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周家 (第2/2页)
心上的宝贝meimei是何等样人,如今见了才知道,果真是个极招人疼的。”声音如出谷黄莺,十分悦耳,却含着三分愁绪。 陈洙微笑着说:“做舅舅的自然疼外甥女,可做父亲的却更疼女儿,你说是不是?” 周诗怡勉强一笑道:“表妹说的有道理。”然后就不再开口。 陈洙只得换个话题:“不知表姐平日里喜欢什么?” 周诗怡说:“小时候父亲说,我跟生我的姨娘一样,生了一副好嗓子,还特地请了师傅来教我唱曲儿,闲暇时常唤我过去唱上几曲,有时候还一边喝酒一边听。后来定了亲,母亲说这些东西上不得台面,就不许我再唱了,只叫我学些针线女工。” 陈洙顿时来了兴趣:“表姐说话很好听,唱曲儿一定更好,择日不如撞日,表姐现在就唱上一曲给我听可好?我心里痒痒得紧呢!” 周诗怡迟疑地说:“若叫母亲听到了,少不得说我一顿。” 陈洙央求道:“不会的,咱们关起门来小声唱,没人会听见,再说了,咱自家姐妹间唱着玩,舅母又岂会见怪?” 周诗怡展颜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半年多不练,嗓子都荒废了,表妹可别怪我唱得不好。”于是轻展歌喉,缓缓唱道:“向来雨过南轩,见池面红妆凌乱。渐轻雷隐隐,雨收云散。但闻荷香十里,新月一钩,此佳景无限。兰汤出浴罢,晚妆残。深院黄昏懒去眠。” 歌声如同,陈洙听得痴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鼓掌道:“表姐唱得真好,把我的魂儿都勾去了。孔子说,三月不知rou味,我如今才知道这话的真正含义。” 周诗怡抿嘴一笑,说:“表妹夸得太过了,我可受不起。” 陈洙正想再夸她几句,忽听门口有人说:“一点也不过分,受得起受得起!”原来陈汀不知何时来了。 陈汀走过来,拉起周诗怡的手说:“周家表姐人生得好,唱曲儿又如此动听,也不知哪家有那天大的福气,竟娶了你去。”
周诗怡羞涩地说:“唱曲儿是小道,不登大雅之堂,就是唱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处。” 陈汀又说:“连我听了都受用得紧,将来你夫君听了,还不神魂颠倒?”周诗怡听了,顿时满面绯红。 陈洙忙说:“我这meimei是个口无遮拦的,你不要与她计较。” 等周诗怡走后,陈洙瞟了陈汀一眼,问:“你刚才上哪去了?” 陈汀不语,陈洙又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找二表哥了,对吧?” 陈汀依旧沉默不语。陈洙心想,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俩早已亲密无间,有些话以前不好说,如今却是非说不可了,于是命春桃秋菊退下,又关上房门,说:“五meimei,我有句话不大中听,若惹你不快,还请见谅。” 陈汀闷闷地说:“二jiejie说吧,我听着呢。” 陈洙说:“你若是看上了别人,我肯定二话不说,帮你出谋划策,可二表哥已经说给了四meimei,我劝你还是早些罢手吧。” 陈汀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还没下定礼么。” “五meimei!”陈洙严厉地说,“没下定礼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撬亲jiejie的墙角?” 这话说得重了,陈汀眼圈一红,却强撑着说:“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陈洙又软语劝慰,“你以前与四meimei要好得很,可自从出了二表哥的事,你们就日渐一日地分生起来,我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姐妹是一辈子的情分,为旁人生了嫌隙,不值得!” “可是,”陈汀辩解说,“二表哥不是旁人。” 陈洙气馁:“我不明白,周询他到底好在哪里?你怎么********地向着他?”话刚说完,她就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问恋爱中的人对方好在哪里,结果只能适得其反。 果然,只听陈汀说:“他那么英俊,又那么有才华,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再也装不下旁人。” 看她一副痴迷的表情,陈洙忍不住挖苦道:“他除了那副好皮相,还有什么?成天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 “不许说他的坏话!”陈汀愤然道。 陈洙马上闭嘴,心想完了,这位中毒已深,药石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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