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疑云重重 (第2/2页)
?一下便觉得手有千金重。 回到景仁宫时,屏退了旁人只留纤巧在侧。打开紧握的信笺,一行一行浏览而下。 “嘣”的一声三寸水葱似得指甲被我紧握的手指生生了劈了下去,自已却浑然不知,旁侧的纤巧不禁吓了一跳,捧住我的手连忙找来止血药膏止住那鲜血汩汩处。“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早已顾不上她的问话,眼中满是那如亢沉磐石的黑黑字影在脑中盘旋,那几句足以置我死无葬身之地的话语如一道道利剑逼仄而来,一时竟感到呼吸不畅,脑中缺氧的晕眩。 纤巧见我如此状况不禁吓得稳住我的身子,“娘娘,您怎么了?” 我依靠在她手臂上,几欲瘫软的身子借着她的力量慢慢稳住身形,手中的信笺飘然来落。 纤巧忙捡起信笺,看了几行便面色苍白失色,她不禁失声惊呼道“这…这怎么是以娘娘的口吻授意丝莼娘子谋害龙嗣与画妃,怎么会这样…” 我只感到眼前一片漆黑,“还是从她的枕下找出的,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娘娘现在怎么办?皇上必然也看了,那…”纤巧惊慌失措,转而又自我安慰道“不会,皇上肯定不相信的,否则娘娘现在也不会平安无事,不受牵连了。” 我的声音轻的几乎要嵌入飘渺的熏香云烟中“他若真的不信,就不会将这封信笺给我了…” 纤巧勉强露出了个僵硬的笑“不过…不过皇上心中必然还是有几分相信娘娘的!”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将心中的惊恐与慌乱的潮流压成一抹尘沙。努力镇定道“不管他信与不信,我都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纤巧不解其意“娘娘的意思是?” 我向她努力笑了笑,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纤巧,玉嫔说的果然分毫无错。无论与我肯或不肯,这双手必然要沾染鲜血了…” 鲜血,这是一个曾经让我骤然不安不肯面对的词汇。 然而在惧怕恐慌与主动镇定之间我不得不选择后者,或者是说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在别人流血与自己流血的选择下,大多数人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而我就是那大多数人的其中一个。 赶到千禧殿的时候,玉嫔也在,她望着我道“春玥说舒常在方才昏迷间迷迷糊糊的呓语喃道丝莼娘子是泰…” 我不禁蹦起神经,追问道“是泰什么?” 玉嫔面上微露憾色,瘫了瘫双手“再无他话。” 我上前拨开暖帘,望着那苍白如一缪浮云般孱弱的舒常在,她昏迷中像是被什么梦魇缠身,额上有密密的虚汗,一双秀眉也紧紧蹙在眉心。春玥坐在一旁拧着巾子不断擦拭着她的鬓角与额头。 我不禁问道“你家小主一直都没醒来吗?” 春玥眼下是一片沉沉的黑青,她黯然摇头“奴婢一直伺候在侧,小主没有醒来过” 玉嫔轻步上前来,叹着“可惜了,这样通透如玉的女子竟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通透如玉?脑中一个激灵,像一只放射出去的线拨开层层谍影穿回到昨日的夜宴之上,舒常在那一句“如鲠在喉”与失望的神色。我略一思索不禁茅塞顿开,“玉jiejie可还记得昨日夜宴之上舒常在失手将鱼目掉落在画妃的杯旁与那句如鲠在喉吗?” 经我这样一问,玉嫔的秀眉也浅浅蹙起“记得,当时我还觉得奇怪,舒常在虽不算博览群书,却也算得知书达理,怎会将那如鲠在喉一词用错!” 我不禁击掌道“这便是了,舒常在的本意是说她有话不得不说却无法说,而那鱼目滚落之事,便是再给画妃提醒那杯子已被鱼目混珠。” 玉嫔经我如此一说,也如凉湖灌顶,恍然道“你说的不错,正是此意”她说着一字一句分析道“鱼目混珠的提醒证明了舒常在一早便知丝莼娘子在杯中下毒谋害画妃的事,而有话不得不说却无法说,只因那幕后之人一定就在夜宴之上,所以舒常在才无法说出口!” 我接道“不错,正是因为那幕后之人就在夜宴之上,所以才会在我一离开舒常在也离开时起了疑心,而趁势将舒常在扼死,做成溺水的假象杀人灭口!” 这样一分析,先前的凝云不禁层层拨开,快要见阳光时,却卡在最后一片乌云上,再也无法拨去。 舒常在怎么会知道丝莼娘子谋害画妃的事?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