恐怕扑不出来,又要贴钱;欲待住手,输得多了,又不甘伏。”通过以上这些维妙维肖的文字,我们大致了解了何谓“关扑”和如何进行“关扑”。

    从字义上看,“关”自春秋以来有“关节”、“关闭”、“关口”等意解,也有“交”、“涉及”、“参与”之意。如汉代扬《太玄经》有:“升降相关,大贞乃通。”《注》:“关,交也。”《后汉书》:“通道玉关,隔绝羌胡,使南北不得交关。”又如《世说新语》:“既共清言,遂达三更,丞相与殷,共相往反,共余贤,略无所关。”就“扑”字原义说,前人或释为“争到曰扑”,或解作“手相博曰扑也”。两种解释都具有竞争、搏斗以角胜负的意思。如果说人们所熟悉的力士相扑,是角力竞技于竞技场,那么据此推知,所谓“关扑”,可作参加竞争解,如专门研究宋代买扑制度的裴汝诚、许沛藻两位专家所言:所谓买扑者,或以买主们互出高价竞争于卖主之前,角逐之状,酷似力士相扑,更直白一点说要像力士角逐那样赌物赢钱。

    在宋代城市真就是这个样子,像前面引述的小说,是作者忠实承袭了发生在宋代城市里的故事而创作的。一万钱还赢不得一个黄柑到口,还丢了官人的面子,那位宣教郎禁不住连声叫道:“可恨!可恨!”这种从富有跌到窘迫的境遇,是颇具刺激性的。

    有多少市民,只要有一文钱或几文钱,就去关扑,将钱扔在地上扑,看着钱辗转翻腾,既可以一玩,又可以通过一扑或几扑,将成倍的大宗钱财赚来。所以我们翻开《东京梦华录》,就可看到这样的画面——

    无论春夏还是秋冬,市民常常将关扑赢来的衣服、茶酒、器皿等等,挑挂在一根根长长的竹竿上,迎着人群,伴着歌叫,在闹市中穿行,好不惬意,好一派炫耀……膨胀的商品经济生活也的确给市民提供了越来越多的这样的契机。

    在东京,在临安,一般商贩的货物,或玩具,或糖果,或衣或镜,或珍珠宝玉,既可出售,也可能关扑。顾主与商人以买卖之物商定,按质论价关扑。如一尾重七八斤的鱼,扑时需要五文钱。赢即得物,输则失钱,简便易行,只要有钱有物就行。

    关扑时,扑的双方就拿钱在地上或瓦盆中扑,不费任何力气,有道是:“你博一千,博我这胳膊也无些儿困。”但是关扑并非漫无规矩,用宋人的话来说:掷钱为博者戏,看钱的正面多少,正面“曰字,曰幕前”。

    凡钱是背面,则称为“纯”。几个钱全部掷成背面,则称为“浑纯”,“浑纯”是赢的标志。如宋代有的市民“一扑五钱皆黑,一钱旋转不已,竟作字,一人曰几乎浑纯及榜,乃为小荐第一”。

    在关扑进行时还有些约定俗成的具体说法,像元杂剧《同乐院燕青博鱼》说关扑时,“如不要你蹲着腰虚土里踪,叠着指漫砖上墩;则要你平着身往下撇,不要你探着手可便往前分”。

    一扑起来就意味着扑钱,关扑的人无不小心翼翼,有的竟紧张得“呀,呀,呀,我则见五个镘儿乞丢磕塔稳,更和一个字儿急留骨碌滚,吓得我咬定下唇,掐定指纹”。因为稍有不慎,顷刻之间,失去本钱乃至万钱并非不可能。

    但就是这样的关扑,使那些生活陷入困境的市井小民看见了一线光亮。如盐官县黄天荡的余三乙,已到行乞于市的地步,幸亏妻子存了数匹布,他便以此为资,跑到临安,“扑卖头须篦掠”为生去了。

    可是这种偶然性很大的赌博,并非能解人于倒悬。在东京,有的市民已两天没有饭吃,就找熟人赊了一条鱼,晨起去大街上关扑,希望能赢点钱,作全家之食。谁知与一待发榜的举子掷骰赌钱,却叫举子一掷胜了,赊来的鱼,扑没了,就等于这一家市民食物和财物全没有了。

    这真是资本微薄,且希望无定,然而,有市民确实从一扑中得到车马、地宅、歌童、舞女以及器皿、食品……这就撩起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市民无论如何也要去关扑的念头。宋话本《史弘肇龙虎君臣会》就描写这种关扑状态中的市民形象——

    有扑鱼的市民,扑输了仍不甘心,又央借“扑过了鱼”,准备再到前面扑赢得几个钱,以养老娘,然后来还借给他鱼的郭大郎,一条鱼竟寄予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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