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公子醉酒表歉意 (第2/2页)
再吃饭,我已吩咐张师傅去做了。” “多谢。”他说。屋里一时间有些冷场。 “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害你们?”呼延二公子放下了瓷碗,重新半躺在床榻上。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忽地提到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那好,你说,为什么害我们?”苏文清看着窗外的苍翠绿竹,她的话气很平静,仿佛在问一件不关乎自己的事情。其实,她已经不介意,无论是因于他的恶作剧,玩笑,还是真的被宠坏,真的有害人之心。那都已成过去。过去,已如烟雾般消失殆尽。 “还记不记得你的那封告密信?”呼延二公子换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微笑着望着苏文清。那件事,是起因,是他报复的导火线。他至今仍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老父亲挥动皮鞭肆虐而过的巨响,还有皮鞭狠狠划开肌肤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苏文清微震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呼延二公子一眼。这件事,她是有些歉疚的。 “那件事并非我是主犯,你的一封告密信却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害得我差点被我爹打死。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你.”呼延二公子依然微笑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苏文清震憾地望着他。这份惨痛的经历由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会是怎么一种感觉?她不知道。当时的情势,她也只找到了这一个解救张一花的突破口,不想却害到了他。或许每一个人遇到这种事,都有一种报复的心理吧,她苦笑,终于释然。 “对不起。”这回是她说的,真心诚意,“这件事我考虑不周,害了你了。” 呼延二公子摇摇头:“不怪你,这件事我也有过失。”顿了一下,他又道,“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这样平静地相对过。”他的脸上有些自嘲的笑意,“平日见面,不是我太嚣张跋扈,就是你太冷漠,根本不把我这个堂堂的南昭王府二公子放在眼里。” 苏文清也笑,他说得没错,以前是那样,不过,现在不同了。至少,他们之间的所有误会,所有仇恨已经消弥。
“我想像过,哪一天我们不再争斗,局面会是怎么样的呢?”呼延二公子轻轻笑着,现在他的心情出奇的好。 是啊,两个斗气冤家突然间和解了,不斗气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呢?她也在想。 “我没想到是这样,”呼延二公子微微摇头,“但是,我很满足。” 她吁了一口气,一直想道歉的,如今心结解开,歉疚的心也放下了,她也很满足。这个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你好好睡。”她说道,转身收拾瓷碗与汤匙。 临出门时,他叫住她:“小清?……我可以叫你小清吗?” 她看着他。 他在她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觉得这样叫不会那么生分……” 她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可以,你可以这样叫的。” 苏文清轻轻带上了门,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茗砚。这个忠心的小厮,从屋里出来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外,一刻也没有离开。 “进去吧,你家公子……他睡着了。”她轻轻说道。 茗砚点点头,看向苏文清的眼神带了恭敬。刚才屋里的话他也听到了,既然是自家公子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的人,他又怎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呢? 茗砚走了进去。透过半开的窗户,她看到他手脚麻利地给呼延二公子盖上了丝被,垂下了帘幔。 苏文清深深呼了口气,抬头朝天际望去。一望无际的天边,红彤彤的彩霞缀满了天空,如丝带般翻卷起伏。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如这浩瀚无边的天际般豁然开朗起来。 “苏姑娘,苏姑娘。”回廊的转角处探出一个风尘仆仆的脑袋,在低声叫着她。 “狄青?”苏文清看清了前面不久处那个人,正是上几个月被她派到北地去办事的狄青。 盼了几个月的狄青回来了,不管是好消息坏消息还是没有消息,狄青都将给她一个答复。 苏文清快走到曲栏的一边,那里有一个亭子,一个可以观看湖上美景的亭子。此刻,夕阳西下,满霞满天,湖上的渔夫们也开始收拾鱼网回家,一条一条的渔舟,有序地缓缓而去,夕阳余辉给那些小舟踱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怎么样?”苏文清沉声问道,她打量了一下狄青沾满灰尘的衣衫,再看看他眉宇间压抑不住的兴奋,知道他此行必有所斩获。 “不辱使命。”狄青有些俏皮,有些自得,这一趟北地之行总算不负重望,带回了主子家所要的东西。 他取下了身上的包袱,取出一个完好的油布包,解了一层又一层,油布包里终于露出了两封信。他把信全拿了出来,呈给苏文清:“苏姑娘,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苏文清伸手接过,忽然觉得有些沉重。这里面,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她一辈子都会记住的。 第一封信里,是一张类似合同的契书,上面书写了所要购买的贵重布料的数量,但不齐全。苏文清思索了一下,好像还差一种,单州的云霞缣。下面毫无悬念是明公子明秋梧的签名。 苏文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她把契书重新装入信封收好,再拆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的内容她就不看了,反正大同小异,购货清单她也不看,反正上一封书信中没有的单州的云霞缣,这一张契书肯定会有。她只是好奇,这第二个相助之人到底是谁。 她的目光飞快地落在契书最下面的落款上,然后长时间地怔住。那个落款处,是一种苍劲的字体一挥而就。是南昭王府呼延二公子的笔迹,俊逸洒脱地写着:呼延廷玉。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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