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_020 傲娇的男人(两更的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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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0 傲娇的男人(两更的量) (第3/3页)

子的潜邸中,又如何不能再添一个随侍卫。

    “先帝生前曾为郁久闾氏留下一份密旨。旨意上说,如果先帝去后冯氏胆敢趁机起事**置郁久闾氏于死地。则赐死冯氏,先帝。郁久闾氏便是拿着那道旨意让我们行事。”李敷紧咬着牙,把当年的旨意重复而出。

    干涸的眼用力眨着,用力回忆,她漠然以笑:“先帝死后的转天,我就命人将郁久闾氏以太武帝旧旨押在七峰山的云释安。太武帝去时曾密旨予我定要杀了郁久闾氏这妖孽,我任她活着......因她是拓跋余心之人,任她活着她却借拓跋余的手来要我的命。是我太傻,太糊涂吗?”

    拓跋余死了,成为先帝,即位的拓跋濬,是郁久闾氏的亲生儿子。她怎会甘心守着青灯苦烛荒废半生,借此一搏,赢了,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太后。换自己是郁久闾氏,又会如何?

    “这一切。拓跋濬都知道?”再问一声,带着满惊痛,再是痛不起了。

    李敷默然以应。

    冯善伊抖了一笑,便撑起失了重心的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这之后的事,她不需再问了,虽不聪明,可也没有愚笨至迟钝。只是李敷担忧地追她追了一路,那些絮絮诉说在她无心去听的时候却充斥了满耳。

    几乎是滚入车辇,来不及喘息,便是吼着辇外惊慌大乱的顺喜:“回宫回宫去”

    轧轧车轴声打破了沁凉的昏夜,最冷的风滑入内辇,像刀子一般割得人生疼。渐俯下子,脸颊贴着冰冷的玉栏,衣袖间浮上安魂香飘渺的气息,是拓跋濬内的香息。困守宣政十一,她从前是讨厌极了这香,而后竟觉得习惯了。偶尔闻起这味道,却也觉得心神宁定,毫无来由地就让人静下来。便如面对拓跋濬,无论再乱的心,总是能沉静。

    拓跋濬,他竟是知道的。

    她四岁那年亲眼看着太武帝把自己的手探入郁久闾氏襟中。

    而他十四岁那年则是看着他的七叔将手滚入自己母亲的袍领。

    所以他才那样恨拓跋余,他说他是伪君子。他自幼执着地追求皇位,并非因野心,而是在他曾经稚嫩的目光中,只有这样才可以阻止郁久闾氏的疯狂。他的母亲总是躺在最高权力者的软榻上,他夺不回母亲,便亲手抢来那宣政无上尊贵的宝位。这是他捍卫自尊,夺回母亲的唯一选择。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明白,那滋生在宣政软榻之上的贪**。他默许她兴动汉臣拥立常氏为保太后,默认她将真太后藏匿七峰山的事实。对郁久闾氏,他由儿时的怨怼到至今的自责内疚,任一种心绪都在常理,是为人子的常理。

    他不会恨自己的母亲,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郁久闾氏唯一的错,便是为了一个拿自己当棋子的丈夫生下了拓跋皇族权力的继承者、一个孤独的皇世孙。

    这一夜,陡然生凉。

    这一路,前所未有的漫长。

    长长队伍步入十六座宫门,缓缓停落中宫前。众人随辇跪迎,默默无言。

    顺喜搀她出辇,她几乎是一步夺出,目光扫过前方黑衣内侍,哑哑的声音传出:“皇上呢。”

    一个小侍滚爬而上,磕着头念:“皇上今夜在长安与沮渠醉饮歌舞。”

    “他现在又有气力起歌弄舞了?”冯善伊瞥着那内侍,只消一眼便骇得众内侍再不敢言语。

    她冲入长安时,更没人能拦得住。一行宫人追了一地又跪了一地。

    流光飞舞炫彩奕奕的长安寂静了许多年了,崇尚节俭的拓跋濬执政以来,这也是首次升。满地金凿的莲花跃动耀眼的光辉,与雕梁吊顶的贴壁金花相映成彰。

    华帐肆飞,红盏灯笼罩出暖暖的明色,编钟玉鼓将大团团围绕,内有一圈着衣露的舞姬绕起舞,圆歌宛转激清征,妙舞左右回纤腰,轻盈的脚步跃起又落,漫漫摇飞的水袖随着猛烈的旋转变幻出风姿不同的莲盏摇曳。

    拓跋濬正坐**舞姬之间,那一樽金碧玉台上,他侧是被一把掀翻的酒桌,杯中酒洒了满台,侧舞姬才又推去另一盏。一佩玉璜明晃夺目,一把伏羲瑶琴置于膝前,背对外潜心沉入酒池舞乐中,偶尔有笑声朗朗,只听起来却是几分沉沉疲惫远甚于快意。

    她一时嗔笑于心,此人是想做个快活逍遥的帝王都学不会。

    两侧舞姬见皇后入不由得止步,狐疑着相看,只做好退的准备。

    宫乐止,中拓跋濬隐有不悦,奏罢最后一音,淡然问:“如何又停了。”

    众人无言,只有福君回首匆望时见得冯善伊,才稍有收敛地松开掷着拓跋濬的一只腕子。拓跋濬长袖一扫,端起酒来抿了几口,他没有回头,却也知道后来了人,连气息都那么熟悉。

    落下酒盏时,他挥了挥袖子,命众人散去。

    便连沮渠福君都知趣地移步离开,与冯善伊擦肩而过时,只小声提醒:“皇上近来心不善,要哄着。”

    冯善伊一点头,若论心不善,也该是自己最不善。

    中唯剩二人时,拓跋濬极是扫兴地推开瑶琴,由玉台中起,一脚踹开挡路的酒桌,踩着一路湿酒迈去上。

    冯善伊绕开玉台,只追着他的步子,他走一步,她便连进三步。

    任谁也没有先出声。

    摇曳的昏灯下,她由繁缛的华色裙摆困住了步子,再不能上前。

    他恰也停住,只是因醉酒微醺,步履不稳,尚需扶紧玉杆舒口气。

    他过分清瘦的影,随着一高一低的长幔映出的光芒闪闪烁烁。

    脚下碎帐与裙尾羁绊缠绕的同时,子由前一倾,她展臂抬去,袖手穿过他微风拂动衣盏,滑过他衣带间冰冷温厚的玉璜,**于他腰上,素手一扣,即是将他环抱。guntang的额头贴紧他清冷的后脊,这一回,主动出手自他后将他环起的人,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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