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心计_(一百四十一)鬼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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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一)鬼火 (第2/2页)

不免惊诧“这甜郁的香气应是月霖香,这香名贵,是皇上赏赐给兮贵人的,马车的方向好似是永和宫,恐怕是兮贵人。”她顿了顿,轻声道“若真是她,却未免太心急了,兮贵人还尚且不足三月。”

    我心悸一动,继而平静道“未必就是侍寝,皇上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只是她自己太心急了。”

    涅筠不觉颦眉“是啊,有孕之人不宜使用气味浓郁的香料,也不知兮贵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奴婢原瞧着这兮贵人只是年轻气盛,心气浮躁,却不知她早已触了众怒,现下连太后与庄妃都得罪了,只怕除了皇后她已是茕茕无倚了。”

    我笑一笑,“你也看得这般清楚,唯有她这当事人还不知所以,整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

    涅筠道“今日的试探,娘娘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了。”

    我眉峰一挑,霍然看她“你已看出妍嫔是在试探了?”

    涅筠颔首,我笑“不错,皇后与庄妃早已决裂,各自都在培养自己的羽翼,兮贵人是皇后手中一道有力的筹码,而妍嫔,只怕早已靠向了庄妃,这次妍嫔的试探,只怕是要将我推入这分庭抗礼的两党中任意一党,无论成为了哪一党,与余下的一党便是死敌。看来那陵喜口中必有几分真言。”

    涅筠道“难道…龚太医真是庄妃派去残害皇后娘娘…”

    我打断她的话,暗忖半刻道“涅筠,你可知道皇城外有何著名的驱鬼道家?”

    涅筠微微一怔,继而回道“有是有得,娘娘问这何意?”

    我转首,定定望她片刻,心中却是汹涌无度,静了片刻,才道“回宫吧。”

    虽然入了春,京城偏北,地气依然寒冷。殿中用着厚厚的灰鼠帐,被熏笼里的暖气一烘,越发觉得热得有些闷。光线晦暗的室内,紫铜雕琢的仙鹤,衔着一盏绛烛笼纱灯。灯光朦胧暗红,像旧年被潮气沤得败色的棉絮一般,虚弱地晃动。

    我睡得闷了一身潮腻腻的汗,不觉唤道“涅筠……”

    并没有涅筠应和的声音,我才想起来,今夜并不是涅筠守夜当值。应声赶来的是惠儿,她忙披衣过来问“娘娘可是口渴了?”

    我掀起帐子,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茶水,抚着心口道:“寝殿里闷得慌,开了窗去!”

    惠儿忙道:“这后半夜的风可冷了,小主得当心身子啊。”

    我摸着汗津津的额头:“瞧本宫满脸的汗,开条窗缝透透气便好。”

    惠儿忙答应着走到窗下,才推开窗,只见眼前一道血红的影子倏忽晃了过去,只剩下几个微蓝泛白的小星点散落在空气里,像美丽的萤火,幽幽散开。

    她被吓得两眼发直,哆嗦着嘴唇喃喃道:“鬼火!鬼火!”

    我坐在帐内,也不知她瞧见了什么,便有些不耐道“惠儿,你说什么?”

    她像是吓得傻了,呆呆地转过脸来,似乎是自言自语:“鬼火?现在怎么会有鬼火?”她忽然尖叫一声,“年妃死的时候就是被火烧死的。有鬼!有鬼!是年妃的魂魄回来了!”她一边喊一边尖叫着捂住了耳朵,缩到了墙角的紫檀花架后头。

    我听菱枝一声声叫得可怖,也不免慌了手脚,忙趿了鞋子起身,“你疯了,开这么大的窗子,是要冻死么?”

    惠儿拼命缩着身子,哪里还拉得出来。我虽然生气,却也冻得受不住,只好自己伸手,想去合上窗扇。我的手才触及窗棂,却有一股冷风猛然灌入,吹得身上寒毛倒竖,忙紧了紧衣裳,心下兀自生疑。

    我的话音还未被风吹散,忽然,一个血红而飘忽的庞大身影从眼前迅疾飘过。一张惨白的脸从自己面前打着照面飘过,我浑然一惊,身子剧烈一颤,惊叫了一声,直定定晕厥了过去。

    直到第两日天蒙蒙亮时,我才慢慢转醒。只听得帘帐外涅筠的声音浅浅传来“有劳龚太医了,您cao持着皇后娘娘的身子,还要劳您过来为我家娘娘诊脉。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是一点点心意,还望您无论如何要收下。”

    接着便是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姑姑客气了,为娘娘效劳,微臣义不容辞。”

    送走了他,涅筠转入内阁,见我靠着软垫慢慢支起身子,忙过来牵扶“娘娘觉得如何了?”

    我借着她的力坐起身子,缓缓道“外面怎么样了?”

    涅筠回道“昨日景仁宫闹鬼的事,宫里已是传扬得神乎其神,盈沸漫天。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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