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基督的仆人 (第2/2页)
才华。 这期间贝尔和克里斯蒂安娜通过不间断的书信往来情定终身。但就在他毕业的前夕,来自上帝的强烈召唤让贝尔改变了做一名普通神职人员的主意,他决定成为一名修士,终身服务于上帝和他的教会。 1611年,贝尔加入耶稣会,他对上帝发愿:安贫、贞洁、服从。 克里斯蒂安娜得到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两年后她出现在科隆圣马可修道院修女的行列里。 贝尔则以见习修士的身份来到圣·安德烈奥修道院,开始接受严格的修士训练。 共同的信仰让他们保持了一份纯洁的友情,或者说柏拉图式的爱情也并无不当。 五年后的1618年,已经晋升为神父的贝尔接受耶稣会的派遣从里斯本启航前往东方传教。他要去的地方是中国,当时的名字叫做大明王朝。此后贝尔一直生活在中国,直到1666年他75岁时去世。” 说到这里巴罗佐喝了一口咖啡润润嗓子,像给小孩将故事一样继续娓娓说道:“克里斯蒂安娜可能依然无法解脱相思之苦,在贝尔到达中国的第10个年头就去世了。期间,他们通过上百封信件。克里斯蒂安娜在临终前将这些信件交给了他的母亲,然后一代一代传下来,一直传到了我的手上。” “果然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啊!”还没等威廉回过神来。 巴罗佐继续说道:“我们两个家族也仅仅有这么一点不为人知的浪漫而已,其实在近一百年来的大多数时间我们始终处于相互对立的关系。沙尔家在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里站在法国一方,是莱茵联盟的坚定支持者。不过当皇帝要册封他们侯爵时却被婉拒了,理由是沙尔家族只接受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册封,这一点还算没有辱没他们的先人。”“
“至于我们。”巴罗佐喝了一口咖啡继续神采飞扬地说:“殿下应该很清楚,我的家族是柏林的坚定支持者,即便在耶拿战败,即便在签订《提尔西特条约》的艰苦岁月里也从来未曾改变过。可以说,政治立场的不同使得我们两个家族几乎从不来往。” 关键时刻,巴罗佐还不忘为他的家族表表功劳。不过这倒全是大实话,威廉也是被说得有些动容,耶拿和《提尔西特条约》对任何一个普鲁士王室成员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啊! “那沙尔家族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威廉两个眼皮实在是挣不动了,所以也省去了本该有的客套话,直接把最想了解的问题和盘托出。 “自从科隆归属普鲁士以来,沙尔家族的人就很少出现在政界,不过在宗教界依然强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沙尔家族的大公子霍普就在波恩大学读书和殿下是同学。” “哦,霍普嘛,我知道的,他是一名优秀的学生。” “嗯。霍普的父亲亚当斯,也就是沙尔家族的族长是一位名闻全欧洲的收藏家;他的叔叔格拉夫申克则是一位卓越的实业家,经营着规模庞大的跨国粮食贸易和棉纺织工业;他还有一个最小的叔叔康拉德,现在是慕尼黑教区的主教。” “慕尼黑教区?主教?”威廉睁大眼睛问道,在他的记忆了,慕尼黑主教的位置一直就是巴伐利亚王室的保留地呀! “感到奇怪吗,其实一点也不怪。沙尔家族自科隆战争后就和维尔斯巴赫家族保持了极为密切的姻亲关系,几百年来巴伐利亚王室曾有多位公主下嫁给沙尔家族的族长。康拉德的母亲玛利亚·奥古斯塔也就是霍普的奶奶就是马克西米连一世国王的女儿,和伊丽莎白王后是姐妹。” “伊丽莎白王后?您说的是威廉四世国王陛下的王后吗?”威廉的睡意又一次被彻底雷醒了,感情自己和霍普还有点八杆子才能够得着的亲戚关系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来自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王后在普鲁士只有一个吧。”伯爵给出确定的回答。 威廉点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您方才说的那位伟大的耶稣会士,他的中文名字你知道吗?” “中文名字?殿下难道还懂中文吗?” “当然不懂,只是想随便问问。” 巴罗佐显然也被威廉的这个古怪问题雷得不轻。 “让我想想,对了,你等一下。”说着巴罗佐直奔自己的书柜,打开最下面的一口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挂件。 “你看看这个,这个挂件是克里斯蒂安娜临终前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中夹带的,具有很重要的意义。正面是沙尔家族的纹章,背面的几个字没准就是贝尔的中国名字呢。” 威廉接过挂件,在明亮的煤油灯下仔细端详起来。 这件金属挂件是按照正面图形的样子裁制的,正面图形是和科隆城市徽章十分相似的沙尔家族的纹章,只不过下方多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 十字的上方是一行方正的拉丁文小字:基督的仆人。 挂件的背面则赫然镌刻着三个竖排中国汉字:汤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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