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话:夜色、月色、梦色 (第2/2页)
深灰色的石板,一块接着一块,彼此的间隙清晰可见。 这并不是这条道路原本的颜色,这份答案自然而然的跳了出来。 但这又是那!? 这路是什麽!? 越是看着脚下这条离奇而现的道路,浮现在心头之上的问号也跟着越来越多。 缓缓地,视线一点点的看向尽头。 慢慢地,光景一寸寸的映入眼眶。 . ---老人。--- . 弯着腰,低着头,撑着一把木制拐杖的老人。 很普通、也很平凡,完全找不着任何的怪异。 就像是午後街头,随处可见出来逛街的人们,仅此而已。 「……出来闲逛的吧。」 宛如刻意般,硬是将目光从那道身影给挪开,同时抬起头来,似乎想要找这突然出现的光源来自何方。 但就跟前不久所见到的般,依然还是那片林荫之影。 不……不、不对! 就连在枝叶间的片片银辉,来自半天之空的月色,也悄悄然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月之夜。 无星之夜。 「咕噜。」 咽了口口水,身躯缩了缩,而双眼的目光也理所当然地微微下降。 看见、看见、看见、看见、看见、看见、看见、看见…… ……那在远处的老人,又更加的靠了过来。 动作、姿势,完全不变,仍然是背对着自身,但双方的距离却从一开始遥远的相对,变做仅仅一个路口的距离,原本那若有似无的诡谲气息,顿时开始无比的浓郁,让人根本来不及喘息。 胸口的气息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细,这并不是呼吸困难,而是想将自己的呼吸声降到最低,想来回避这令内心感到些许不安的气息,虽然明明知道只要开口,就能够得到所谓的答案,但却好几次发现,当想要张开口时,那牙与齿之间的细微撞击,都让声音的吐息显的无比困难。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
这一切的一切根本无法搞清楚,唯一所能确定的就只有,那背靠在树身的接触,是此时、此刻仅有的支撑点。 「刚、刚刚的邮件……」 从嘴中所吐息出来的声音,根本乱成一团,只能让自己听清楚其中的意义,但这时候正确与否似乎也不在这麽重要,只见还握着携带电话的小手,正战战兢兢的想将慢慢抬高,好来转移注意力。 目光稍稍挪动。 视野随即晃动。 明明还有段距离的老人,此时就在前方,就在距离自己不到几步路的前方,就连那枯草般的白发,都能清楚可见的距离。 双眼睁大,根本不敢阖上,举起的携带电话也完全不敢放下,全身动也不动,宛如就像是在玩着一、二、三,稻草人般,丝毫不敢做出任何让对方……察觉的举动。 抖动着,不是自己。 摇晃着,那位老人。 就像是久立许久,感到疲惫的老人家的举止,一切看起来似乎如此合情合理。 但越是如此,这份合理所来带的景色,又如此显得难以理解,甚至诡谲不已。 口水,已经不知吞了多少。 大脑,渐渐开始一片空白。 「……我。」 闷闷的声音在嘴边吞吐徘徊,但却迟迟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这并非是害怕或是恐惧,而是一种打从心底,对於未知存在的恐慌,因为才刚吐出一字之时,原本就距离数步之遥的老人身影,骤然地、骤然地、骤然地…… …… …… ……出现在眼前!! 就在眼前!! 就在前方!! 就在自己的前方! 就在身躯与身躯那小小缝隙的边边!! . 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 . 堤防崩溃,勉强压制下来的内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控制,整个脑海就只剩下这个想法、这个念头、这个心情、这份难以控制的情感!! 「我、我、我、我……」 如同坏掉的录音带般,重复且沙哑的回荡着同一句话。 但是,越重复着,内心的情感就不停的倍增,一层、两层、三层、十层、百层……直到冲破那名为理智的领土线。 落下,名为眼皮的存在。 张开,名叫眼睑的事物。 大大的脸。 苍老的脸。 爬满皱纹的脸孔。 面无表情的脸孔。 从下方而来,那张毫无情绪的脸庞。 由後方而来,那面充满打量的脸庞。 什麽也看见不了,什麽也注意不到了,什麽也想不到了,什麽、什麽也不想知道了,只能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那张从下而上看向自身的脸孔。 看向那对深深映着自己身影,却又空洞的瞳孔。 映上月色。 映上自身。 「你,在做什麽?」 ………………………………………………………………………………………………………… 爱理须的邮件後篇:「听说,就在通往沙耶家那个捷径的小公园,过去常常有人看见在午夜时分,看见某位老婆婆在那出现,但却没有人知道那位老婆婆到底是谁!?到底是什麽存在!?」 . 沙耶的留言:「昨晚,我做了个相当讨厌的梦,嗯!」 …………………………………………………………………………………………………………… 大空猫:「我再也不要写这样类型的恐怖故事了啦,尤其在晚上的时候绝对不写!绝对的绝对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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