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大战6 (第2/4页)


    众人本来已经绷紧的线快要断掉了，这次就连大猩猩也大喊，“截住他！不要放弃！截住他啊！……啊！”

    流川当然不会放弃，当沢北跳起来时，赶到的流川伸手想抓沢北的球，差一点就抓到时，球被沢北收了一下，往上抛去，然后，球进了！看上去随手乱扔的球就那么进了！以及，“嘀！得分！兼得罚球！”

    顿时，支持山王的未为沢北意气风发欢欣鼓舞，支持湘北的则为流川跌到谷底而一个个面色沉重。

    “完了！一切都完了！”

    “真的完了！”

    “不，不是真的吧……即使他只是一年级生……”

    “但按道理只要是流川在场，不管对手有多强，也一定是有转机的啊……”

    “是因为对手太强了！太强了！”

    ……

    就连老爹也流露出意外的神色，大约他没有料到沢北能强到这种程度，单凭个人就能收割一只球队。

    他们的绝望没有丝毫感染我，我就只顾专注盯着流川，他一直很平静。

    沢北照例又在问流川，“已经完了吗？”

    从头到尾，流川都是平静，只到了这会儿，他突然笑了。

    我一直盯着他，但没提防这时笑，就一瞬间，我被他笑得心跳加快：他笑得明快愉悦，是像发现有趣的事情那种笑，充满了生机，明明这一刻他看上去是被彻彻底底打败了啊！

    他正眼看着沢北，嘴角挂着谢掉的笑意，冷酷地说，“我也会去美国啊。”

    沢北根本没料到流川会给出这种反应，完了还说这种话，他有点愣，正要发问，被裁判催着去射罚球，

    两人便走动起来，错身而过时，流川继续冷酷地说，“今天，我要在这里把你打倒，然后便去。”

    哈哈！好家伙！我听得又自豪又好笑，别看他有时候一句话不说，跟个痴呆儿一样，但只要有需要，他做任何事都有模有样，比如现在的耍帅，简直比沢北的高好几个段位啊！

    沢北罚球进，比分为74比55。场上气氛分成两级，山王支持者喜笑颜开，甚至有的开始给这场比赛做起了总结，

    “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呢！”

    “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湘北是一队很好的球队呢！”

    “他们都做得很好啊！”

    虽败犹荣。完全是在给做得不太差的失败者安慰奖。

    我身边的则一个一个焉菜了，垂头丧气，他们又一次陷入绝望中。除了木暮。

    他掉头对坐着椅子上的我们说，“喂！球场上的五个人正在和很强劲的对手作战啊！所以我们在场边的也应该奋战到底！既然我们无法代替他们比赛，那最低限度……也要拿出勇气来啊！”

    大家都被木暮说楞了，我第一个站起来，“别沮丧了，凡人们！那不是别人，是流川，相信他吧！他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你说什么？！”一干人都震惊地盯着我，

    “说什么都没用，直接用眼看吧！！”我指指场上。

    场上，流川拿到球，又对上了沢北，一下子，流川军团们疯了，“够了，已经够了……

    ”她们心疼流川，不想再看他自取其辱，

    其余支持湘北的则是群嘲，“你还不明白吗？你是胜不了沢北的！”

    流川当然不鸟他们，他依旧带着球和沢北周旋，只是在一个不起眼的时刻，递了个细小的眼色给大猩猩。

    大猩猩有接收到，但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楞了一小会。

    时间在流川带球和沢北对抗中飞速过去，当持球30秒只剩6秒时，宫城着急了，“流川，快传球！没时间了！”

    话音未落，流川带球猛转了个方向，背朝球篮往外跑。此举出乎很多人意料，就连我们自己人都在说，“是打算急停跳投吗？”

    然后下一秒，当流川停球就要作出改变时，沢北已经举高双手挡在他面前，说时迟那时快，流川一个极其流畅的反手，将球从身后甩给了篮下的大猩猩，和仙道的某一次传球非常相像。

    所有人震惊，幸好大猩猩没有迟疑，他接了球之后，就猛跳起灌篮，迟了一步反应过来的美纪男下意识地忙跳起来亡羊补牢，可没“补”到位，“嘀！防守犯规！”

    得分兼得罚球！湘北又开始从绝望谷底爬出来了！哦耶！

    “太好了！”一个瞬间，原本坐在椅凳上的老爹居然就兴奋地蹲跪在地上，双手握拳，完成了迄今为止感情最外露的一次举动，看傻了我们这一帮人，

    我不动声色靠近他，以防他起不来时扶他一把，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很快自己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场上。

    我曾经陪流川去拜访过老爹，自然知道老爹兴奋什么，流川开始变了！流川真正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这是老爹一直想看到的流川，而且，老爹一向见微知著，他知道一旦流川作出改变，比赛的走向就难以预料了。

    “那个11号传得真好啊！”

    “面对着沢北也可以这样！”

    “厉害！”

    “了不起！”

    当不太熟流川的这样评论流川时，来自神奈川的其他球队则目瞪口呆，所有看过流川在神奈川比赛的人都知道流川在准备进攻时从来不会主动传球给别人。

    我特意回头看了一下，牧清田他们脸上的震惊到现在都还没有褪去，好像看到流川直接跟别人认输了一样……等等，认输？流川这算是认输吗？

    我突然愣住了，流川这应该算是认输吧。因为他需要靠传球来迷惑沢北，而沢北却不需要，这就意味着流川在单打独斗上输给了沢北，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他是输了，而且他自己知道这点，并且认下来了，慢慢想明白这些，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脑中一片空白，等醒过神来，脑子里不断想的是：流川输了，流川输了，怎么可能，流川怎么会输！

    莫名地慌乱，我不由自主搜寻他的身影。

    大猩猩正站在罚球线上，等待接裁判传球。他就站在边上，依然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怔怔地盯着他挺得笔直的后背，突然之间，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心情也跟着变了，有点酸涩，又觉得骄傲异常。原来他刚刚一个人默默经历了一场关于输赢的巨变。在这场巨变中，他没有颓唐，也没有抗拒，只是一次一次通过对抗去探试，我先前以为他底气充足的自信，原来是他在用行动测试自己能不能赢沢北！直到发现怎么都过不了沢北那一关，就干脆利落都接受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