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第2/2页)
过处分,保留了学籍。 依照法律的规定,只有亲属和监护人可以去少管所探监。所以何宇也只能通过和茂杰mama的交流中得知茂杰的近况,过后何宇再把茂杰mama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复述给友缘和岚岚听。 如果说此时除了茂杰的家人外,最担心茂杰的那肯定是岚岚和何宇了。 岚岚上课时脑海里都全都是茂杰的身影,老师在黑板上讲着中国近代史的发展、中国的地理特色、中国的政治岚岚全当没听见似的,在草稿纸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茂杰的名字,这也导致了刚入学岚岚的成绩就直线下滑。 每当课间时,何宇就会望着窗外那片小广场,看着他和茂杰曾经打闹的地方,一幅幅曾经嬉戏的画面如潮水般向何宇的内心深处涌去。 友缘也只能无助看着何宇,友缘多想去替何宇分担一些痛苦,但何宇不愿去告诉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尽管何宇嘴上说着“他这样的人就该进去好生改造改造。”但友缘知道其实何宇内心比谁都担心着茂杰,毕竟他们是相处了快四年情同手足的朋友。 时间转眼就已经来到春天了。 3月的春天。 正如朱自清散文中所写的那样“天上的风筝渐渐多了,地上的孩子也多了……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 空气中原本弥漫的寒气也不知飞向何方。各种各样的鸟儿斜着翅膀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天空,叽叽喳喳的叫声像优美的乐曲在空中回荡。气温日渐升高,一件校服套在T恤的外面便是不少学生标准的搭配了。 秋实已经穿上了夏天的校服——纯白的短袖。秋实的身体素质在班上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冬天也很少看他穿羽绒服。 秋实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头乌黑茂密的短发,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着多情,让人看多了会感觉有种力量在使自己沦陷进去。纯白色的短袖校服将他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清晰可见的胳膊上的肌rou线条,肱二头肌如拳头般一鼓一鼓,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油亮。 秋实回过头看着何宇。“去打球吗?下节体育课。这学期开学以来我们还没有一起打过球呢。” “是啊,从开学以来我都很久没碰过篮球了。每天充斥在脑海里都是茂杰的影子”何宇想着。 “好啊。我也很想打球呢。戴维也一起来吧。”何宇对秋实和戴维说道。 友缘都有些忘记了何宇在球场上飞奔的样子。以前每节体育课何宇都会篮球场上打球的,而且每次都会拖着茂杰一起,茂杰不会打篮球,因此总是在球场的哇哇乱叫,转眼间,这样的时光好似再也回不来了,友缘心想着。
塑胶的地面,还算平坦,也很安全。篮球架一共有两排,每排有四个投篮框,它们将平坦的地面分成了四个全场,八个半场。 何宇站在其中一个球场的中线处,因为被太阳炙烤的缘故,脸色有些发红着,头上有些汗水也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何宇显得比平日里更加的亢奋,在球场上时不时还说出了一两个脏字,虽然友缘知道何宇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发泄着这几天的内心的苦闷,但眼前的何宇着实让友缘看着有些陌生。 嗤…… 一股鲜红色的液体从何宇的脑袋上向外喷散着,如断线的血色玉珠般沿着伤口,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化作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血红色花朵。 何宇摸了摸自己头发,已经被血染上了颜色,摸过头发的手指尖也带着些血丝。何宇感觉脑袋有些闷闷的,嘴唇也变得有些苍白,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连忙扶着何宇向校医务室跑去。 秋实和戴维走过友缘身边时,友缘已经被吓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了,她是亲眼看到了惨剧的发生,戴维指了指球框的位置,意思是让友缘去帮何宇把衣服拿上,友缘挪步到篮球架旁时仍然能看见篮球架上和地上有一片血红色的印记,友缘感觉心像是被针扎过般的痛,不禁原地打了个寒颤。 校医务室是不能处理这么大的伤口的,所以第一时间何宇就被转到了附近的医院。 小邓得知这件事后,气坏了,明显可以感觉脸色比平时黑了一圈,放学后还特地将学生留下来,开了紧急班会。“我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安全!安全!安全!平时我讲话时,你们全都跟听天书似的!非要发生了才知道吗!打篮球本来是为了强身健体的!你看看你们!今天是头碰破的!明天呢!还要整出一个手摔断的吗!”小邓一边说一边拿教鞭拍打着桌子,尽管友缘坐在最后一排也能够很清晰的听到教鞭和空气摩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下面坐着的同学没有一个敢抬起头看小邓,下课后班上一些女生迫不及待的问戴维和秋实,想从她们口中得知何宇的情况。 友缘撇了撇眼前这些女生心想着“你们的父母受伤了都没看见你们那么着急过,真够做作的。”友缘默默的把何宇的作业和书本放进他的书包里,背过自己的书包,拿着何宇的包离开了。 当友缘再见到何宇时是在小区门口——友缘故意在那里等着何宇。 友缘认为与其在班里等被其他女生说闲话,还不如选择在小区门口。 何宇看见友缘时,下意识的遮了遮自己脑袋,因为一头长发因为缝针的缘故被剃掉了,现在变成了标准的美国大兵的发型——板寸头。 “怎么样?好些了吗?”友缘看着眼前的何宇问道。 眼前的何宇依旧显得阳光帅气,倒不如说这样的板寸头更加适合他,将他完美的五官更加清晰的展现出来,何宇身上夹杂着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将他身上原本温柔的香水味遮盖住了。 “嗯。好些了,不过就是感觉很冷。”何宇一边回答一边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表示自己脑袋没有了头发保护,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到一丝寒冷。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友缘瞪了瞪眼前这位正在傻笑的男生。 “很久都没有看见茂杰了。我还挺想他的。”何宇望着天空突然说道。这是何宇在茂杰出事之后,第一次在友缘面前承认自己确实想茂杰了。大概是脑袋失血过多的缘故,使得这个16岁的男孩的语气如今显得特别坦荡。“今天是他的生日呢。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何宇又补充道“我给他写了一封信,他应该收到了吧。” 友缘望着眼前这个无比真实的男孩回答道“我也是。很想他呢。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下次见面一定要把生日礼物补送给他,他应该还是喜欢篮球鞋的吧。” “茂杰。我很久都没有这样叫过你的名字了,一般我都会叫你‘喂’。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又看到了你mama哭泣的样子,每天都会看见。每天夜晚我都会看着我们以前的照片,心里默默的抽泣着。我很怀念我们当初疯疯癫癫的时光,我一直都在等你,我期待看到一个崭新完全不一样的你,我甚至能想象的到我再一次见到你时激动的画面,我很对不起之前对你的那一耳光,我想我们之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对吧?最后,祝你生日快乐! 何宇” 看守所内。 茂杰的双手死死握住信纸,因为太过用力使得信纸有些变形。 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信纸上,泪水将信纸上的字都打湿,字迹显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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