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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深沉“况且穆大将军威名远扬,即便任他兵临城下,穆将军也自能将那群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击的溃不成军。” 提起大将军,诸卿公面有尴尬,今日之席本是穆曾二人为主,他与沛戎作陪。如今大将军迟迟不到,他俩人倒成了座上宾,曾丞相被放了空窗。这怎样说都是将军失礼,自己却也说不得,在穆府当了多年客卿,诸卿公自然了解大将军的脾气,不免苦笑道“还请丞相海涵,将军今日身子不适,恐不能到宴…” 曾亦德挥手打断他的作解,像是浑然不在意,笑声嘹亮“卿公无需多言,我与穆将军相交多年,也争了大半世,他那老匹夫的牛脾气我焉能不知” 诸卿公接话不得,只得含糊一笑。 诸卿公名子阜,字寒龚,原是泰安人士,他少年之时便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却因家资清贫,赶考秋闱没财帛打点上下官员而屡屡落榜,正在他郁郁不得志颓靡之时,又刚好赶上老家灾荒,家中的亲人相继辞世,他随难民逃荒到直沽遇上领战出征的穆仲尧军队,当时军队扩招,又因灾民太多,便将年轻身体健全男子编入军队,后因一次机缘巧合,穆仲尧在军队演练时,偶遇诸子阜十分赏识他的才学,便将他留为府上客卿,一路提拔之帝师,不仅教导年仅四岁的小皇帝,也是穆沛戎的启蒙老师,所以无论是穆仲尧,或是曾丞相都礼遇他几分薄面,穆沛戎与他的关系更为密切。 穆沛戎微笑看这两人各怀心事却粉饰太平。丞相与父亲恶交早已是天下皆知,两个同是煊名赫赫,功高震主的人物,虽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理于朝政,一个治于军事。但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同样强势的大人物在一起共事难免摩擦碰撞,心存龃龉,这几年蛮夷小国联盟,不断对大鄞边疆地域挑衅入侵,朝堂之上穆曾两派相互打击,虽还未到内忧外患之地,穆仲尧已与曾亦德暗中商讨,结为亲家,已示干戈化玉帛,抚慰民心。
曾家嫡长女嫁到穆家,因为自己是嫡长子,所以将迎娶曾如阑为正妻,这种政治联姻在官宦之家太为平常,穆沛戎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娶一个家世相当,没有门第之差的女子,无需柳絮才高,只需良好的家教会使其气静如兰,精于持家内外。如此看来,曾如阑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娟秀舒雅,应当是正妻的最佳人选。 只是为何一想起此事,心中便觉空落落。 …………………………………………………… 不远处传来女儿家嬉闹的娇笑声,嚅软如一段上好的丝绸绵软细腻。穆沛戎举目望去,但见嫣红柳绿的花团锦簇间映出影影绰绰几个窈窕身影,其中一位身着月合色云锦缎裳的女子立在桃花树旁,白皙清秀的脸颊被阳光一照,印出清浅一层淡淡薄汗,显得恬静而灵淑。女子笑语抬眼间觑见穆沛戎看过来的目光,面颊微红,飞快的错开眼眸,虽是依然与同伴笑语,只一双眼尾的余光悄悄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身侧有声在叫自己,穆沛戎浑然不觉,只望着桃花凝神,脑中却浮现那抹纤削袅娜的身影倚在旋梯前,蓦然回首那一瞬的慵懒娇然。 诸卿公正要再唤,却见丞相含笑向自己摇手,不觉疑惑,循着曾亦德的目光望去,只见大少正目不转睛望着曾小姐征神,登时了然于胸,他与曾亦德相视一笑。 “听说丞相新得一方徽墨歙砚,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先睹为快” 曾亦德笑道“卿公乃儒之大家,对徽墨歙砚自有研究,就让他们年轻人待在一起,请” 话毕两人相协而去。 “穆家二少穆沛泽,为穆府二夫人所出。字昀之,年方双十,云游南山拜南山隐士崔蠡为师,学习纵横家学说,其师先尊为纵横家泰斗王禅老祖第六十七位弟子。穆沛泽因其身子虚弱学不满三年提前回京,现已到达直沽,后日便回抵达盛京。” 晴涟倚在花梨木椅中,那日淋雨染上的风寒直至今日还未完全康复,只觉得额间一阵阵发沉,铜镜中的脸带着病态的绯红,她从镜中望梅燕娘子“后日就到,你可确定?” 梅燕娘子点头“,确切无误,六爷已经在京与直沽交接的山麓峡谷设了障碍。穆沛泽必会从此路通过,晴小姐不必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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