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畅想 (第2/2页)

更仰仗了几分，回回去请安或是看望其他几位姑娘，必得把自己带在边，连以晴也是偶尔带过几回，薰儿只有下晌歇过午觉后才会带着去趟西海棠看夫人。可若要说真仰仗，大姑娘午睡必是让薰儿守着外间的，上夜倒是不掬，连以晴也上过几次夜。

    但大姑娘越是重用自己，就越是不信任自己

    雨竹神色黯了黯，她并非是怨恨大姑娘。要说这事也全怪自己，薰儿小小年纪都懂得忠心护主，而她……为大姑娘边的大丫头，却在大姑娘遭难时有意躲得远远的去。

    这也怪不得老夫人会生气了

    雨竹原以为，跟在老夫人边这许久，就自以为是揣摩透老夫人的心思，看着老夫人厌弃柳氏母子，也当大姑娘是颗弃子，对大姑娘越发怠慢起来。

    殊不知，大姑娘虽是颗弃子，但在老夫人眼里，也是个主子她虽是老夫人的人，但自给了大姑娘，在老夫人眼里，但也是大姑娘的人。在这蔡府里，万万没有奴婢怠慢或是背弃主子的道理

    雨竹这几夜夜煎熬，每每思及此，就暗自悔恨不已她怎么能忘记，十二年前蔡家遭大难，府里出了多少怠慢或是背主的龌鹾事。枉她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一时大意竟会犯了老夫人的忌讳

    还是她太心急了

    “我这就去西海棠看望夫人，留在那边用过晚饭再回来。”蔡清河见她神有些恍惚，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院子里的人与事，就有劳雨竹jiejie了。”

    雨竹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就与以晴一道，送大姑娘出院子。

    见大姑娘与薰儿的影渐渐远去，以晴瞥了眼那四个不安份的，按捺住心底的焦急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雨竹不动不动地盯着以晴，仿佛看到前几的自己，良久才叹了口气，“看在咱们一起伺候过老夫人这么些年的份上，我只能提醒你一句，万万不要心急，只需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

    以晴不解，正待在问，就见着雨竹脚底轻飘飘地从自己眼前走过去。

    耐心

    正是如同自己劝以晴一样，只要更多点耐心，老夫人虽希望手底下的人能揣摩心思，不是愚笨不堪的，但又忌讳下人心思太活洛，失了忠心二字。她被老夫人安插在大姑娘边，只需要按照老夫人的要求，尽本份伺候好大姑娘即可。就算大姑娘有成弃子的那一，也得耐心等到那一老夫人看在眼里，到那时必不会亏了自己

    雨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要不是猪油蒙了心早看清这一点，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

    等等，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雨竹想起今儿去静枫居回话，从老夫人屋里退出来时有意停留了会，偷听到几句老夫人与老爷商量的话。老夫人改了主意，有意让姑娘几个一同去官嬷嬷那学规矩，而官嬷嬷来府后又将会安置在荷塘月色的跨院……

    到时候，京城里来的贵客，必也是安置在荷塘月色的跨院罢

    老夫人此举，倒底是什么意思？

    雨竹心里一跳，老夫人这是看在大姑娘这几如此乖觉的份上，再给大姑娘一个机会？可老夫人为何也让二姑娘几个也一同过去学规矩？

    雨竹虽不如雨灵雨筠两个在老夫人跟前得用，但也算得上是心腹大用，自是知晓那京城的贵客是什么来头。那甘夫人是柳氏的闺中姐妹，就算如老夫人意弃大姑娘选三姑娘，也不好在柳氏面前做得太明显，总要借着个台阶下。万一甘夫人与柳氏比金坚，非大姑娘不可，那老夫人岂不是得罪死甘夫人？

    她总算明白了

    老夫人不愧是人老成精了的，事事不忘与自己留条后路

    那这一回，她要不要也给自己留条后路，诚心帮大姑娘一把？

    老夫人定不愿看到自己向大姑娘完全倒戈，但她先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老夫人心里留下十分不好的一面，她上头又有雨灵雨筠两个死死压着，除了被老夫人派给哪位姑娘，在府里已是无出头之。可就算大姑娘失势那一，不论派到哪位姑娘边，前几她的所作所为必也是入了她们眼的，虽然她本意不得罪三姑娘几个，但落在她们眼里，何尝不是弃主？又如何能得别几位姑娘重用？

    雨竹这般一深想，额上冷汗已是滚落。一步错，步步错，她前头已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