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官嬷嬷 (第2/2页)

的，有些手忙脚乱地拿出荷包，给每位仆妇打赏了两钱碎银子。

    蔡清河深看了雨竹一眼，由陈元家的派发打赏，确是更能给柳氏撑脸面。

    柳氏瞪了蔡清河一眼，知道是她的手笔，心下免不了怪她太大方。打赏几十个铜板便成，何需碎银子养刁了这些人的胃口，回回都得打赏这个数，否则还使唤不动她们

    几位仆妇何曾想到能从穷酸的柳氏这里得到两钱碎银子的打赏，个个眉开眼笑，说了一箩筐好话，方才心满意足地告退。

    蔡清河料到柳氏等会免不得要说上她几句大手大脚，忙吩咐陈元家的陪柳氏好好欣赏老夫人赏下的东西，这头给了雨竹一个眼色，就连忙退了出来。

    “姑娘，都打听清楚了。”一出西海棠，雨竹忙低声说道：“老夫人刚歇过午觉，老爷使长福送了封信进来。老夫人看完信，立即砸了个茶盏，可没一柱香功夫，又乐乐呵呵使人去唤夫人过来说话。”

    老夫人这个态度，倒耐人寻味的。

    “还有……”雨竹略略有些迟疑，“老夫人……已私底下吩咐方嬷嬷领人去收拾荷塘月色的怡心院与听涛居。”

    蔡清河眉头一挑，略略一思量，点头道：“我知道，你辛苦了。”

    雨竹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神复杂，唇动了动，言又止。

    蔡清河加快脚步，也不与雨竹细说。

    这头闵氏已听闻老夫人赏下柳氏不少好东西，一时狂躁连摔了几只茶盏，被红梅拿话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了，就命绿梅提了厨下才熬好的人参老母鸡汤，急急赶往菡萏院。

    蔡青莲扯了头上包着的布巾，一脸委屈地道：“娘，我不要再躺在上装病那几个jiàn)蹄子，可上赶着去官嬷嬷跟前献殷勤呢”

    “哎唷我的儿……”闵氏一迭声地唤着，“你头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呢，赶紧着躺回去”

    “躺得我背脊都发麻”蔡青莲跺脚，“就为每朝那小jiàn)种撒气，岂不是因小失大娘您去与祖母说说，我明也要去官嬷嬷跟前学规矩”

    “急什么”闵氏斥道：“心急吃不了豆腐该你的，就是你的，谁还能夺得了听娘的话，再安心养几病等那荷塘里不再只住个官嬷嬷，娘就许你去听话，把这鸡汤喝了……”

    蔡青莲嘟着嘴，不不愿地应了。

    次一早，蔡家的几位姑娘们，在静枫居请安后，便一同往荷塘月色而去。

    官嬷嬷是位年近五十的干瘦老妪，一袭深色宫裙，一头半灰的头发紧实地挽成个圆髻，只插了支质朴的玉簪。论模样也太过普通，若不是这通气度，很难令人相信是宫里出来的嬷嬷。

    蔡家几位姑娘，面对上官嬷嬷那张不怒自威的脸，都不复嬉笑之色，个个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规规矩矩地向官嬷嬷行了礼。

    官嬷嬷严厉的目光扫了众姑娘一圈，最后落在蔡清河上停留了片刻，又抬起冰冷得近乎没有感的眼睛看众人，“我只在府上停留一月，能教姑娘们的东西有限，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凡姑娘们肯用心要学的，我自当倾囊相授。”

    蔡青芙面上一喜，立即甜笑着问道：“不知嬷嬷今儿要教咱们什么？”

    官嬷嬷面无表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到蔡清河上，语气平板地道：“姑娘几个的福礼，还得重新学过，特别是大姑娘。”

    蔡青芙忍不住嗤笑出声，虽然及时捂住嘴，但尖细的笑声还是入了众人之耳，惹得官嬷嬷向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蔡清河来到这世间也不足一月，之前根本就接触过这一，入府后老夫人也没派个什么教养嬷嬷专门教她这种规矩。这福礼还是全凭她素暗中观摩，依葫芦画瓢胡乱学的，自是不如别几个自小耳濡目染的更专业。

    对于官嬷嬷的特别批评，蔡清河虚心接受。虽说这些规矩礼仪不过是些虚礼，那些个大户人家最是讲究这个，她既然入乡也就要随俗，免得出去了惹人笑话。

    于是一整个上午，蔡家那几位姑娘，就在官嬷嬷的指导下，不厌其烦地练习福礼，还有走路的姿势。

    蔡清河还好，高考都过来的人，岂会受不了这点苦。但那对芙蓉姐妹花可是遭了罪，二人年岁上毕竟小一些，心还未定，受不得这种枯燥无味的课程。官嬷嬷又一直板着张棺材脸，整个气氛沉闷而又压抑，若不是心中一直警记着各自姨娘的耳提面命，早垮了下去.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